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這幾日您該小心大皇子才是!」素馨出去後,呂又苒突然正色的朝魏泱說。
「此話怎講?」他挑眉。
「我覺得……他可能對您有敵意。」她提醒他。
他听了輕笑一聲,「你也發現了嗎?」
「您這話的意思是,您早知道大皇子要對付您?」她一臉訝然,本想提醒他一下的,沒想到他已知情。
他眼中一抹銳利閃過。「將來我與他的沖突會越來越多,而且定會沖擊到你,還有整個太師府,我希望你要有心理準備!」他出人意表的告訴她這件事。
她微驚後鎮定下來。「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他要與魏超爭的不只有她,還有整個天下!
「你可願意幫我?」他深沉的看著她問。
她回視著他,緩緩開口,「事關我父兄,這事能讓我考慮嗎?」
他盯著她,眼神滿是期盼。「好,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
「只有三天?」她柳眉緊鎖。
「坦白說,我懷疑今日對我動手的人就是大哥,而你,若不確定願意與我一起面對,那我便不能害你,因為大哥也不會放過你!」
她臉一沉,已經曉得魏超是一個陰險的人,自己若是立場不明,魏泱難以做事。「我明白了,我三日內會給您答復的。」
「那好,我等你消息!」
話到此,她起身。「我不宜在您的帳篷待太久,該走了。」自己畢竟是姑娘家,單獨在男人的帳篷內待著,必會惹來閑話,不宜久留。
「嗯,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喔,對了,紅狐我獵了三只,等父皇讓人清點過後,我會讓彭順帶去給你,任你處置。」他說,沒忘記早上對她的承諾。
她甜甜地一笑。「好,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她走出魏泱那,回到自己的帳篷前,見到素馨在帳外給她打眼色,帳內顯然有人。
她以眼神詢問素馨是誰在里頭?
是、大、少、爺。素馨用嘴形無聲告訴她。
原來是大哥來了,她正好也有事要見他,舉步就要進去。
但素馨一把將她拉住,低聲警告她,「大少爺等了好一會了,臉色不是很好看,您要小心。」
她嘆了口氣,大概明白大哥不悅的原因了,應該是魏超已經去找過大哥告狀,讓大哥來找她談的。「放心吧,沒事的。」她讓素馨別擔心,掀開帳篷的門簾走進去了。
第四章五皇子墜馬(2)
一進去果然看見呂正盛一張臉繃得鐵青。「大哥。」
「你上五皇子那了?!」呂正盛劈頭就問,口氣還很沖,而他很少這麼對妹妹說話,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她低頭站在他面前。「是的,我剛由五皇子那回來。」她老實承認。
「你這臉皮都厚到可以砌牆了,這是要丟咱們太師府的臉嗎?!」他厲聲斥責她。
她白著臉任由大哥責罵,不敢吭聲。
「這趟路爹吩咐我看緊你,別讓你出意外,可你這才剛到秋海,就讓我無法對爹交代,現下外頭議論紛紛,說你周旋在兩個皇子間,女子品格蕩然無存,這名聲都要毀了,你說,如今意欲如何?」他氣惱的問。
「大哥,你與爹是真為我好嗎?」她待他罵完,自己微勻了氣後,嚴肅的問。
「你問這什麼話?我與爹誰不是對你呵護備至,所做的一切無不為你打算,這番用心良苦,你難道不知!」
「可我不喜歡大皇子。」她說。
他臉一繃。「大皇子是爹替你選的,你不該忤逆爹的意思!」
「但事關我的終身,難道我不能有自己的選擇?」
「你的選擇不會比爹好,相信爹,他認為大皇子好,就是認定他未來的前程會高過五皇子!」
「前程前程,我嫁的是丈夫,不是前程。」
「住口,你年輕又是女人,不懂時勢,听爹的準沒錯!」
「不,爹為人傳統,總以嫡長為大,這才會支持魏超,但我卻認為,魏泱也有機會,他的才干不輸魏超!」
他眯起眼來。「你真瞧上五皇子了?」
呂又苒雙手交握,不再否認,用力點了頭,沒錯,她喜歡的是魏泱!
「你這女子的矜持都哪去了?!竟然未嫁先將心給許了!」他勃然大怒。
她雖然羞慚,但不打算退縮。「大哥,爹認為大皇子會是將來的天子,他是在賭,既是賭,為何不能押在五皇子身上?」
她這一問,令他一時啞口。
「爹口口聲聲說讓我嫁給大皇子,太師府貪的不是權勢,是我的幸福,那何不依照我的選擇,咱們改將賭注押在五皇子身上,將來他若有所成,那咱們太師府也有功勞,倘若他一事無成,那我也心甘情願,至少跟的是自己喜歡的人!」她繼續說。
「你以為事情這麼簡單嗎?若咱們支持五皇子,那大皇子將來必不會放過咱們,你想安穩與五皇子過幸福的日子,那是不可能的。」他了解魏超,他不是一個心胸寬大之人,一旦太師府的女兒不嫁他,他翻臉比翻書還快,若將來真由他得勢,那太師府上下定遭清算,而苒兒也休想與魏泱有好日子過!
這話讓她臉色變得蒼白,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她不甘心,想賭上一賭,這才讓魏泱給她時間考慮。
「苒兒,別任性了,听父兄的話,好好接納大皇子吧,他才是你的真命天子。」他拍著她的肩勸說,見她還是悵然無語,他不禁嘆了口氣續道︰「你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利了,還是與五皇子說清楚,之後別再與他接觸了,免得再落人口舌,如此我也不好對大皇子交代。」
他再嘆一聲,該說的都說了,希望她听得進去,這便打算出去了。
「大哥,請原諒我的自私,我想愛一回。」在他掀開簾子正要出去前,身後傳來她堅定的聲音。
「你——」他怒極的轉過身來看她。
「對不起,我愛的是魏泱,無法接受魏超!」她面不改色,心堅石穿的說。
呂正盛瞪著她,說不出一句話。
翌日清晨,女眷的帳篷區突然傳來貴兒的尖叫聲,在帳篷內睡覺的呂又苒被驚醒,套了件外衣出來瞧,卻見到貴兒站在她帳外嚇白臉的樣子。
「你怎麼了?」她訝異的問。
「我……這……這……您瞧!」貴兒手指抖著驚懼的指著她帳前的地上。
呂又苒皺眉的低頭看去,也不禁心驚,眼前是一只被開膛剖肚,連眼珠子都被挖出慘死的幼兔!
「啊——」姚昭蓉也听見貴兒的叫聲,出來瞧狀況,這一瞧,叫得比貴兒還大聲。
素馨聞聲也趕來了,看到死狀淒慘的兔子,臉色也是一變。「這怎麼回事,怎會有人將死去的兔子丟在這里?」她驚問。
那貴兒嚇得趕緊跑到姚昭蓉身後去。「不是我丟的,我一早過來就看見了!」貴兒忙撇清與自己無關。
「過來?過來哪?這里是我家小姐的帳篷,你一早來這做什麼?」素馨覺得怪,質問。
而這時陸續有其它帳篷的女眷听見騷動,好奇地跑過來觀望,瞧是發生了什麼事?人人見了這死兔子,無不大驚失色。
「我……我……好心過來瞧瞧呂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貴兒哭喪著臉道。
「一大清早的,我家小姐需要你幫什麼忙?再說,你伺候你家小姐都來不及了,還管得了我家小姐?我瞧,就是你故意丟這只兔子嚇人的!」素馨合理懷疑的說。
「沒有,我沒丟這只兔子,這兔子不是我殺的,我只是好奇呂小姐帳篷里有沒有男人,所以才一早……」為了撇清兔子不是她殺的,貴兒急急說出自己為何出現在呂又苒的帳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