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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太爺有喜 第36頁

作者︰寄秋

斑娶低嫁,果真朱氏被長公主這塊招牌迷眩了眼,便旁敲側擊的詢問長公主是否有意下嫁。

原本事情談得正順,朱氏突然絕口不提後續,說是家中不孝子不肯談論婚事,百般抗拒,她也只好作罷了。

「哎呀!長公主,你怎麼就胡涂了,男人是遠得香,近得臭,你對他用情越深他越看不見你,倒不如反其道而行。」福勝守是看不起外甥女倒追男子的花痴行徑,但都是一條船上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多多少少出點主意。

「你別教她那些有的沒的,她是我朝最尊貴的長公主,不需要用什麼見不得人的伎倆招駙馬,她看上誰就是誰,明兒個本宮就讓皇上下旨,省得她在本宮耳邊鬧。」不就是個男人,值得和人嘔氣,搶來搶去嗎?

「真的嗎?母妃。」趙玫清高興得都快跳起來了。

蓮太妃正要點頭,一旁的福勝守不以為然的輕哼一聲。

「太妃姊姊未免想得太如意,皇上若是肯下旨又怎會拖到此時還無動靜,莫家兩兄弟說一不二的剛正性格一向為皇上所欣賞,他收攏兩人都來不及了,哪會和他們過不去。」皇上再弱也想有自己的人,不可能全無憑恃的任人擺布。

埃勝守想的是拿下皇上手中的一半勢力,讓朝廷全是福黨、蓮太妃派,架空皇上的皇權。

「你的意思是,本宮的地位不及兩名臣子嘍?」蓮太妃語氣中有著明顯的不快,她認為以她在宮中的身分,得罪她才是傻子。

好日子過多了就忘了居安思危,蓮太妃看到的是趙京輝願意給她看的那一面,她的觀念一直停留在十年前,那個身形瘦小、臉色蒼白如紙的太子,他和皇後都是性格偏軟,好拿捏的軟骨頭,只要她一瞪眼,就將他們嚇得屁滾尿流。

殊不知趙京輝的一切軟弱行為都是扮出來的假象,他早就盯上她了,為了不留下她這個禍害,他可以很卑微的示弱,以無能皇帝的虛面瓦解她的防心,進而腐蝕她。

實際上的他是個笑里藏刀、下手狠絕的人物,對治理王朝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私底下隱藏的實力不亞于表面上的。

「太妃姊姊別把弟弟的意思弄擰了。我是說,那個不識抬舉的莫滄安若一直不肯接受皇上的賜婚,咱們一向耳根子軟、沒主見的皇上,怕兩三句話就被說服了,到時不是反讓長公主丟了顏面。」又不是嫁不出去,急什麼。

蓮太妃看了一臉傲氣不減的女兒,心里也有她的盤算。「清兒,你真的不後悔?」

有她在,誰敢給女兒氣受。

「母妃,得不到他我才後悔。」她是長公主,沒道理讓她退讓,只有她才有資格擁有天底下最好的。

「好,母妃幫你,就算皇上不下旨,母妃逼著太後給你下懿旨。」蓮太妃眼中淬著一抹陰毒道。

「多謝母妃成全。」趙玫清這會兒笑了,笑得得意又張狂。「對了,母妃,戰國公的義女……」

一想到那女人就討厭,跑出來攪和做什麼。

趙玫清不只一次仗著長公主的身分上懷安侯府找莫滄安一訴情衷,可去了七、八回都說不在,門房連門都不開,只道二公子去了刑部,侯府門小地狹不便接待貴客。

可她到了刑部找人又撲了空,都說公事外出。

後來她靈機一動想到守株待兔,既然他宣稱沈國公義女乃是他的未婚妻,那她直接找那名女子談談,她就不信連個品階都沒有的賤人敢拒見她,除非不想活了。

沒想到她又吃了閉門羹。

對方宣稱要為義父的病軀祈福,已自行封院抄寫經書一百二十卷,未寫完之前不見任何人,以免折了福分,佛祖見怪了不願賜下福氣。

一座侯府,兩樣對待,叫她如何不氣?

「這事你不用管,母妃自有法子對付。」一名低賤的丫頭罷了,掐死她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好,我信母妃。」母妃很厲害,沒有辦不到的事。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別再耍小性子了,要是弄傷了自己,母妃可是會心疼的。」她生了一子二女,最疼的是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小女兒,兩人的容貌和個性極相像。

「是的,母妃,我先走了。」一得知婚事有希望了,趙玫清走起路來變輕快,輕飄飄的。

在她走後,蓮太妃畫著濃艷妝容的臉刷地一沉。

「趙京輝太不識相了,皇上這位子是本宮讓他坐的,他坐久了就不安分了。」竟敢讓她沒面子!

隨後再議,隨後再議,還真是會打圓場,兩不得罪,同時安撫兩方,也把賜婚一事給擱置下來,他倒是好打算。

不過,她不會讓他太快活的,開罪了她福桂蓮還想有好果子吃嗎?哼,她會找個場子讓他難堪。

第十章後宮太妃要出手(2)

「太妃姊姊,你不覺得不太對勁嗎?皇上這回的態度有些游移不定,似乎想要飛出我們的掌控。」最近他眼皮子跳得厲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聞言,蓮太妃冷笑。「他以為他翅膀硬了,其實不然,後宮仍然掌握在本宮手中,他能飛出四面高牆嗎?作夢。」

「太妃姊姊,我發現好像有人在查我買官賣官的證據,以及走私到北契的武器和私鹽,你說我該不該給這些人一點教訓?」連他的底也敢查,簡直是不要命了。

她垂目低笑,瓖滿寶石的小指指套閃耀著七彩光芒。「不是一直有人在查嗎?可你看到他們的下場。」

「當年被姓關的帶走了我不少收賄名單的買賣賬冊,他那個女兒下落不明,不會找上門吧?」不知為何,他最近很不安,老想起關正陽死前對他的咒罵,咒他不得好死,無人收埋。

「呵呵呵……阿守呀!你真的想太多了,都過了幾年還會出現嗎?說不定早死了,何況以你我今日的地位,她告得了狀,也沒人敢收她的狀紙。」就算告御狀,皇上他敢收嗎?那可是他父皇親口斷定的冤案。

有冤?沒錯,但伸不了,有她福桂蓮在,誰敢動她福家。

「太妃姊姊說的是,是弟弟想多了,不過太妃姊姊不想福王嗎?」輸了一次算什麼,卷土重來不就得了。

「福王?」怎麼不想,她想得夜里睡不著。

埃王趙京鈺,蓮太妃唯一的親生子,因奪位失敗而被趕到貧瘠的西北封地,未得傳召不得返京。

「如果讓他帶兵打回來……」他有銀子可以提供軍需。

「阿守!」她嚴厲一喝,目露狠光。「此事不可再提,本宮只有福王一個兒子,不希望他人頭落地。」

他太不爭氣了,連弱到一推就倒的趙京輝母子也斗不過,枉費她為他鋪陳算計,到頭來一場空。

埃勝守訕訕干笑。「弟弟也是為太妃姊姊設想,別人有不如自己有,你坐了,別人就坐不了,與其氣惱不順心,那就將惱人的石頭搬開,一旦沒有擋路的,自然暢行無比。」

「你不要動什麼歪念頭,給本宮乖一點。還有,本宮有件事要你去辦,再過半個月就是太後壽辰,我想她……難過壽。」她陰陰地笑起來,眼角細紋如同毒蛇身上的花紋。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存心要我過不去是不是?明明說好了槍口一致對外,讓門不當、戶不對的丫頭知曉高門難攀,自慚形穢的悄然離去,我們也不用給國公爺一個交代,是她自己要走的,我們好吃好喝供著,可沒對她一絲不好,我還把手上的赤金纏絲瑪瑙鐲子給了她……」

又在發呆的莫禾然整個放空,呆得很萌地坐在新搭的花秋千上,抬頭看著一片又一片飄過的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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