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兩相情願,互無責任牽絆的一夜,邢笠恆也要挑個上上之選,否則他寧願一個人回家倒頭就睡。
「瑪姬,你真美。」他靠過去輕咬她的耳垂,喁喁低喃著甜言蜜語。
「我希望喝醉的你就這樣永遠醒不過來!」瑪姬笑得心花怒放,一手撩弄著他沒有扣上鈕扣而顯露的健碩胸肌。
「我沒醉呀!」邢笠恆嘻笑著反駁道。
「我希望我永遠是你眼中最美的女孩。」瑪姬主動的摟抱住他的脖子。
邢笠恆一手攬住了她靠節食和洗三溫暖而保持的縴腰,另一手則伸到她縴合度美腿的膝蓋內側,稍一使勁,就把她整個人抱過來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父母有規定你晚上幾點要回家嗎?」邢笠恆像個熟練的獵人,唇若即若離的來到她的鼻尖,好像隨時要吻上她的唇,但是又故意游移著。
「我媽在我十三歲那年送我去瑞士讀寄宿學校後,就再也不管我幾點鐘回家了!」瑪姬似乎語帶一絲欷吁地道。
「壞女孩!」邢笠恆假裝要朝她堅挺的鼻尖咬一口。「瑞士的寄宿學校都教了你些什麼?」
「都是一些壞男人沒有教過我的事!」瑪姬大膽的說著,然後再也忍不住的抓住他後腦勺的頭發,用力的把他的頭向下按,獻上深深的一記長吻。
邢笠恆雖然狂放不羈,但是再多的酒精也無法沖淡他的理智,他從來不酒後駕車,喝了酒之後,他寧願把他的名貴跑車丟在蘇活區充滿偷車賊的路邊一夜,然後搭計程車回家。
喝得再醉的邢笠恆,也必定在一夜的魚水之歡中使用來保護自己,除了因為他不願意得到任何性病或感染愛滋病毒之外,也是不想到處留下私生兒女的種。
但是,他是如何和瑪姬回到邢家位在海德公園旁貝爾葛雷薇亞區的豪宅,印象已經十分模糊,一夜的激情狂歡、翻雲覆雨之後,當他在隔天清晨醒來時,驚訝的看見身旁全果的瑪姬正一手托著額頭,注視著睡夢中的他。
「你醒啦?」瑪姬充滿嬌柔嫵媚的問。
「如果你在離開之前想吃點東西,廚房里的冰箱內有很多種類供你挑選。」沒有道早安,沒有甜蜜的一吻,邪笠恆在字里行間已經不輕不重的下逐客令。
然而瑪姬文風不動,絲毫沒有受傷害的模樣。
「我知道你是誰。」她沉穩的道︰「我也知道你剛到倫敦不久,但已經花名遠播。我當然也知道‘鴻棋集團’的財勢和地位,但是,我要你知道,我也並不是什麼隨隨便便跟男人上床的無知女孩。」
邢笠恆一骨碌下了床,果身走向落地窗,拉開厚重的窗簾。
大開的法式落地窗外,是這間佔據了整個第十二層樓豪宅的空中花園游泳池,洛克克風格建築的頂樓上具有三百六十度的環繞視野,倫敦所有的代表性建築物皆盡入眼簾。
「那你就開個價吧!只要合理,我都願意付,要不然你就得跟我在倫敦的律師團談判。我也不怕你是未成年少女想借機斂財,因為昨晚我至少有十名證人听到你說你已經二十一歲。」邢笠恆最瞧不起這種企圖「仙人跳」的拜金女郎,這可說是比那些特種營業的應召女郎還差勁,一點也沒有格調和自尊,因此他毫不帶感情的把話說在前頭。
但是瑪姬並沒有如他意料的放聲尖叫或惱羞成怒,她只是靜靜的坐在那張金碧輝煌的古典人床上,兩手抓住床單遮住果胸,當她終于出聲說話時,聲音里有著一股沉穩的鎮定。
「我早就料到你會這麼說。你放心好了,錢,我家多的是,我是只有十九歲,但是你完全沒有法律上或道德上的責任,我只是想跟你交朋友……」
瑪姬頓停了幾秒鐘,等待著邢笠恆轉過身來面對她,但是他只是旁若無人的光著身子站在落的窗前望著外面。
她無奈的繼續說︰「我也不是試圖高攀,因為我是威靈頓公爵的女兒……如果你知道誰是威靈頓公爵的話。」
這話一出口,邢笠恆立刻轉過身來呆楞的看著她。
他當然知道威靈頓公爵是誰——如果在倫敦社交圈里有人還不知道威靈頓公爵是何方神聖,那個人八成只是個不足掛齒的小角色,根本不夠資格在特別注重社會階級的倫敦社交圈里混。
「呵,太棒了!」他自我嘲諷的低叫著,「我竟然搞上威靈頓公爵的獨生女?」
邢笠恆也完全明白,一夜的對象是上流社會的名媛,比只要錢的拜金女會衍生出更多的麻煩,最嚴重的是,以前他在台北跟那些名媛淑女胡搞瞎搞,最多只會鬧上港台新聞媒體的八卦版,但這在倫敦可不一樣,這里的八卦報紙都是全球翻譯的「國際版」。
在英國誰人不知,威靈頓家族是英國最古老、最富有的家族之一,而因身為長子而世襲公爵爵位的萊斯里?威靈頓不但是英國女皇伊莉莎白二世的親信至交,也是英國國會的一名重量級閣員。
而最令邢笠恆感到惶恐不安的是,威靈頓家族同時也是「MOTEC」電子科技集團最大的股東,擁有最多股份,也具有壓倒性的決議權。
威靈頓公爵一連生了四個兒子,在晚年時娶了年輕的第二任老婆才生下這個小女兒,若是他得知,他的「眼中隻果」,最得他寵愛的掌上明珠,竟然跟一個黃皮膚的外國人搞一夜,可能會氣得把她從遺囑上除名。
在英國世襲的制度里,「傳統」是一塊任誰也無法搬移或打破的巨石,有錢、有經濟地位並不代表什麼,頭餃和血統才是最重要的,這也難怪戴安娜王妃生前離婚後所交的男朋友多迪?法耶茲是一名埃及裔的英國人,且不管法耶茲家族極為富有,是英國哈洛德百貨公司和法國巴黎里茨酒店的擁有者,上至英國女皇,下至無數英國平民百姓,全都反對這樣的「異教」和「異種」結合。
邢笠恆也很清楚,若是威靈頓公爵在盛怒之下取消了「MOTEC」和台灣「鴻棋集團」的合並企畫案,他將成為破壞這一樁歷年來罕見的國際集團合作投資案的罪魁禍首。
「瑪格麗特女爵!」邢笠恆以正式頭餃來稱呼她。「我只希望令尊並不知道你昨天晚上睡在哪里。」
瑪姬顯得一點也不擔心,從小嬌生慣養、芳齡十九的她,八成連天塌下來都不當一回事。
「我見過你在‘MOTEC’的總部實習。從那時候起,我就一直很想認識你。」
「你跟蹤我?」邢笠恆大感意外,一時也亂了方寸。
「別說得那麼難听!」瑪姬清脆的嬌嗔笑聲在房間里回蕩著。「你也別擔心我老爸會有什麼反應,他最寵我了,大不了他也只會生氣個幾天,如果我以自殺殉情來威脅他,他恐怕連天上的月亮都會摘下來送給我當禮物來討我歡心。」
「你說什麼?殉情?!」邢笠恆這一驚非同小可,難不成瑪姬正暗示他,她已經對他一見鐘情?
「對呀!」瑪姬漫不經心的笑咪咪說著,一雙無邪天真的藍色明眸定定的睇看著他。「要是我告訴你,我已經愛上你了,尤其是在經過昨夜之後,我已經愛你愛得無法自拔,不管你躲到天涯海角什麼地方,我都會找到你,你听了應該不會心髒病突發吧?」
這個時候,邢笠恆才真正覺得自己是赤果果的,從里到外毫無保留、無處遁藏的赤果果。
接下來,只見端坐在床上的瑪姬看似無心,卻是有意的讓薄床單從她豐腴的穌胸滑落,她好整以暇的伸出一只手輕輕拍著身邊的床鋪,示意著、等待著邢笠恆像只哈巴狗般過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