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會讓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嚴昊一心要轉移她的注意力,卻沒發現,那讓他攬著的女人,正漾著滿足又甜蜜的笑容。
秋水灩知道,要讓這男人由口中說出一個愛字,比殺了他還難,但她不在意,因為現在,就算他不說,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心里,有她。
這對她而言,就夠了……
「盧管家,這是……」秋水灩怔然看著川流不息的賓客,問向身旁的盧管家,「怎麼一回事?」
在靜養了半個月後,秋水灩終于重獲自由,得到嚴昊的肯首,能夠下床走動,然而她沒想到自己才剛踏出房門,便听見陣陣喧鬧聲。
嚴府一向安靜,就連僕人說話也是輕聲細語,何時像現在這般吵鬧過?
這引起她的好奇心,一路由庭園走至大廳,沒想到竟會看見滿室的人潮,且每個人見到她,皆一掃之前鄙夷的嘴臉,臉上堆著滿滿的笑容,不停向她道恭喜。
盧管家見到她,一貫的撲克臉孔也破天荒融入一絲愉悅,恭敬的說︰「秋小姐,這些賓客是先生的客人,是為了見證你與先生的婚禮受邀前來的。」
「婚禮?我和嚴昊?」秋水灩傻了,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盧管家,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秋水灩正要詢問,縴細的腰身便讓人由身後緊緊環住,她不用回頭也知道膽敢這麼抱住她的人是誰,當下揚起螓首,直接問向當事人,「這是什麼情形?什麼婚禮?」
「就像盧管家說的,今晚,是我和你的婚禮。」黑眸泛柔,他親昵的在她挺直的鼻尖烙下一吻,才低聲又說︰「秋水灩,我要你嫁給我。」
這下秋水灩不只是傻了,而是完全呆了,甚至沒听見身旁的賓客在听見嚴昊幾近霸道的「求婚」時,爆出的如雷掌聲。
久久,她才回過神,拉著他,快步走進無人的內廳,房門一關上,杜絕外頭那些人的目光及賀喜之後,她才有辦法再開口。
「你……我……」秋水灩深吸了口氣,待急躍的胸口稍微平復之後,她才能鎮靜的問︰「我什麼時候說要嫁你了?」
她嚇到了,傻了、呆了,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即便她開心的只想抱著眼前的男人猛親,但她還有理智,她得問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你沒說過。」他揚起笑,低聲又說︰「但我要娶你。」
他要娶她?這事怎會是他說了算?
「你要娶,我就得嫁嗎?」她嬌嗔道。
沒有求婚、沒有花束、更沒有戒指,單憑他一句想娶,她秋水灩就得嫁他嚴昊是嗎?
好吧……她確實想嫁。
但就算她是十二萬分的願意,他也不該這樣霸道,今夜就舉行婚禮,而她身為新娘,卻是最後一個知道,這會不會太離譜了點?
清俊的臉龐一沉,他低聲說︰「你不想嫁我?」
他這一問,秋水灩反而回答不出話了,只能揚著美眸,瞪視著他。
她的沉默讓嚴昊愉悅,攬過她的腰,凝著她又說︰「我想過了,要讓你一輩子待在我身邊,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你嫁給我。」
「這算是求婚嗎?」
「你說呢?」
抿唇,良久,她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是她妄想了,這男人可以寵她、可以疼她、可以將他擁有的一切都給她,但要從他口中挖出一絲甜言蜜語,根本就是奢求。
但即便這樣,她想,這已算是他所說過最浪漫的話,她該滿足了。
可她就是不甘心每回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環著他的腰,偎在他令人安心且寬廣的胸膛,她試探的問︰「如果我不嫁,你打算怎麼辦?」
「那麼……」他低下頭,輕咬她美麗的小耳,驀地將她攔腰抱起,邪惡的笑著,「我會說服你,直到你答應為止。」
秋水灩不用想也知道他打算用什麼方法「說服」她,俏臉一紅,她微慌的捂住他覆來的薄唇,「別鬧,賓客都還等著呢……」
嚴昊一點也不在乎外頭那些人,他在乎的只有他眼前的女人。
「我沒鬧,如果你不想繼續……」「那麼,就告訴我你的答案,嫁,還是不嫁?」
凝著他像是威脅,卻又異常認真的神情,秋水灩心一蕩,知道這男人看似無心,其實根本就是太在乎她了。
輕嘆口氣,然而這聲輕喟,除了無奈外,更有濃濃的甜蜜。
「人和心早就全是你的了,你說我能不嫁嗎?」
她嬌嗔的神情及語氣,讓嚴昊雙眸一黯,瞳心里閃爍熱切的火焰,他抱著她,腳跟一轉,由另一扇門走出內廳,筆直往臥房走去。
「你要干麼?」發現他的意圖,秋水灩俏臉微紅,忙喊,「不是要舉行婚禮?所有人都在等我們,你不能……」
她話還沒說完,小嘴便讓嚴昊給吻住,直到她無法喘息、無法言語,他才離開她甜美的氣息,啞聲說︰「沒人規定,婚禮前不能先洞房,而我,正打算這麼做……」
說著,他人已來到房門前,動作迅速的開門、關門,接著再次吻住那令他著迷且沉淪的粉唇。
「唔、唔唔唔∼」秋水灩還想說話,可她一向無法抗拒嚴昊的誘惑,不一會便癱在他身下,嬌喘連連。
在理智離她而去之前,那柔媚的小臉緩緩勾起一抹幸福的笑。
算了,反正她從沒能說贏這霸道的男人,看來這輩子,她是注定要栽在這個她愛慘了的男人手上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