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蓮娜的取笑瞬間激起楚懷冰的好勝心,正準備回敬兩句,伊蓮娜身邊的那個男伴卻先向南宮玨打招呼︰「南宮玨,你的女人換了?」
楚懷冰看了一眼南宮玨,發現他的神情也很困惑,似乎一時間想不起對方是誰。
那應該是個法國人,因為說的英語中有著很濃重的法語腔,全身線條冷硬,臉龐稜角分明,眼中有一種讓楚懷冰看了都會覺得發抖的陰冷。這樣的人,在氣質上和南宮玨明顯不是同一路的,但听他的口氣似乎和南宮玨很熟的樣子,兩人是老朋友嗎?
伊蓮娜不忘給楚懷冰介紹︰「這是艾列斯先生,法國許多最當紅的藝人都是他名下的藝人。」
原來是個做經紀公司的。楚懷冰明白了,還沒想好要不要和那個人打招呼,對方先看向她,眼神中盡是戲譫。
「三年前在愛琴海上,南宮玨信誓旦旦地對我說他今生只愛那一個女人。現在看來男人的誓言到底是不可靠的,不是嗎?」
楚懷冰一笑,「哦?可惜我沒有听到南宮玨先生那感人肺腑的誓言,那一定很動人吧?」她閃動著明眸看著南宮玨。
南宮玨的神情已經轉為平和,淡然回答︰「人不可能永遠不變,尤其當身邊的事情都改變了之後。」
楚懷冰知道他指的是他的前女友,赫然有些懊悔自己也和別人一起取笑了他,尤其是不應該再觸及他的傷口。
正想轉移話題,忽然听到主持人在台上說話。
「感謝諸位參加今天的宴會,我們主辦單位為每位嘉賓都準備了一份精美的禮品,一會兒大家打開.除此之外,還有件令人矚目的珠寶要在此拍
賣,相信大家在此之前已經听說了,就是今年轟動一時的尸心之海’鑽石項鏈。」
楚懷冰對珠寶並不感興趣,因為音樂已經停下來,所以想乘機走開。
南宮玨卻拉住她,「看看又何妨?沒听說過心之海嗎?听說過的女人都會為它而動心。」
她哼哼一笑,「我這輩子只听說過海洋之星,可惜也被戴在席琳•狄翁的脖子上。」
全場的燈光此刻都黯淡下來,楚懷冰這才發現舞台已經被布置成一個小小的鑽石平展台。配合出場鑽石而投射的燈光、美女,及音樂都恰到好處。鑽石雖然不大,但經過大螢幕投映在眾人眼中,卻精致璀璨得讓人怦然心動。
楚懷冰無意中側目,發現伊蓮娜正全神貫注的看著螢幕,那種神情用「垂涎」來形容應該不算過分吧。她偷偷一笑,現在她最關心的倒不是這顆鑽石,而是伊蓮娜能否如願以償?
競拍開始了。
楚懷冰沒想到這場小小的競拍竟然也是現場直播,可以由場外電話一起參與競拍;也因為如此,競拍的過程相當激烈。從五十萬美元的底價一直喊到四百萬,即使做好心理準備的競拍人都難免瞠目結舌。
競拍二十分鐘後,場上只剩下艾列斯;再看伊蓮娜的神情,已經是志在必得。
這就是有富人做男友的好處。對于她們這些運動員來說,即使是最出名的職業選手,一生也未必能有一次這樣揮霍的機會。而對于伊蓮娜來說,能夠競拍到這條項鏈,所得到的豈止是錦上添花的裝飾品那麼簡單而已。
楚懷冰看得倦了,對南宮玨低聲說︰「我頭有些暈,想先走一步。」
「急什麼,總要等到結果嘛。」南宮玨又拉住她。
台上的主持人開始倒數計時︰「四百一十萬一次,四百一十萬兩次……」
全場屏住呼吸、等待槌子落下來,沒想到一旁的接線小姐忽然伸手向主持人示意︰「有位小姐出價四百五十萬。」
輕微的嘩然聲響起,連艾列斯都露出困惑的神情。這顆寶石雖然名貴,但是過了三百五十萬已經是它的極限。之所以能叫到現在這個價錢無非是依靠它的名聲,和幾位競拍者的明爭暗斗而已,再高,就真的不值了。
眾人把目光又投向艾列斯,見他微一沉吟,報出一個價格︰「四百六十萬。」他很謹慎,沒有盲目提高價錢。
電話那頭又再度出價︰「四百八十萬。」
居然連跳了二十萬之多,這是明擺著要杠到底。
艾列斯挑挑眉毛,擺擺手,表示放棄競標,轉身走開︰伊蓮娜臉色灰敗地在原地佇立一會兒,還是跟了過去.
競標結束,價格停留在四百八十萬。
楚懷冰目睹整個過程,覺得驚心動魄,呼了一口氣,「真像是打仗。」
南宮玨一直專注地凝眸于螢幕上的那顆鑽石,揚起淡淡的微笑,「走吧,換個地方坐坐,這里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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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到大門口,南宮玨從侍者手里接過楚懷冰的大衣,從後面為她披上。
她怕他會做出更親密的舉止,一閃避開了。
迎面走來一個人,正對著他們笑道︰「這麼早就出來了?」
原來是琳達。
楚懷冰好奇的問︰「你現在才來嗎?」
「來了一會兒了。老板不讓我打攪他和佳人的約會,我只好在外面受凍。」琳達打趣地沖著兩人擠擠眼,
楚懷冰被說得雙頰飛霞。
南宮玨從她的身旁走過,拉開車門,說︰「上來吧,我送你回去。」
車子開動,楚懷冰靠著坐椅,看著他開車的身影。車子里沒有打開音響,出奇得安靜。
「還有精神嗎?」他悠悠問著。
「還好。」在宴會大廳里實際上也沒吃到什麼,原以為真的要待到凌晨才會走。沒想到南宮玨會如此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像參加宴會,倒像是明星趕場。
她想起一件事︰「那個艾列斯先生,你們以前認識嗎?」
「恩。」他應了一聲,沒再解釋,只是繼續著剛才的話題︰「願不願意再找個地方喝一杯?吃點東西?」
「好啊。」反正時間還早,而她的肚子也的確是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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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玨將她帶到一間酒吧里。兩人坐在吧台旁,要了兩杯酒,幾碟小點心。
楚懷冰看著眼前的東西,忍不住笑著,「剛才的大餐不吃,跑到這里來吃沒營養的東西。」
「你們溜冰選手的體型最重要,少吃一點比較好。」
她一下子飲盡杯中的酒,輕輕一嘆,「無所謂,以前練托舉、練拋跳,一兩肉都不能長。現在……只要自己跳得動就好了。」
南宮鈺舉手支頭。看著她蒙朧的眼楮,「但你總是這麼瘦,是因為心事太多,胖不起來吧!」
她泛起一絲苦澀的淺笑,「心事?這兩年我早已學著讓自己沒有心事了。」再喝干杯中的酒,她對著他舉起空杯子。「不要光我喝,你只是看著。」
南宮玨端起杯子的工夫,她已經喝下了第三杯。
他一皺眉,將她的手按住。「帶你來喝酒只是想讓你放松,不是讓你這麼個喝法。」
她斜睨著他,本來就不好的酒量因為酒的烈性而讓她很快有了醉意,「你想讓我放松?我倒覺得你是處心積慮要灌醉我。」
伏倒在吧台邊,她看著他,「南宮玨,我一直想問你,你是不是故意來接近我的?」
他沒有迎視她的目光,只是默默地看著手中的半杯酒,手指轉動,淡藍色的酒液在杯中輕晃。
「怎麼?回答不了?是我的問題太難,還是你的答案不方便開口?」她挑釁地道︰「我和你的女朋友應該不是同一種人吧?你為什麼會對我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