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雙腿還不良于行,又拒絕讓小廝進來扶他到浴桶中,她只好先為他用擦浴的。
她的手有些顫抖的想為他解開單衣上的系帶,卻不知是不是緊張,一直解不開,可是當她的眼角余光瞄到他臉上的諷笑時,心一橫,啪的一聲,將他的整件單衣扯開。
一見到他如今蒼白消瘦卻仍看得出之前精實體魄的胸膛,她整張小臉連同耳根子都紅透了,再瞄到他肋下那緊緊纏著透出血色的白布,她的心又微微揪疼。
她微縮的眼瞳與隱隱透出不舍的神情都落入他的眼里,但他只是目光凌厲的定定望著她,彷佛想要把她看透,在她抬起頭時,他很快的垂下眸,遮住了眼中對她的探究與不明的狂暴晦暗。
她拿起擰吧的棉巾,開始為他擦拭身體,隔著薄薄的棉巾,她可以感覺到手心下溫熱的身體及柔韌的肌理,雖然瘦了很多,但他長年習武鍛鏈下來的體魄,還是感受得到曾經的精悍結實。
這種他與她從沒有過的近身且赤身的接觸,還有兩人身體過于貼近、宛如被他身上強烈的男人氣息籠罩住的壓迫感覺,都讓她的心狂跳不已,覺得撫蹭過他赤果上身的手都要著火了。
她只能不斷的叫自己專心,不要胡思亂想,拚命告訴自己,她現在是在幫助傷員,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可以好好為他擦浴上身。
第4章(2)
望著她低下頭,避開他肋間的傷處,仔細為他清潔著的神態,那不自覺透出的溫柔與專心,讓他一時看到入神。
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竄入他的鼻里,他不禁垂下眸,細細望著她清麗的面容,豐潤的唇瓣微微噘起,彷佛勾引著他去盡情采擷,半干的棉巾上帶著她溫香軟玉的觸感及溫熱的體溫,隨著那雙小手握著的棉巾滑過他的胸膛,他可以感覺到自己被踫觸過的肌肉逐一緊繃、熾熱,他心里名為的野獸驀地壯大,一股強大的熱流洶涌的朝他的下月復沖去。
他原本陰郁的眼眸微微發紅,雙手緊握成拳,在那瞬間,竟有種不顧一切都想要掠奪她的沖動,他別開眼,重重的喘了一口氣,企圖平撫狂暴躁動的情緒。
直到她把他整個上身都擦拭過了,就見她為難的蹙起眉頭,雪白貝齒咬著下唇,露出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的迷惘神態,那帶點脆弱不安的樣子又讓他的心一動。
餅了好一會兒,當她咬著牙,眯著眸,一副下定決心要豁出去的模樣,將縴縴素手伸向他的褲頭時,一只大掌猛然握住她的小手。
「我自己來。」他的口氣決絕而冷漠,可是沒帶著之前的那種狂暴與諷刺。
她心一怔,無端的緋紅了臉。
「那你自己來,需要我幫忙時再……叫我。」她的心跳得很快,好像都要從喉嚨跳出來了,再怎麼說,她還是個黃花大姑娘,有些事情是做不來的。
見到她羞澀不已的樣子,他眯起眸,眉梢很輕微的挑了挑,大掌重重的握住她柔軟的小手,臉上的神色始終陰郁,還帶著些許讓人捉模不透的深沉與晦暗。
他可以感覺到自己被她撩撥起來的火熱yu/望此時硬到發痛,尤其見到她這麼嬌怯怯的模樣,更讓他險些忍不住,在握住她滑膩小手的瞬間,他很想把她牢牢的攬進懷里,想要盡情掠取她所有的芳甜,想要撫模她身上每寸誘人的肌膚,想要深深的佔領她,毫無顧忌的恣情享用她,只是這樣想著,他下月復的yu/望就更加激昂,又脹大了一圈。
他強忍著險些要爆開的沖動與狂躁,逼自己放開她細致光滑的小手,可惜他現在這樣子絕不能被她發現,否則一定會嚇壞她,不然他倒是很期待她接下來的伺候,一想到她軟女敕的小手握著自己的yu/望,他咬住舌尖,想用疼痛逼自己回神,連忙伸手去抽她另一只手上的棉巾,接下來的擦浴還是他自己來吧!
夜羽思回過神後,連忙盛了一盆水,放在他的床邊,又很快的轉身,不敢看他。
听著身後不時傳來擰吧棉巾的水聲,她十指絞扭,不知為什麼,剛剛被他抓著的手好像還留著他握著她手時的火熱溫度。
方才他明明可以繼續為難她,可以繼續讓她難堪、看她笑話,但是他沒有,反倒像是看出她的為難與掙扎後故意放她一馬,可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讓步,竟讓她心里泛起了淡淡的感激與悸動。
其實這個人也不是那麼壞,不管發生什麼事,他對她總還是帶著一份顧念的。
仔細想想,就算在過去他總是指使她又愛戲弄她的時候,他對她的態度始終很溫和,有時近乎溫柔,也相當照顧她,只是她從前一直覺得這是他的假象與偽裝,可現在想起來,她卻有些莫名的感觸,不禁思索著,他這樣對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又想到爹爹的信中所述,他說過要得到她的心,她突然感到一陣心慌意亂,這是真的嗎?他真的想得到她的心嗎?但是,為什麼?他是真的喜歡她,還喜歡到想要娶她嗎?所以一直以來那個總是任性妄為的男人對她是別有所圖的?
這是她從來沒想過的問題,一直以來她視他為一種威脅,是奪走她夜家堡主權的人,是喜歡戲弄她、逗她取樂的討厭男人,是一直丟外務讓她奔波勞碌而不能好好經營自家產業的壞心男人。
但是現在這個男人竟然和她有婚約,她從沒想過他會喜歡她,這樣她就更難理解為什麼他總要欺負她了。
難道他之前認為一直惹她,她就會喜歡上他?她還是不懂,這個男人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麼?
喜歡一個人不是該去討好她,去努力爭取她對他的好感嗎?
這時,她突然意會到,難不成他之前送她的那把彎刀就是他企圖討好她的方法?不久前武斗門的主事還笑著對她說,為了弄到這把寶刀,相爺可是花了很大的工夫。
所以他是真的喜歡她羅?這個對現在的她來說還是頗為驚悚想法,就像一道紫雷,狠狠的劈在她頭上。
啊……夜羽思,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快清醒,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她在心里警告著自己,卻無法制止已經亂掉的心緒。,
于是當天在她的威脅利誘下,幾天不吃不喝不服藥的相爺不但肯吃肯喝肯服藥,還願意讓人伺候著梳洗,這可把管家樂翻了,直說小姐就是相爺的福星。
誰是他的福星啊?誰要當他的福星啊?她只是不想見他把自己害死而已。夜羽思郁悶極了。
然而把她當成福星的不只是管家,還有留在府里照顧星武羅的御醫。
因為他的傷勢已經控制住,也不再需要多方會診了,所以皇帝就留下一名醫術最精湛的老太醫在宰相府里住下,專門醫治星武羅。
老太醫是奉了聖旨得要好好醫治相爺的,之前星武羅不吃不喝不服藥可把他急壞了,深怕相爺有個三長兩短,皇上也要他的命,好險還有個相爺的未婚妻在,能勸服相爺。
「要不是相爺長年練武,身體底子好,才能在重創下勉強支撐著,換成一般人,早不行了。」老太醫非常感嘆的說。
「是是是,這也多虧老先生的妙手仁心,才能讓他安然無恙,以後還要請老先生多費心了。」夜羽思被老太醫抓著狂吐苦水,不禁猛翻白眼。這老頭子為什麼要抓著她不放啊?可是為了星武羅,她又不能翻臉,只能一直和他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