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兒還是覺得不太妥當,可是小姐至少沒有天真的當人家單純送禮。
「你就別再想著這兩盆金桔,找個地方擺著吧!平兒,今日天氣真好,隨我出去走走,至于樂兒,留意哪些人不安分的溜出崇文居,順道與大伙兒建立關系,這種事你一向很擅長。」她收下金桔,就有人跑去別的院落串門子,這樣的奴才很可能是別人的眼線,得找機會弄出崇文居。
兩人大聲的應了一聲「是」,小姐說會留意和親王府的每一個人,原來不是隨便說說,這下子她們可以稍稍放寬心。
嫁到和親王府的第十天,喻詠歆的小日子就來了。
回門之後,崇思居的管事宋嬤嬤就來詢問她的小日子,並告訴她,各宅院侍寢的日子是有規矩的,世子妃一個月侍寢的日子是七天,而侍妾是兩日,其余日子隨著世子爺。今日,宋嬤嬤想必會幫世子爺安排其他侍妾侍寢。
以現代人的思想,她真的無法接受老公抱著別的女人,正大光明搞外遇,還當她的面跟別的女人上床,這像話嗎?可是此時,她只能告訴自己,必須接受這個時代不公平的游戲規則。所以啊,雖然她嫁給他,卻不會愛上他,這就可以保有自我,不至于變成一個心胸狹隘的妒婦。
她無法改變這個時代,但是可以在這個框架中活出自己。一個人想活出自己,就不能失去自己,而擁有自己的興趣和事業,是保有自我的方法。想來想去,種植藥草不但是她的興趣,更可以成為她的事業。
她有四間陪嫁鋪子,早在及笄之前,母親就安排她接手管理,如今只要負責收銀子,一季看一次帳冊,讓掌櫃來回話。陪嫁鋪子不需要傷神,她更是可以全力發展屬于自己的事業,而種植藥草絕對夠她忙碌。
她看著藥草書,想著種植什麼,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直到有人將她從軟榻上抱起來,驚動了她,她直覺想掙月兌對方,可是對方的手臂像鐵箍,完全無法撼動,直到她看清楚是誰,不禁嚇了一跳。
「怎麼是你?!」
韓文仲不悅的挑起眉。「不是我,是誰?」
嘴一撇,她的口氣很哀怨。「我的小日子來了。」
「我知道啊。」崇思居的管事宋嬤嬤對這種事一向很仔細。
咦?「你不是應該去崇思居的後院嗎?」
這會兒他不只是不悅,而是生氣了,眼楮瞪得好大好大。「你希望我去找其他女人嗎?」
她好委屈,嘴巴更是可憐兮兮的噘得好高。「誰願意將自個兒的夫君推給別的女人?你是我自個兒挑選的夫君,若是你敢跟別的女人亂來,今生今世你休想得到我的關心。可是,宋嬤嬤說了,這是府里的規矩,我不能要求你、限制你,只能下1個決定,今夜你若進入崇思居的後院,從此我對你視若無睹。」
他喜歡她的佔有欲,喜歡她想獨佔他的感覺。「我才不管規矩,除了你,我才不要抱其他的女人。」
「王妃知道了可能會不高興。」根據宋嬤嬤的說法,這是王妃定下來的規矩,畢竟站在王妃的立場,子嗣很重要,不能將生下子嗣的寄托全放在世子妃身上。
「不會。」
「王妃不會對你不高興,而是對我不高興。」
「不會,一切有我。」韓文仲將她放在床榻上,接著月兌下鞋子,湊到她身邊。
「王妃跑來指責我,我可不會向你告狀。」愛告狀的人最討人厭了,她不想變成討人厭的人。
「明日我就去告訴她。」
「王妃若以為是我故意挑唆你,怎麼辦?」
「不會,不要說是母妃,府里人人都知道我這人我行我素慣了,沒有人管得了我,而母妃對崇思居後院那些侍妾原就不喜歡,不會幫著她們說話。」
「那為何要定下那樣的規矩?」
「父王也有好幾個侍妾,母妃不得不定下這樣的規矩,母妃根本不期望這個規矩可以用在我身上。」
換言之,只要得到他的支持,她在和親王府就可以像螃蟹一樣橫著走嗎?
「世子爺可以幫我在府里弄一塊地嗎?我想種植藥草。」
「種植藥草?」
「我對藥草有點兒研究,若能種植藥草,賣給藥鋪子,就可以攢銀子。」
他微微挑起眉。「你缺銀子?」
「沒有人不缺銀子,銀子從來不嫌多。」
他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我都不知道你這麼愛銀子。」
「我喜歡一舉兩得,既是我有興趣的事,又可以攢銀子,不是很好嗎?」
「在府里找一塊地不難,可是方便你照顧,就必須緊靠崇文居的……有了,水夢閣後面有一個院子。和親王府是先皇賜給父王的宅院,當時水夢閣附近種滿了奇珍異草,父王曾經派專人照顧,可是地處偏僻,又無人居住,照顧的人不用心,後來就雜草叢生了。」
她歡喜的拍手叫好。「水夢閣後面的院子好,不容易教人發現。」
「你不想讓人家知道?」
「我擔心有人偷盜藥草,這些可都是銀子。」
「府里沒有人敢偷盜你的藥草,賣藥草可要有門路。」
「不行不行,至少在我種植成功之前,絕不能教人知道,萬一沒有種出銀子,人家一定會取笑我,說我不自量力……這些都是次要的,你知道我想種什麼嗎?我想種槐實、枸杞、蓬蕊……」喻詠歆神采飛揚的說著每一種藥草的功用,之所以挑選這幾樣,是因為它們都生于平澤,種植成功機率高。
看著她越說越來勁,嬌顏散發閃爍動人的光彩,韓文仲情不自禁靠過去吻她。
每次看她,總會慶幸自己擁有她,因為她,他得意洋洋、歡喜快樂,連皇上都取笑他,撿到寶也用不著開心成這副德行,教人見了真是嫉妒。
他的吻越來越深,他的手也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模來模去,甚至將她整個人壓在床上,眼見小火就要燒起來變成大火了,她連忙伸手推開他,提醒他。
「今晚我不能侍寢。」
他知道啊,可是忍不住就想對她動嘴動手嘛。他安安分分的退到旁邊,可是目光依然緊緊瞅著她,像個委屈的孩子卷著她的烏絲把玩,嘴里說著不正經的話,「你是不是很遺憾?你很喜歡與我在床上打滾對不對?」
她嬌羞的紅了臉,一瞪。「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也很喜歡抱著你在床上滾來滾去,還有……」他靠向她耳邊,說著他們平日在床上玩的那些游戲,尤其在對方身上互種草莓,極盡撩撥,最為有趣了……他不知道何謂草莓,她的小腦袋怎能想出如此有意思的稱呼?可是,這種只有他們之間才擁有的親密語言,他喜歡得不得了。
听著他越說越露骨,她不但臉紅,還全身燒紅了,嬌嗔的推了他一把。「你真是討厭!」
「怎麼會討厭呢?我如此賣力取悅你,你應該很喜歡。」
「胡言亂語!」她害羞的狠捏他的手臂。
「我胡言亂語?這是對我最大的誣蔑!」韓文仲激動的越說越大聲。「士可殺,不可辱,可惜今日無法證實,不過待你的小日子一結束,你就等著接招,我會讓你不想下床。」
士可殺,不可辱?這句話是用在這種地方嗎?「你不要鬧了!」
「我沒在鬧,待你的小日子一過,我會向你證明。」
「你再不安分,淨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你就不要待在這兒,去睡書房。」她故作生氣的踢了他一腳。
「不要,我要抱著你。」他將臉埋進她的頸窩,聞著屬于她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