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鎧點頭,試著揚起嘴角,雖然不太容易。
他們在接下來的時間分頭通知案工和廠商,阿鎧也和熟悉的電腦公司聯系,訂購了工作用的電器用品,因為大量使用現金,才一個下午,訂購的東西幾乎都送來了。
為了放置那些東西,阿咪和長腳把客廳里的家具先搬到小今房里。
小今在看到自己房里堆滿了雜物,擰著眉說︰「真慘,我居然得睡在這樣的房間。」她注意到,她先前打包的東西都被他搬回來了。
阿鎧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的,笑笑地接下她的話,「不是吧?你的房間在隔壁。」
「什麼隔壁,其它的兩間房都是公共空間耶。」不這麼做,他們那些員工根本就塞不下。
「不會吧,老板娘當然要和老板睡同一間。」他說著,低頭啾了她一口,而且很確定阿咪和長腳以及搬運裝設的技師們都看見了。
「喲!柴姐升格成老板娘嘍!」阿咪大叫,「我就說嘛,兩人都一起到夏威夷去了,怎麼可能只是蓋棉被純聊天。」
「是厚!」長腳也跟著起哄︰「老大,哈很久了,對不對?快點說來听听嘛!」
阿鎧賊笑,不知羞恥地說︰「對啊對啊,這一個月人家很努力,每天都……」
小今不得不捂著他不知道節制的爛嘴,「張鍹鎧,給我閉嘴!」她叫著,那雙總是帶著笑的眼終于又彎了,阿鎧順勢舌忝了她的手心,引來她的驚叫。
她不得不松開手,任他把自己摟入懷里,「別再鬧了。」
「我哪有鬧?」他一向很容易進入狀況,而且也樂于把自己的快樂和大家分享,「我是真心的耶!」
聞言,她紅著臉,嘟著嘴不說話了。
在大伙面前猶如老僧入定的柴小今,幾時也有小女人的模樣了?原來,她長得這麼漂亮、這麼可愛哦?阿咪和長腳看得眼發直,「鎧哥,你好好哦!每一個女朋友都這麼辣。」
「是啊,是啊。」長腿附和。
「拜托一下,衛生紙拿去,把口水擦一擦啦!」阿鎧得意地加上一個「贊」的手勢,「還有,不要再提以前了,我和小今馬上就要結婚了,我現在是顧家守分的好男人。」
哇咧,鎧哥為了一朵帶刺玫瑰舍叢林?天下奇聞啦!阿咪和長腳都被嚇到了,夏威夷果然厲害。
「阿咪,我是不是應該也帶阿High告去夏威夷?」長腳忍不住問。
「你這款的,去北極都嫌熱啦,」阿咪搖頭,「倒是我,下次休假的時候,我才應該到夏威夷看看咧,說不定一一」
阿鎧打斷他們,「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吧?你們應該開始存錢,準備包紅包給我。」大家都知道,這兩個家伙是有名的月光族。
「老大……」
「鎧哥……」
一旁的技師打斷他們,「啊你們到底要不要裝電腦啊?」說沒兩句就喇起來了,真是!
阿咪和長腳瞪他一眼,「催什麼催,你不是也听得很爽嗎?啊不然你在笑什麼?」討皮痛的是不是?
看著這幾個活寶,阿鎧忍不住發笑。
他摟緊懷里的小今,他知道她的想法,難過也是一天,開心也是一天,雖然發生這樣的事,他們的日子還沒有難過到過不下去的地步。
「謝謝你,小今。」他在她耳邊說。
她在回頭對他笑的時候,被他啾了好大一口,「嘿,別鬧了,大家都會看見的。」
「那有什麼關系!」
她太了解他囂張的個性,「早知道就不理你了。」
「你才舍不得。」他笑得好開心。
她翻翻白眼,「對啦,對啦,都怪我舍不得你,開始工作啦。」
他點點頭,放開她。
第9章(2)
下午,阿鎧接到警局的電話。
「關于這次大火的事,我們有幾個疑點想請你說明一下,可以請你到警察局嗎?」
阿鎧當然同意,婉拒了小今想要隨行的體貼。
「老婆,我去去就回。」是的,他已經振作起來了,他低頭,在她耳邊道︰「你先洗個澡,月兌光衣服,躺在被子里等我吧。」
色胚!他的話當然惹來她的一陣打。
晚上,大伙都回去了,阿咪和長腳好心地陪小今又忙了一陣,當他們一邊吃著便當,一邊看電視的時候,阿咪制止了小今轉向新聞台的舉動。
「我比較想看鳥來伯與十三姨。」阿咪對長腳使了眼色。
長腳咽下排骨肉,一面噴飯,一面了然地叫道,「對嘛,對嘛,黃西田好好笑哦!」
「我听你們在胡說八道。」小今不理他們,直接開到新聞台,帶狀的新聞猶如跑馬燈,不住地播報著讓她眸子放大的影像,「這就是你們不讓我和阿鎧知道的事?」
「柴姐,這不是真的……我們都知道,這不是真的……」阿咪說,都要發抖了。
小今抿唇,想到他們上下樓時,別人注視他們的詭異目光,難怪……她放下筷子,正想著這一切,忽然听見電視里傳來聲響。
「記者正在xx警局門口,有人下車了,是這個事件的男主角,也就是暄凱的負責人一一名建築師張鍹鎧。」
她瞧見萬頭鑽動的景象,這些無聊又無情的記者發動了SNG車,就為了這等「小事」?
「張先生,請問一下,您對這次的縱火案有什麼看法?」
這不是他頭一次面對媒體,她看著他自若地說著,「不好意思,請先讓我過去。」
「有人打電話到電視台爆料,這次的縱火案是您的女朋友因愛生恨而引發的,您對您過去的荒唐情史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阿鎧在眾人的注視中楞了。
「張先生,听說您的女朋友甚多,對于引發這樣的社會案件,您有悔意嗎?」
「張先生,听說這次的事件是社交名媛王美晶小姐做的,對于這件事,您有什麼看法?」
「您也覺得是王美晶小姐做的嗎?」
「王小姐在事發之後就不見蹤影,請問您還有跟王小姐聯絡嗎?」
猶如雪花般的犀利言詞不住地涌來,阿鎧無語,表情由呆楞轉為凝重,在片刻之後,跟著維持秩序的警察走入警察局。
小今試著轉了頻道,每一個新聞台播報都是這一次的火警,暄凱從過去到現在的建案、阿鎧從過去到現在的歷任女友,以及他刻意低調、不為人知的顯赫家世都讓他們用表格一一列了出來,甚至于還被拿來跟幾個不知檢點的富家小開做比較。
他哪有那麼不堪?哪有那麼差勁?打從念建築、留學英國到開設事務所,他靠的一直都是自己……現在卻因為這個事故,被批評得一無是處。
小今難過又心疼,當然失了胃口;阿咪和長腳在安慰她不成後只得模模鼻子回家。
懷著不安的心,小今試著打手機給阿鎧,一通又一通,一聲又一聲,但他都沒有接。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煩亂的小今試著上網,查到警局的電話,但是警察告訴她,阿鎧在八點的時候就離開了。
她不得不在他的手機留言、傳簡訊……接著又打了無數次的電話。
就在她急得快要抓狂的時候,終于听到門鎖轉動。
小今快速地將門開啟,那個一去就不知道回頭的男人站在門口,一張臉死白,她從來沒有看過他這樣無精打采。
小今劈頭就問︰「張鍹鎧,已經十一點了,你跑到哪里去了?」
阿鎧抿唇,欲言又止,想要給她一個微笑,但是,卻連這樣做的力氣都沒有,「我……我在外頭逛了一下下,後來一直待在天台上。」是的,雖然不完全是真話,但是,有七成是真的。
十一月的夜風那麼涼,「你在那里干什麼?」小今抓著他冰涼的手,想要拉他進門,但他只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