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我擔心的是什麼,不要再咄咄逼人了。」無論她聯絡了誰,都代表著會給對方帶來麻煩,她不能冒這個險。
Orino簡直無言,兩只鐵一樣的手掌握住她的肩頭,「你這個死腦筋的笨蛋!」這女人,從以前決定要救他就一直貫徹到底,現在她拿這樣的個性對自己,一次勸不動,兩次勸不動……
「我真想把你的腦袋打開來看看里面裝的是什麼!」
「你這是做什麼?把你的手拿開!」驚喝聲驀然響起。
撇下徐東河下樓來追人的夏頡,一出旋轉門就看見陌生的男人對著紀已涼動手動腳,眼中的暴戾幾乎快迸出來。
他要把那個膽敢把手放在她肩上的男人打成熊貓眼!
Orino長手輕輕一拉,把紀已涼拉到自己背後。
看著這充滿佔有欲的拉扯,夏頡除了火冒三丈,簡直有殺人的沖動了。
第7章(2)
兩個男人互相打量,獅與獅的對峙。
空氣凝結。
紀已涼試著要從Orino的背後出來,卻被一再制止。
她好想嘆氣跳腳。
Orino看過形形色色的人,看人的眼力他向來不差,這個西裝筆挺、不露聲色中藏著富貴的男人他有印象。
「夏頡夏總裁。」
「你知道我?」
「敝姓言,言璀璨。」
「言先生,你對我們家已涼想做什麼呢?」他露出商場上的職業笑容,很假很假,卻很可怕。
我們家啊……很令人玩味的形容詞喔。
言璀璨挑了挑眉毛,出聲了——「紀已涼小姐,你什麼時候被人貼了標簽,有歸屬權了?」言璀璨不再把人掖在身後,讓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的紀已涼走出來。
紀已涼白了他一眼。
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
她有點心虛的走到夏頡面前。
「我不是叫你在辦公室待著,為什麼亂跑?」包公開始審烏盆,她就是那個沒辦法喊冤的盆子。
「我出來透透氣也不行喔……」
「你不知道自己是麻煩帶原者嗎?出來透氣?」他陰森森的想,出來透氣,蛤?招惹完一個小只的,現在換一個男人,看起來他真要改行去當清潔隊員了,要不然哪掃得完她身邊的蒼蠅。
雖然只有短短兩句話的互動,卻讓言璀璨看傻了眼。
紀已涼的表情很妙,那位夏總裁的表情也不遑多讓。
謗據他這個已婚男人的經驗談……嗯嗯,這一對,大有可為啊……
「言璀璨是我朋友欸,給我留點面子啦……」她去拉他袖子,小小聲的。
夏頡看了她小巧渾圓的小指頭還有小臉上委屈的模樣,氣勢就滅了。
「你那委屈的臉是要給誰看?這麼不听話,氣死我了!」他氣自己就是沒辦法對她生氣,兵敗如山倒。
這時有個輕軟如棉花的聲音出現了,「言。」一個穿著連身軟裙的女子迎風走了過來。
言璀璨二話不說迎了上去,接過那女子手中的東西,細細說了些話,看得出來兩人感情甚篤。
那女子有張美人胚子的臉,肌膚柔女敕得像牛女乃,淺淺的笑容掛在唇邊,像一朵搖曳綻放的花,偎在言璀璨身邊,郎才女貌。
那麼讓人舒服的女人,紀已涼看到嘴巴都忘記要闔起來。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得上她個性里比較遲鈍的一面,她很少去嫉妒別人的容貌還是家世背景,漂亮的男人女人看過就是看過了,只覺得基因這東西果然很重要,別人耀武揚威的炫富,她也不太當一回事,她一樣吃得飽、穿得暖。
她其實不知道這是她個性里非常珍貴的一面,這種優游自在造就了人人都喜歡親近她的氣質,不過,她反正是一無所知就是了。
「把嘴巴閉起來,太難看了。」夏頡以拇指和食指做了個闔攏的姿勢。
「你是不是男人?看到美女不會流口水喔?」
他嚴厲的瞪了這個口無遮攔的小表一眼。
紀已涼縮了縮脖子。
「Orino是我的朋友。」
「什麼朋友?」他的聲音很僵硬。
「朋友就朋友,反正一時也說不清……」她和言璀璨的關系,不是三兩句能解釋的,雖然她也很想說,卻不知道要從哪里說起。
夏頡的眼眯了起來,神情陰森像大雨前的天氣。
紀已涼沒來得及琢磨他的神情,言璀璨去而復返。
「小涼,我要走了。」
「這麼快?」
「你可以照顧自己吧?」言璀璨還是不放心。
「我不會有事的,倒是你要幸福喔。」她眼彎彎的笑,真心實意的希望。
「這還用得著你說?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一定要說。」他掏出一支手機,「手機里我裝了反追蹤器,上次來不及給你,用它來聯絡我,知道嗎?」
「謝了,不過要是瓖鑽的就好了。」她也的確需要這個。
言璀璨很假裝沒听見紀已涼後面這句子。
「夏總裁,‘我們家’小涼就拜托你了。」這男人對紀已涼的保護欲很明顯,明顯到完全不掩飾的地步,把她交給這人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我的人不用你擔心。」夏頡主動伸出手,展現氣度。
言璀璨也伸出大手。
輩識在無形中形成了。
至于兩個女人,遠遠對看著相視一笑,倒也沒有更進一步的交流。
一個不是人來熟的人,一個有苦難言,也只能這樣笑一笑當作打過招呼了。
好一會兒後——「還要看到什麼時候?人都不見了。」夏頡又想翻醋桶了。
「要你管!」
「算了,我送你回去。」沒有親眼見她到家,他不放心。
「我自己會搭公車,而且我還要去別的地方。」
他冷冰冰的瞪了她一眼。
嘿嘿嘿嘿嘿嘿,「你不是還要上班?不用專程送,我不喜歡太麻煩別人。」
她可不可以去報警……這是脅迫?
「不麻煩。」他磨著牙。「真的不麻煩,我答應了那位言先生,我就要做到。」她也不想想這是為了誰,為了她,他眼尾的魚尾紋都跑出來了。
紀已涼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會有這種男人?就連瞪人,那雙黑如深潭加上雙眼皮的眼楮也那麼好看……
晚上的氣氛很不好。
應該說,夏頡送紀已涼回家以後,氣氛就一直僵凝到晚上。
他沒有繼續追問她是怎麼認識言璀璨的,只說他還有公事要辦,把自己關進房間,直到晚飯時間才又出來。
接著沒吃幾口飯,洗碗的時候打破了一整套花色里的一只碗。
今天的夏頡很反常。
看人眼色這點能力,紀已涼是有的,所以她也謹小慎微的盡量不讓自己在他眼前晃蕩。
當夏頡再度把自己關回房間後,她慢慢的走到他那扇白底黑邊的門前,杵在那里。
她很想問問他為什麼心情不好,但是,她有什麼立場去問他這種事?也許他的心情欠佳有一大半是因為她也說不定……
人與人之間其實是有著鴻溝的,當其中一個人拒絕溝通還是吐露的時候,另外一個只能去猜。
然而,猜心這種事,真的不是那麼容易。
就在她猜破頭準備也回自己的房間時,門開了。
「厚!」她告訴自己千萬、千萬不要臉紅,很丟臉欸。
「這個給你。」看見紀已涼一臉傻傻的站在他房門口,夏頡也有點驚訝,驚訝過後開口了,聲音里有一種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東西。
就是這種無力的感覺,他越來越不明白自己到底把她當成什麼看待?
見他手里拎著兩個袋子,她只能乖乖接住,沒問里面是什麼,因為他又把門關上了。
她慢吞吞的回到自己臥房,坐在床沿上,打開了他給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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