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De.winter找你時湊巧看見的,那時候不知道那渾蛋是你男朋友,後來去你家,看見你懷里的照片才知道。」
「那你干嘛多管閑事,還帶我去抓奸?」是因為想看好戲嗎?
紀聿揚沒好氣地道︰「因為我實在是受不了,你不是很熱愛你的工作嗎?竟然為了那種人說被我開除也沒關系,我氣炸了。」現在想想,好像還帶了點醋勁的成分。
「你怎麼知道我熱愛我的工作?」
「你現在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就對了?」他勾勾唇,還是回答批︰「我听你上司說的。」
「因為……我本來想,沒工作大不了就跟峰齊結婚,誰知道……現在是不可能了。」
結婚這兩個字加上那對象,听在紀聿揚耳里不爽到了極點。
「現在你離結婚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所以放心吧,我短期內不會開除你的,畢竟才剛失戀,要是再丟了工作,就太慘了。」
「喂,你這人真是的!」她捶捶他的肩膀。「懷抱都借了,話就不能說得好听點嗎?」
紀聿揚沒再吭聲,他也覺得自己這樣的慷慨很吃虧,她又不是他的誰,至少要是女朋友才能有這福利啊!
不過在心里抱怨歸抱怨,他還是抬手,溫柔的拍了拍丁蔚音的頭。
對丁蔚音而言,這比所有安慰的言語,都要有實質效果的多。
「難怪阿爸不喜歡峰齊,原來是因為早就有預感他會讓我傷心難過,還有嘉蕾也跟我說過……喔對了,我差點忘了!」她從他懷中抬起頭,「嘉蕾說她希望你去看看宇承,她希望你們能合好。」
紀聿揚拍拂她背的動作一頓,眼色暗了幾分。
見他沒回話,她問︰「你有沒有听到我說的?」
「有。」他將她的頭壓回懷中。「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雖然是這樣說,但要他主動去找魏宇承感覺有點別扭……改天再說吧,讓他先調適一下心情,何況見了面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丁蔚音的耳邊听著沉穩規律的心跳聲,仿佛有催眠效果似的,緩緩地閉上眼,拋開繁雜的思緒。
「喂,你可別睡著了,我不想一路扛你回家喔!」
她輕輕揚笑,沒有回話,因為他雖然那樣說,卻沒有真的推開她。
好吧,她承認,嘉蕾說的沒錯,紀聿揚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
遠赴美國與合作廠商開會,令紀聿揚一整個禮拜都很忙,忙到就算他常常會惦記失戀的丁蔚音過得好不好,也無奈抽不了身。
好不容易搭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回國了,剛下飛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給這趟出差並未隨行的Edward確認總公司這幾天的內部狀況,和詢問有關于丁蔚音的事情。
特聘助理左手提著黑色公事包緊跟著總裁的快步調,右手拿著PDA輸入幾件重要事項,但卻突然听見一聲大吼,嚇得手上的PDA差點掉了。
「你說你沒有問?」此刻的紀聿揚無論是表情或者情緒都處于非常不悅的狀態。
「你為什麼沒問?我不是叫你幫我關心一下丁蔚音這幾天的狀況嗎?」
那頭的Edward不知說了些什麼,惹得他更加的火大,再次揚高音量吼道︰「什麼?!打電話問她很奇怪!我有叫你直接打電話給她嗎?你不會打電話問蔡總經理嗎?跟在我身邊幾年了,竟然連這點事情都不會變通……不用了!我自己打!」
幣掉電話,紀聿揚立刻打電話到De.Winter找蔡總經理一一
「總裁,請問有什麼事嗎?」
「那個……丁蔚音在嗎?」
「總裁你又找蔚音啊?」
「我不是要找她,你別把電話給她!」不知為何,紀聿揚的臉頰有些詭異的暗紅,他清清嗓子道︰「我只是想知道她有沒有上班?」
「沒有,她兩天前就沒上班了喔!」
沒想到,蔡總經理這番無心的話,再度挑起了紀聿揚剛平息不久的火氣,抓著手機質問︰「什麼叫沒上班!她昨天不是要上班嗎?難道她辭職了?」他沒有叫人開除她,她卻反而頭殼壞去的自己請辭了嗎?「哪個白痴準的?誰準她辭職的?」
听見這長串的吼叫聲,蔡總經理手心冒汗地趕緊解釋︰「不是啦!總裁,蔚音她只是排假,說要請失戀療傷假,所以休息到這個禮拜天。」
聞言,紀聿揚松口氣,受到驚嚇的群眾也終于能松口氣了。
「那她現在在家嗎?」
听見老板口氣變好了,蔡總經理抹抹額際竄出的冷汗,他們這個大老板還真像顆不定時的炸彈。「要失戀療傷的話,應該是會在家的吧?」
「那好,沒事了。」切斷電話,走出機場大門,紀聿揚想了想,決定要親自去丁蔚音家一趟,跟特聘助理交代幾句後,便自行搭車離開。
第8章(1)
到丁蔚音住家的公寓習慣了,紀聿揚不知不覺就把它當成在進自家廚房,而她的鄰居們好像也看習慣了,只要有人進出看見他,就會主動幫他開門,或是留著門沒關,讓他進來,所以他幾乎很少在按公寓大門鈴,總是神色自然的出現在她家門外。
丁蔚音一身狼狽且步履蹣珊地來開門,有些自然卷的蓬松頭發沒梳理亂亂的,穿著一件長到膝蓋、寬版、洗到褪色的桃紅色丁恤,整個人既沒精神又憔悴,還有明顯消瘦的現象。
見到紀聿揚出現在門口,她的第一句話是︰「你跑來干嘛?」
看著來開門的她,在紀聿揚心中第一道閃過的念頭很快地消失了,原本平穩的心情在瞧見了她眼下的黑眼袋後,被猛然竄出的激動翻覆。
「你怎麼會變成這副鬼樣子?」
「我怎麼了?」
紀聿揚瞪著她,心里不舒服,心疼且生氣的感覺又冒出來了。「你該死的干嘛這樣啊?」就為了那個男人?
「先生,你到底是來干嘛的?生活太無聊,所以想找我吵架嗎?」她略略揚聲,但蒼白的臉龐讓她看起來還是很沒生氣。
他緩緩頰。「我不在的這一個禮拜,你都是這樣過生活的?」
蹙攏眉,她喃喃開口︰「干嘛講得好像你以前都一直在我身邊似的?別人听了還以為我是太想念你咧!」轉身走回沙發椅內癱著。
「你真的是沒救了耶!」紀聿揚跟在她身後,碎碎念︰「你就這麼點能耐嗎?被他劈腿分手了,你應該活得更好更開心,讓他後悔啊!證明給他看,他的劈腿是錯的,根本就傷害不了你!」
「我干嘛這麼做?」她懶懶地抬眸,「難過就是難過,為什麼要在人前裝作一副很光鮮亮麗的樣子,人後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既然心很痛,那就給自己幾天放肆地自哀自憐,然後再重新振作起來,只要是完全忘了的話,根本就不用故意活給誰看了。」
紀聿揚睨著她,沒反駁,听她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點道理。
「還有,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愛管我啊?我振不振作又跟你沒關系,看不下去的話,你可以不要來啊。」來了又對她發脾氣,有人叫他來嗎?「而且你生什麼氣,你這樣的行為,好像你很心疼我,不想看我消沉,所以才來故意刺激我!」自己愛來看,還怪她頹廢,剛失戀本來就是這副模樣,難免的嘛。
「我……」紀聿揚語塞,有點不想對她坦然,但是臉頰紅得很可疑。
「不要這樣啦,我很容易誤會的,等一下以為你對我有意思就不好了。」她是說說而已,想也知道他怎麼可能對她有意思,真不可思議,她的心情明明很差,面對他時竟然還擠得出一點幽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