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去驗傷,控告他傷害。」範翼擰眉,對那毆打她的男人非常氣怒,不可原諒。他生平最痛恨對女人出手的男人。
「算了,我已經決定分手,你也替我教訓過他了。我想,他不會真的再糾纏不休。」羅宛玲說著,聲音不由得輕哽。
自從離開阿翼之後,她屢屢遇到壞男人,跟阿翼在一起時,他雖無法給她專一的愛情,至少對她很尊重,很保護。
之後她交往的對象,不僅各個花心劈腿,還會對她拳腳相向。
想到自己一再感情挫敗,她心口一酸,眼眶泛淚。
「以後,不要那麼容易就談戀愛,把對方先認清楚再交往。」他以兄長口吻,對她勸告。
她因原生家庭不溫暖,才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一再談戀愛,卻一再受到傷害。
他不是每次都能幫助她,但她開口求救,他無法置之不理,冷眼旁觀。
只因他對她,存有虧欠感。
「阿翼……」羅宛玲忽地捉握他手臂,聲音輕顫。「可以……抱我嗎?」她大膽要求,轉身淚漣漣抬頭望著他。
範翼心里一詫,瞅著她淚顏,因她開口求歡,非常震驚。
「你……在胡說什麼?」兩人過去雖然關系親密,但這幾年,他只當她是干妹妹,單純的異性朋友。
「求你……抱我……」她一雙手臂圈住他頸項,偎貼向他胸懷,哽咽傾訴,「請你再抱我一次……你知道我一直很愛你,我心里一直忘不了你……」
因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是比她父母還照顧保護她的男人。
也許,她感情一直失敗,是因為他。她內心不由得會將交往中的男友,與他做比較。
「我早說過,對你沒有愛情,那時是因內心空虛才要你陪伴。」範翼對她的愧疚感,就在于當年的漫不經心,而少女情懷的她卻對他深深愛戀,不可自拔。
他以為,這幾年她已對他釋懷,因她身邊一直有交往對象,可現在听她告白,他心頭一沉,再度自責。
「我不在乎你愛不愛我,就算你有女朋友也沒關系,就算是一夜也無所謂,我想被你溫柔對待……」她攀著他,唇瓣貼上他的唇,再次身心受創的她,渴望他的撫慰。
看見他坦承有女友,她心生嫉妒,希冀能再一次擁有他,就算只是一夜溫存,她也能得到安慰。
他緊抿著唇沒響應,明顯感覺她柔軟的胸脯僅隔著T恤衣料,磨蹭著他赤果的結實胸膛。
如果,他沒有女友,或許會心軟答應她楚楚可憐的哀求,不介意用身體撫慰傷痕累累的她。
然而,他早已不是過去的他。
他只能拉開纏住他頸項的雙臂,冷冷地別開臉,沉聲道︰「我很抱歉。對于過去的事,我只能向你說抱歉。我對你已沒有任何男女,我們的關系若不能界定在單純的情誼,那就只能彼此疏離。」他起身,離開沙發,和她保持距離。
「我答應收留你幾日就不會食言,這里你可以先住下,冰箱里的東西你都能取用,等你心情整理好,要離開時,把門鎖上,鑰匙放在樓下信箱,傳通簡訊告訴我一聲就行。」他對著沙發上潸然落淚的她,說得冷絕。
原本,他還坦蕩蕩向舒妤強調兩人現在關系清白,不料宛玲對他有舊情,還意圖勾引他,那令他不得不果斷做出決定,否則無法對舒妤交代。
第8章(2)
「你的意思是……不會再跟我見面?」羅宛玲神情哀淒,淚眼婆娑望著他。
他不僅拒絕她求歡,竟打算跟她從此不再往來。
「那樣對我們都好。」範翼低聲輕嘆。
他害怕女人流淚,尤其對方又曾跟他朝夕相處過一段時日,但他不能為了顧及宛玲,因對她的內疚而心軟,繼續同情對方,繼而造成與舒妤的情感破裂。
在他心中,舒妤才是最重要的。
「還有,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以後,自己謹慎交友,自己的選擇就要自己承擔,我有要保護的對象,不能因為你讓她誤會傷心。」他直接將話說明。
轉身,他走進臥房,從衣櫃先拿件T恤套上,接著收拾幾件換洗衣物,塞進帆布包,很快返回客廳。
沙發上,羅宛玲還癱坐在那里,傷心哭泣。
範翼看她一眼,沒再說什麼,直接走往門口,開門離去。
齊舒妤離開範翼的住處,因心緒紊亂,不想直接回家,于是要司機載她到工作室,她表示會待到晚飯過後,要回去前再通知司機過來接她。
助理已下班,這里只剩她一人獨處,安靜得竟令她覺得冷。
她調了下冷氣溫度,再度檢查手機來電。
沒有。他沒打給她,竟沒打算再向她多解釋什麼。
她又氣又惱,更覺委屈難過,眼眶一熱,兩串淚不覺滑落。
難道……她真的看錯人?
如果稍晚二哥下班回家不見她人,找她問狀況,她該將所見的如實回答嗎?
她因為他,生平第一次跟最疼她的二哥起了爭執,可他卻做出讓她失望受傷的事。
忽地,手機鈴聲響起,教陷入灰暗情緒的她被驚嚇一跳。
一看來電,她沒立時接起,任鈴聲響了好幾聲,這才輕點通話鍵,卻沒應聲。
「舒妤,你在哪里?」手機那頭,範翼問道。
沉默半晌,她吸吸鼻子,這才悶悶地回應,「找我做什麼?不是要照顧你的干妹妹?」
「我先前告訴你的情況是事實。」範翼再次強調。
「那你還打來干麼?我不相信你輕描淡寫所說的事實。」她咬咬唇瓣,想直接結束通話。
「我以為過去的事無須刻意提……」頓了下,他又問道︰「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或約個地方踫面?當面向你從頭交代。」
齊舒妤再度沉默,直到範翼有些焦急地追問,擔心她不肯給他機會好好解釋。
「在工作室。」她願意給他機會做解釋,只希望他別真的辜負她。
稍後,範翼第一次來到齊舒妤的工作室,位于嶄新的辦公大樓二十三樓,裝潢時尚、空間寬敞明亮。
他看見開門的她,眼眶微紅,她很快瞥開視線,他心口不由得一抽。
他想張臂摟抱她,安哄她。他應該在她掉頭就走時,追上她好言解釋清楚,而不是讓她繼續誤會,獨自難過掉淚。
「抱歉。」他開口先道歉。
聞言,她心一緊。他這是……來向她認錯?
「你真的……劈腿?」她有些艱澀地問道。
他說謊瞞騙,她不能原諒,但若他真的承認過錯,對她感情不忠誠,她也不能接受。
「當然沒有。」範翼一口否認。
他于是向她一五一十坦承與羅宛玲曾有的一段親密過往。
「前女友就前女友,為什麼硬要說干妹妹?」齊舒妤微惱。就知道那女人跟他關系不單純,當時她看她的眼神,令她產生女性第六感的危機意識。
听他親口承認不僅跟對方交往過,且還同居過,她心口泛酸,竟生一抹嫉妒。
「我跟她不算男女朋友,那時除了她,也跟別的女人有關系。」
宛玲曾是他維系較久的固定女伴,卻算不上是女友身份。
「不管你信不信,你是我第一個真正認真交往的女友。」範翼望著她,眼神真誠。
對他而言,女伴、伴,可以是復數,但女友就只能有一位。
以前的他,沒有固定交往的女友,是因為他對男女感情散漫,沒想為誰定心、定性。
之後,他告別那段荒唐日子,也逐漸減少跟女性的關系,甚至學會修養心性,沒什麼欲求,卻也沒想交女友,直到遇見她。
齊舒妤靜默的听著,不予表態,對他的說詞還有些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