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華琦被他的話嚇得只能傻傻地看著他,久久無法反應。
不會吧!真的被常仲斌說中了?
「你不止慢了一步,我們就要結婚了。」
是常仲斌的聲音!
低沉的嗓音從不遠處傳進耳里,熊華琦的背脊竄過一陣冷顫,一顆心差點跳出喉嚨。
她怯怯地轉過頭,看向聲音來源,果然發現常仲斌正陰沉地瞥著她。他很快的走到她身邊,隨即不動聲色的拿下她肩上的外套,遞還給齊易晨。
「謝謝你照顧我的未婚妻。」
齊易晨大方的收下外套,再度深深看著熊華埼。
「華琦,我真的很喜歡你,很後悔自己沒有早一點坦白,我想讓你知道,我永遠會等你。」
熊華琦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向來斯文的老板會說出這樣的話,更可怕的是,老板說完後,還刻意與霸氣凌人的常仲斌四目相交。
盡避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她就是知道常仲斌現在非、常、不、高、興!除了在她面前,其他時候,他越氣就會越沉著,讓人完全察覺不出他勃發的怒火。
真是可怕的男人!
齊易晨回到KTV里去後,一股熟悉的氣息立刻溫暖熊華琦的肩頭。
她看一眼肩膀,原來是常仲斌月兌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她抬眼望向他,一聲謝謝還來不及說出口,就被他拉著往前走。
直到坐進車子後座,司機發動引擎時,她始終只能看著他隱隱抽動的下巴,心底不妙的感覺一圈圈逐漸擴大。
「我……」怕他誤會,她想盡快解釋清楚,剛剛他听見的那些話什麼意義也沒有。
「別說。」常仲斌閉上雙眼,唇緊緊的抿成一直線。
那個男人居然敢向他挑釁?
如果不是考慮到她就在身邊,早一拳揮過去。
偏偏她還是一副天下無事的模樣!
如果有點自覺還好,壞就壞在她老覺得別的男人對她毫無非分之想,這種不管對誰都不會多心的白痴女人,教他怎麼能不擔心?
狩獵是男人的本性,她越是天真,男人越想將她獵捕到手。
別的女人他管不著,但她不同,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看著車窗外流逝的燈光在他嚴厲的側臉上映照出高深莫測的光影,熊華琦咬著下唇,怯怯的想要撫平他此刻的不悅。
「我跟老板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生氣……」
聞言,常仲斌猛然睜開眼,狠狠的瞪向她。
他給過她機會,要她別在他氣頭上時談這個,她偏偏要在他極力壓抑怒氣的當下提!
「不是我想的哪樣?」他的怒氣瞬間爆發,雙掌扣住她的肩膀搖晃。「他都直接跟你告白了,你還想說一切沒問題?」
常仲斌最在意的是當對方問她愛不愛他時她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傷他最深!
「老板他只是說說,他也知道我們就快結婚。」
她越是不當一回事,常仲斌越氣。「你剛才是聾了,還是把我當成白痴?」
他把她拉過來,讓她坐在他大腿上,黑眸冷硬地鎖住她仍試圖軟化他的陣子。
那家伙甚至敢在他面前提什麼「我會永遠等你」!擺明了根本不顧忌他們就快結婚這件事,否則絕不會故意在他面前說這句話。
熊華琦不禁有些焦急,除了有理說不清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更有著點點火光。
她沒聾,更不敢把財大勢大的他當成白痴。
這件事歸根究柢,就是他根本不信任她,不相信她有能力處理自己的感情事,不信任她對他的愛!
「我……」
熊華琦還想解釋,但常仲斌已經失去耐性,他迫切需要感覺她的確是屬于他的,只屬于他一人!
不讓她把話說完,常仲斌雙臂一緊,趁她朱唇微啟,灼熱的舌長驅直入,闖進她口中,恣意掀起一波波熱浪。
「唔……」
不顧她沒什麼攻擊力的拳頭正奮力抵擋,他依舊霸氣十足地吻著她。拉扯間,熊華琦肩頭的衣物滑落,露出大片白女敕的肌膚,見狀,他黑眸中的怒氣瞬間轉為猛烈的yu/望。
「仲斌,住手……你听我解釋……」
他對她破碎的抵抗話語恍若未聞,低下頭,灼燙的舌在她身上制造出陣陣戰栗。
熊華琦必須拚命咬住雙唇,才不至于呻/吟出聲。
最後,他重新吻上她紅腫的唇。突然,他嘴角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使得他瞬間清醒,立即松開雙臂。
一獲得自由,她立刻離開他的大腿,把自己縮成一團,窩進離他最遠的角落,雙手徒勞地抓緊被扯松的衣物。
見她陣中帶淚,警戒地看著他,常仲斌如大夢初醒,拾起滑落的外套,朝她伸出手,想親自為她披上,保證自己不會再失控。
但他才一動作,熊華埼立即驚懼地瞪大雙眼,神情中盡是抗拒。「你不要過來,不準你再踫我!」
就算前後座之間有隔板,但有司機在場,他居然還這麼亂來,教她以後怎麼有臉面對人家?
常仲斌沉著臉,不顧她戒備極深的眼神,硬是將外套蓋在她身上。
她全身戒備的模樣令他心情大壞,直覺便把所有原因歸咎于那個男人。他冷冷地開口︰「以後,你不準單獨跟他踫面。」
熊華琦原先還有點感動在他盛怒中還不忘照顧她,未料,他這句話正式將他們的關系推向冰點。
第8章(1)
兩人冷戰歸冷戰,婚禮依舊進行。
由于沒有刻意對外宣揚,婚禮很莊嚴、簡單,只有一些與常家有深交的親友出席。
常女乃女乃的身體已非常虛弱,只能坐在輪椅上,由醫生與護士陪同出席。熊父也特地從國外回來參加女兒的婚禮。
熊華琦換上由知名設計師嚴凱尚設計的高跟鞋,和其夫人洛雨櫻設計、前短後長的禮服,準備出去送客。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雖然還在跟常仲斌賭氣,但心底甜蜜的暖意仍舊讓她氣色甜美嬌紅。
那天晚上,她是真的很生氣,他不信任她就算了,還失控的差點在車子里對她做出那種事……
習慣呼風喚雨的男人真是危險,他應該學會相信她,而非用他習慣的命令方式待她。
不過,氣歸氣,其實她是心疼他的,隨著女乃女乃越來越不樂觀的身體狀況,他臉上已經很久沒有出現放松的神情。
在新娘秘書的攙扶下,熊華琦一走出新娘休息室,就看見西裝筆挺的常仲斌正半倚著牆,深奧難懂的視線與她糾纏。
「要送客了。」她難得主動開口和他說話。
「嗯。」他微微扯動嘴角。
兩人一走到眾人面前,常仲斌立刻將手臂纏上她腰際,輕而易舉將她整個人納入懷中。
熊華琦還不習慣在人前表現得這般親昵,輕扭了兩下腰,試圖從他掌中掙月兌,無奈他的大掌就像銅牆鐵壁般緊扣住她不放。
她抬眼看向他,示意他松開手。
常仲斌借故轉開頭,假裝不知道她正在進行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小小抗爭。
想起兩人冷戰的原因,他的俊容再度繃緊。
一個無足輕重的男人,也值得她氣這麼久?
面對賓客們的視線,熊華琦努力維持臉上的微笑,尤其在父親的眼神轉到她身上時,她的笑就變得更加燦爛。
坐在輪椅上的常女乃女乃,成為他們第一個要送的人。
「要好好對待彼此,知道嗎?」常女乃女乃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精神還不錯,滿臉都是笑意,但她眼中滿是疲憊,笑容也顯得乏力。
「女乃女乃,我知道。」常仲斌蹲,雙手緊緊握著她的手,黑眸里頭盡是滿滿的擔憂與沉痛。
前不久醫生告知他,接下來老人家最好回家去比較好,他們通常都希望在自己的家里走完人生最後一程,因此,如今常女乃女乃已經出院回家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