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讓他這麼做的,不要怕……」程瑜只好再三保證。「你可是我的丫鬟,不相信你又能相信誰呢?」
秋香一面啜泣,一面點頭。「奴婢不會背叛侯爺和夫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她安撫了片刻,才讓丫鬟止住了淚水。「你先下去吧,有我在,不用擔心。」
「是。」秋香一面往門口走,一面回頭,就怕真被不干淨的東西跟上,不過就算跟著她,自己也看不到,只能嘆口氣,開門出去。
第4章(1)
待門又重新關上,程瑜才瞪著一臉嘲諷的男人。「她不會說出去的」
「娘子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容子驥不以為然地回道。
不過程瑜也有自己的看法。「連身邊的人都不能相信,活著也太辛苦了,我不想老是懷疑人家會陷害自己。」
「如果你上頭的兩位兄長以及尚未進門的未婚妻,是被身邊最親近的人給咒殺,下一個可能輪到自己,你能不去懷疑嗎?」他也該把這些往事告訴自家娘子,要她務必小心提防了。
程瑜楞楞地看著他。「咒殺?」
雖然是第一次听到,但是光從字面上來看,就已經夠令人毛骨悚然了。
「那是用一些旁門左道的功夫來害人的手段,只要有了對方的生辰八字就可以作法,讓對方生一場大病,更狠一點的,拿到頭發便可以殺人……」容子驥大略說明之後,這才道出多年來一直在暗中追查的秘密。
「當時大哥才一歲多,原本還好端端的,突然七孔流血,就這麼沒了氣息,二哥則是剛滿三歲,一樣七孔流血而死,就連御醫也找不出病因,只好推說是得了怪病。爹懷疑是人為的,加上當時娘病得嚴重,便決定帶她前往昌州府療養,也遠離潛藏在這座府里的凶手,至今連祖母都不曾懷疑過,一直以為是為了幫娘治病,才不得不離開京城。」
听完,程瑜吶吶地回道︰「沒想到有這種事……那麼當時照料相公兩位兄長的女乃娘和婢女都沒發現嗎?」
容子驥拉著她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我爹懷疑是這座府里的人干的,更有可能是親人所為,當娘又懷了我之後,他沒有一天睡得安穩,就怕連我也遭到毒手,幸好當時遠在昌州府,要拿到我的頭發並不容易,除非是完全信任的人,否則爹不會讓任何人靠近我……」
「相公到現在都平安無事,也就表示凶手並沒有再出手不是嗎?」程瑜緊張地拉住他的手掌問道。
他哼笑。「應該是說就算真的出手,也傷不了我。」
「怎麼說?」程瑜不懂。
「寫在族譜上的生辰八字是假的。」容子驥狡詰地回道。
她張大嘴,說不出話來。
「當時爹娘都在昌州府,身邊只有一個老僕和嬤嬤,就連接生也是我爹自己來,所以我的生辰八字自然可以瞞過所有的人,何況是遠在京城的親人。」他臉色陰沉。「就算凶手想要加害于我,恐怕也無從下手,只是沒料到會把目標轉到董氏八娘身上,是我太大意了。」
「這個凶手未免太心狠手辣,連嬰孩都不放過……」程瑜腦子突然閃過一些什麼。「咦?不對,既然姊姊當時還沒進門,凶手又是怎麼拿到她的頭發的?」
容子驥撇了撇唇。「董家的閨女有好幾個,專門伺候的婢女和丫鬟自然就多了,只要買通了其中一個,女眷的日子過得又揮霍,經常有些賣胭脂水粉或磨鏡的小販出入府里,若那些小販是女的,要進出閨房也容易,自然有辦法拿到頭發。」
「好可怕……」她從來沒想到只是生辰八字和頭發,都會被歹人拿來利用。
「凶手為何要這麼做?」
容子驥橫她一眼。「娘子猜不出來?」
「難道是……只要相公這一房沒有男丁,自然會由其他房來繼承爵位?」程瑜不敢相信有人會為了這種事而犯下這麼泯滅天良的事。
他揶揄地說︰「娘子一點都不笨,馬上就猜到了。」
自己思前想後,這應該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我听了怎麼一點都不高興?」她沒好氣地回道。
「為夫可是在夸獎你。」容子驥笑得很欠揍。
程瑜丟了一記白眼,懶得跟他多說。
「相公有想過會是誰嗎?」這才是重點。
他沉吟了下。「有想過會不會是二房,不過二嬸的妒忌之心太過明顯,若真是凶手,也太過愚蠢,何況也看不出她懂得那些旁門左道,或是有和一些相關的人來往,至于其他房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那麼就是沒有線索了。」她泄氣地道。
「如今我娶了你,有你這個續弦在,早晚都會生下子嗣,凶手一定不會讓這種事發生,肯定會故技重施。」容子驥只能按兵不動。
聞言,程瑜馬上跳起來,揮舞著拳頭。「誰敢傷害我兒子,不管對方是誰,我一定會跟他拚命。」
容子驥目光轉暗,口氣更是透著陣陣寒意。「我不像我爹,親生骨肉被人害死了,卻又顧念親情,只能自認倒霉,不願加以追究。我定要讓對方也承受跟我同樣的痛苦才行。」
她終于明白這個男人為何寧可相信鬼,也不願相信人,人真的比鬼還要可怕,要不是公爹費盡心思,說不定老早就被害死了。
「我知道了……」程瑜可以理解他的心情,還有為何總要裝出一副人畜無害、溫弱好欺的模樣,原來是想要拿自己當餌,引誘對方出手。
「我也會保護相公,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你還是先顧好自己,不要到時害為夫分心。」他故意挖苦。
程瑜忍不住本噥。「干麼說得這麼難听?」這也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娘子以為隨便一個女人就有本事讓為夫分心嗎?」容子驥听她這麼抱怨,涼涼地補上一句。
她听了卻分外窩心,這才甜滋滋地笑了。這表示相公喜歡她?如果不喜歡,又怎會令他分心?不過程瑜還是好想親耳听到他說出口。
「都已經一個月了,娘子也該氣消,回咱們的寢房睡了吧?」他苦苦捱了這麼多天,總算盼到了。
「我……今晚就搬回去。」夫妻之間要學的事很多,除了不要有任何欺騙和隱滿,還要信任對方。
容子驥笑開,將她一把摟住。
「不過……我可不配合相公那種「邪惡」的興趣。」程瑜加了但書。
他垮下俊臉。「那才不邪惡,那是增加夫妻情趣。」
「我不要!」她堅決不肯屈服。
「那麼綁兩條就好。」容子驥退而求其次。
程瑜臉上頓時三條黑線。不然你原本是打算綁幾條啊……
當天晚上,她把隨身物品又搬回原本的寢房,讓丫鬟下去歇息之後,有些戒備地看著性致高昂的男人。
「娘子……」容子驥才伸出手,就見自家娘子已經跳開好幾步,不禁一臉受傷。「娘子這麼不想被為夫踫嗎?」
她突然有些罪惡感。「不是……只是有些緊張。」
容子驥擺出無辜的表情。「真是這樣嗎?還是娘子依舊不肯原諒為夫?」
「我早就原諒相公了……」程瑜一時不察,主動靠過去。
他有些委屈地問︰「娘子若不願意和為夫同床共枕,為夫也不會勉強……」
「我已經說過不是了!」她大聲嚷道。
「那麼我現在可以抱抱娘子、親親娘子嗎?」容子驥半乞求、半期待地問。
程瑜看見他的表情,一顆心都軟了,哪還拒絕得了?「你是我相公,當然可以給你抱、給你親了。」
「娘子……」他感動地伸臂抱住她,低頭攫住許久不曾踫觸的小嘴,先慢慢地引誘,讓丁香小舌主動探出迎合,才貪婪地含住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