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完全的無動于衷。
本來這個男人一直不斷的提升在她心里的好感值卻又從不主動進攻,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但今天听見他說肯陪著她死,她覺得是該有所改變的時候了。
雖然她可能還無法回報同樣的情感,可戳破那一層曖昧的泡泡卻還是可以的。
想到就做的性子,讓她根本還沒有來得及想太多,就在看著他關上院門的剎那間上前緊緊的抱著他。,還沒有想好該說什麼當作開場白,月兌口冒出的一句問話,就像一個直球狠狠地砸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曖昧。
或許也砸破了他想隱藏的某些秘密。她想。
她問那句話其實只是想表達他介不介意這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三老爺的而已,可他古怪的反應,卻讓她發覺不對勁了。
蒲梓伶慢慢的松開了手,表情有點錯愕和茫然,沒想到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語,就戳穿了一個連原主都不清楚的秘密。
難道,那一夜對原主動手的是他?
可要真的是他,那他為什麼不說?為什麼要……隱瞞她?甚至還裝作錯愕的表情?
她開始回想起從客棧里兩人再次相遇後的種種。
除了一開始傻白甜的表現外,無論是後來的溫柔體貼,還是偶爾的邪氣霸道,他似乎都不喜歡有別的異性靠近她,甚至是常來的貓大爺多待在她身邊幾分鐘,也很快就會被拎走。
可是上回她說了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三老爺的時,他的反應卻有點微妙,似乎並不在意,那時候她就覺得有
些奇怪……
如果他早就知道了這所有的種種,那麼他的這些行為,包括放棄科考,包括那些溫柔得讓人心醉的許多,是不是都只是一種補償或者只是為了孩子?
她忽然覺得有些可笑,一句像是玩笑般的問話,沒讓曖昧往愛情的方向發展,卻戳破了美好生活的假象。
她看著他緩緩轉過身,眼神里仍有些不可置信,輕輕地問道︰「你真的知道是誰?該不會就是……你?」
歐陽霄沒有作聲,他背著日暮的橘紅色光芒,臉上的表情大半落在陰影處,剩下的地方被橘紅色光芒點綴著,那容顏依然俊美如仙,不似真人。
他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蒲梓伶的心就像那逐漸落下的太陽,一寸一寸,冰冷如灰。
第5章(2)
「啪!」
在夜色完全降臨之前,她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抬起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他被打得臉側了過去,沒有轉回臉站在那里,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
蒲梓伶覺得原主曾經隱忍的痛苦還有憤怒全都涌了上來,她甚至恨不得想要上前去撕扯他的衣服、大聲的質問他,可她終究是那個冷靜的蒲梓伶,她只是冷冷地問︰「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嗎?」
如果她是只想和未婚夫好好過日子的原主,那麼她現在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或許就不只是這一巴掌了吧,會痛苦大罵哭泣,因為眼前這個男人是毀掉她所有美夢的惡人。
可蒲梓伶在接受這段日子他對她的好後,她是有憤怒不解,可怨恨卻是沒有那麼多的。
她只想要個說法,听他解釋當初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不是她要替他說話,而是根據這些日子以來對他的了解,他可不像是那種看到自己喜歡的丫頭就直接拉上榻胡來的人。
「是我的錯,我無話可說。」他緩緩的轉過頭,眼神低垂不敢直視她的眼。
他能夠說什麼呢?說那不過是兩個人都不小心陷進去的陷阱?
說到底,她也是受了他的拖累,如果不是他對她的心思被人看出來,他三叔也不會拿她來引他入甕。
那一夜,她被人騙進點了情香的廂房,而他本以為又是他那三叔想要對她出手,跟了過去,誰知卻是針對他設下的局。
或許是那情香太過誘人,或許是鬼迷心竅,他終究還是放肆了一回。
是他太過卑鄙,放縱的時候,還想著或許這樣就能夠長長久久的留下她,只要她不出府,那他就能夠永遠懷著自己那說不出口的心思,悄悄的望著她。
只是千想萬想,卻還是想不到就在他入考場前,收到了她還是離府的消息,讓他再也無法安心考試,果斷的讓人繼續跟著她,他則是回府處理離開國公府的最後一件事。
尋到她後,他寧可裝傻求同住,也寧可放下自尊為她月兌鞋下廚,他只是希望若是有朝一日,她知道了當初他那卑鄙的心思時,能夠……不要恨他。
誰先愛上了,誰就是卑微的那一個。
可他甘願為她跌落成泥,只要能夠陪在她的左右。
她願意留下孩子是意外之喜,可他也不願用孩子逼著她跟他在一起,能夠靜靜地伴在她的身邊,看著她溫柔
的孕育著他們的孩子,他有時都忍不住想,那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風吹過林子,發出颯颯的聲音,蒲梓伶覺得身子發冷,看著他,許多話想說想問卻又說不出口。
他也不說話,似乎那幾句話就已經是全部的解釋。
她諷刺地笑了笑,想著自己也真是傻,她還想要什麼解釋呢?最開始,也不過就是少爺和婢女的身分而已,她是被這些日子他所展現出來的溫柔給沖壞了腦子吧!
「既然如此,那我們沒什麼好說了。」她定定的看著他最後一眼,那一眼看不清他的容顏,不知是夜色漸深,還是因為眼眶里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孩子生下後,我會考慮搬出去,以後誰也都別再見了,你這樣的人我受不起。」
她轉身離開,回到房間里拉起被子蒙頭就睡,只是到底是不是真睡了,卻是不知,只知道枕巾上打濕了點點水痕。
歐陽霄站在院子里至深夜,他靜靜的看著她房間的方向,神情漠然。
他臉上還帶著紅痕,說明了她的那一巴掌用力得很,可再疼也比不過心中的痛。
如果一開始就不曾溫柔相伴,那如今她帶著厭惡憤怒的眼神似乎也不會那樣的傷人。
可是沒有如果,她終究還是發現了他的卑鄙心思,也果不其然對這樣的他感到厭惡。
他抬頭看著那一輪明月,眨去眼眶的酸澀。
呵!不是早預料到了嗎?這樣骯髒污穢的他,又有誰會真心的接受呢?
可是為什麼明明早就想過會有今日,心里一陣陣的疼卻還是讓人無法忍受?
一大早的,趙耀庭和羅百子兩個人就匆匆趕了過來,臉色嚴肅,雖然看出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可是現在事態緊急,哪里管得了人家夫妻間的小事——經過昨天,眾人都認為歐陽霄和蒲梓伶是兩口子了。
「那些尸體的確全都是染病而亡的。」趙耀庭也顧不得其他了,一坐下來就先把結論給說了。
羅百子雖然想攔,但卻沒來得及,想起自家縣太爺昨兒個還吩咐了讓他這幾日要千萬攔著自家捕頭別再亂跑了,誰知道今兒個日頭都還沒升起,就讓他給抓了直接沖出城往這里來了。
蒲梓伶眼楮有點紅,但是一臉的平靜,對于趙耀庭帶來的消息,並沒有太多的意外。「所以呢?接下來縣太爺打算怎麼做?」
趙耀庭也不知道接下來他爹會怎麼做,因為昨天消息出來,他就看他爹那臉色黑得跟墨汁似的,嚴肅的表情是他前所未見,還直接讓人把他趕回屋子里去了。
他一沉默,蒲梓伶就知道這件事情他知道的也不多,轉而看向羅百子。這個中年捕快看起來可靠多了,與其說像跟班還不如說像是個隨身保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