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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妻翻牆來 第28頁

作者︰寄秋

「不見。」她是什麼人想見就能見的嗎?當她是青樓倚門賣笑的花娘呀!沒瞧見她的心情非常不好嗎?

「可是他們說了,不能不見,否則就直接闖進來見你。」阿^^想到那兩個老頭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一個笑咪咪的,卻讓人覺得心懷鬼胎,至于另一個嘛,活像剛從墳墓里挖出來的死人,冷冰冰的。

「他們是神嗎?連我想說什麼都猜得到,怎麼不去當神棍,撈錢撈個夠本。」

威脅她?當她沒見過壞人呀!

「小姐……」阿喜也很為難,只是兩個老頭而已,喔,修正一下,兩個怪老頭而已,去看個一眼不會怎樣的,總比人家直接闖進來好吧。

「阿毅呢?」徐輕盈有些煩躁的問。莫名其妙有人找上她,他應該會替她擋著吧?

「柳公子在花廳招待兩位客人,柳公子說不妨見上一面。」阿喜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只能照原話傳話。

徐輕盈卻是听明由了,阿毅的意思是,見上一面好打發,反正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于她閨譽無損,早早讓人走了她也省卻麻煩。

「真是沒事找事做,兩個老頭找我干麼,幫他們念經超渡嗎?」她咕咕噥噥的走出小院子。

為了能讓徐輕盈安心休養,柳毅包下高升客棧專為大戶人家準備的院子,在大院子內分有兩個小院落,一邊是男賓,一邊是女賓,兩個院子相連,但中間隔了一道牆。

這院子和一般二進院沒兩樣,各有五、六間廂房,一個花廳是共享的,客棧的月復地甚廣,類似的大院子有五處,分別用來招待權貴、高官、商賈和名門世家,用意頗佳。

「呵呵……我們不信佛,不用你念經超渡,來壺白露酒就能表達你的誠意。」

迸怪笑道。這丫頭,真是有意思。

嚇!沒想到老歸老,耳朵還真尖,隔了一道牆還能听得清楚,不過她也不是吃素的,馬上回道︰「白露酒沒有,草席倒是能送你們兩卷,早「魂歸九泉。」

徐輕盈一進花廳,就瞧見兩尊黑白無常……哦,看錯了,是一黑一白腰桿挺得頗直的老者,一個笑里藏刀,不懷好意,一個冷面冰心,不苟言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貨。

總結,獐頭鼠目,賊盜之輩。

柳毅無奈又寵溺的道︰「盈兒,對兩位老人家要以禮相待。」見面就咒人死太不敬,至少要讓人含笑而去。

「待個頭!哪有人上門討酒喝的,我又不欠他,想當乞丐到客棧後門待著,等人施舍剩菜剩飯。」她長得像賣酒的嗎?一開口就要白露酒,白露酒長啥樣她還真沒見過。

「敬師酒。」

「什麼敬師酒?」徐輕盈一臉怔然。

「老夫要收你為徒。」她有極高的天分,亦醫亦毒。

「你要收我為徒?」她冷哼一聲。他是不是腦子被牛頂過,這毛病可大可小,他瘋得走錯門了,得治治。

「還不磕頭拜師,雙手高捧把酒送上,原本我是不想再收徒的,不過看你天資頗佳……」

「等等,請問你是哪位?」未免妄自尊大了。

「我姓古……」

沒等他說完,徐輕盈不耐煩的揮手。「不認識,沒交情,八代之內沒糾葛,我家沒有姓古的親戚。」

「為師是古怪。」名號一亮出來,古怪得意的暗哼一聲,這還不驚掉這小丫頭的下巴,忙著慌亂地跪下來磕三個響頭,多少人想入他毒門他都不收。

「我還稀奇呢!稀奇古怪連在一塊,別為老不尊了,到處認徒弟,出客棧左轉第三條巷子有間棺材鋪,上好的楠木棺材我送你一口,祝你一路好走。」她就不送了。

「你這胡涂娃!」古怪用力伸著食指直指她,氣得手指都在顫抖了。

今日的他和中毒那天大有不同,為了要收徒弟,他將外表稍微打理過,頭發雖然還是亂,但好歹用根沉木簪子簪住,不至于披頭散發,衣服半新不舊,沒有補丁,腳下穿的是新鞋,一身還飄散著好好沐浴餅的皂香味兒。

「你是毒醫古怪?!」柳毅忽地一驚。

一听到毒這個關鍵詞,徐輕盈終于稍微有一點兒興趣了,就不曉得這個老頭和她的使毒本事一比,誰勝誰負。

迸怪頗為驕傲的一揚下巴。「總算有個長見識的,一群胡涂蟲中出個不胡涂的,還有救。」

「那這位高人是?」柳毅看向面無血色的黑衣老者。

「我姓鬼……」

徐輕盈不等他說完,又刁鑽的道︰「果然是個鬼,我看你就是個忘了投胎的,孟婆湯喝了沒?做鬼要有鬼品,吃香燭就飽了,你要是不知道香燭店往哪兒走,一會兒我讓人帶你去,當個飽死鬼比餓死鬼好。」

「盈兒,不要胡說,如果我猜的沒錯,前輩應該是赫赫有名的鬼手神偷。」江湖上姓鬼的人並不多,而他剛好听過一個。

「小偷?」怎麼怪醫和賊都來了?覺得流年不利的徐輕盈想去廟里過個火,學人求只平安符。

「你沒猜錯,我就是鬼手。」鬼手的聲音低得沒有起伏,卻又冷得讓人由腳底板寒到頭頂。

「咳!咳!盈兒,毒醫前輩和鬼手前輩是江湖上舉足輕重的人物,你要敬著,不可失禮。」

「要敬你去敬,我可看不出他們哪里比我強,不過是兩個閑著沒事做的老頭。」到處尋人開心。

「盈兒……」柳毅以眼神要她謹言慎行,得罪小人好擺平,若是這兩位……怕是有得令人頭疼了。

迸怪笑道︰「呵!你這脾性老夫喜歡,跟老夫年輕的時候一個樣兒。」都是不講理的主兒,只順心而為。

「你現在也沒變過。」鬼手幽幽的扯他後腿。

迸怪冷冷的朝老友瞪去一眼,馬上又堆起笑看著徐輕盈。「娃兒,還不拜師,老夫就收你一個姑娘家,以後要尊師重道,唯師命是從。」

「你哪只眼楮看見我是個姑娘?」她明明身著男裝,風度翩翩,氣宇軒昂,還拿了把折扇裝風雅。

聞言,古怪爽朗大笑。「你哪個地方不像姑娘?!從身形、走姿、聲調到你塞滿異物的耳洞,結結實實都是個姑娘家,啊!忘了一提,你少黏了喉結,沒有哪家的小兒郎有你這般細致的冰肌玉膚,你記得把你的丫鬟涂黑,怎麼不舍得也為自己的皮膚上點彩料,你的膚白勝雪是一大破綻。」

被人當場戳破了偽裝,徐輕盈不惱不怒,找了個好位子坐下。「就算我是姑娘家又如何,有誰規定我一定要拜你為師?我自個兒就是醫學世家的嫡系子孫,我伯父是太醫,我要學醫只管尋他去,何須假手他人。」

「丫頭,以你的醫術,你伯父教不了你吧!」徐晉之那豎子只會兩下花拳繡腿,在太醫院混的是虛名,逢迎拍馬屁他專長,真遇重癥他也束手無策。

她擺高姿態不回答,想逼人知難而退。

「你心里一定在想,我怎麼知道你會醫,而且醫術精湛?其實很簡單,那一日我中毒倒地不起,是你用銀針逼毒,將我所中的毒逼到胸口,再給我一顆解毒丹解我胸門的毒,後來我嘔出毒血,毒性盡消。」

「你是那個要死不活的老乞丐?」徐輕盈難掩錯愕。

「嗯哼!丫頭,你還踹了老夫幾腳,怕老夫未報恩先報復,所以趁老夫中毒未醒之際揚長而去。」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這丫頭頑劣又難馴。

「你怎麼曉得是我?」徐輕盈記得那時他是昏迷的,人不曉得死到幾重天了,人之將死時,意識是渙散的。

「因為我還沒死透。」古怪得意洋洋的炫耀頑強的生命力,即使死到臨頭也不肯向閻王爺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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