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癢的很想去捏她水靈靈的臉頰,不過人是老大帶來的,他有點不敢造次。
「記得。」她點頭。他陽光又爽朗,笑起來形象更加分不少,相當精于交際的人,很容易讓人記得。
「因為我是令人過目難忘的帥哥對吧?」他把食指和拇指伸往下巴,比了個帥氣的姿勢。
「你為什麼也在這里?」
「老板在哪,我是他的下屬,當然也在哪里嘍。」
「也就是說,飯碗在哪,你就跟到哪的意思嗎?」
「為什麼听起來,我像個飯桶?」他笑不出來了。
紀已涼嘻嘻笑,改向其他人打招呼。「各位姊姊們好。」
她不笑的時候就已經很吸楮了,這一笑開,整個秘書室的老老少少都圍了上來。
夏頡無視一向井然有序的秘書室變成菜市場,見她被員工們簇擁在中央,那股受歡迎的樣子,令他心里不知道打翻了什麼醋似的嘀咕。
什麼啊!笑起來也太可愛了,往後得叫她少笑一點。
「恩威,你今天就負責帶她,找點事情給她做,另外,她從昨天到現在都還沒吃早餐,叫人去買。」
「沒問題,我最喜歡小孩了。」只是……胡恩威湊上前,「老板你也太沒良心了,那麼可愛的孩子你怎麼忍心讓她餓到現在?」
「她一睡就睡到早上,你叫我怎麼辦?」他沒好臉色的說。
「她睡在老板家」胡恩威發現新大陸,壓抑的聲音忍不住提高好幾個分貝。
夏頡馬上發現自己失言,「別唆了,行不行?」
「那……老板,你怎麼又遇上她的?」
「叫你別唆了,還問!」
說著,他走進辦公室,把門帶上。
胡恩威模模差點吃了閉門羹的鼻子,他哪里唆了?只是八卦之心,人皆有之,瞧老板一副懊惱自厭的神情,眼眶下有隱隱的黑眼圈,看起來大概不是太好的事情,他還是惦惦比較好。
他吃癟的包子臉在回來面對紀已涼時,馬上換成可親的大哥哥——「小妹妹,要不要去樓下的美食街和百貨樓層逛逛?不是大哥哥自夸,我們地下一二樓的美食街,只要你想得到的,什麼都有喔。」
「好。」和夏頡搭電梯上樓的時候,她有注意到這幢大樓自十五層樓以下都是購物中心。
于是,胡恩威帶著紀已涼開心的逛購物廣場去了。
他把夏頡不要讓她無聊的命令,執行得十分徹底,一路竭盡所能的介紹整個百貨部門的各種百貨,並且把夏頡這幾年如何辛苦的在競爭激烈的百貨業中殺出一條血路,源源本本說了一遍。
紀已涼起初並沒有認真听講,只是隨便瀏覽著精致多元的櫥窗和專櫃,不過他一提到有關夏頡的名字,也不知道怎麼的,她就一字不漏的都听進去。
原來,夏頡並不是坐享其成的人,他也是一路奮斗過來的。
表面上看著別人成功的人,通常很容易忽視對方的努力和打拚,成功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
難怪,她身邊這個男人在說到夏頡的時候,眼里都是崇拜的神采。
她以為,白手起家非常值得敬佩,坐享其成也沒什麼不對,人家有那個命,但是,讓一個病入膏肓的公司起死回生,變成全台灣的新地標,業績蒸蒸日上,那就不是非常人了。
她對夏頡的觀感,有了很進一步的改觀。
撇開對夏頡的想法,她人逛著冷氣四溢的大樓,心里有別的想法。
「大哥哥,你們這麼大的公司,機密文件那麼多,一台電腦借我用,可以嗎?」她也不願意裝出一副天真的樣子,畢竟是年近三十的剩女,讓她想小表也小表不起來,可是向現實妥協是人類最大的優點,哪怕她的實際年紀應該比胡恩威還大,還是得入境隨俗,雞皮疙瘩掉滿地的叫人家「哥哥」。
「那有什麼問題?等一下回去,我找一台沒用的電腦給你。」他也知道現在的孩子一天沒電腦根本活不下去,她想要電腦打怪玩游戲是吧?那有什麼問題!
「你們的網路牢不牢靠?ip位置要是隨便泄露出去,可是很麻煩的。」她不著痕跡的問著。
希望是她想太多了,她不要他的公司蹚進她的渾水里。
胡恩威噴笑。「小妹妹,你又不是駭客,緊張這個做什麼?公司的機密資料不是我們想看就能看見的,要是這麼容易,公司就不用花大錢請那些駭客級的工程師替我們保密了啊。」
「這樣啊。」
是她太大驚小敝了,她其實用不著這麼戰戰兢兢的對吧?這麼大一家公司,要是沒有完美的防範,如何在商界和人競爭?而且她也不是要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只是想上去看一點她想知道的資料罷了。
「你怎麼懂這麼多?」胡恩威對這個小妹妹真是滿意,閃啊閃的眼楮眨啊眨的,偶爾發個小呆,真是可愛得要命。
「我喜歡電影,所以看了很多。」這是基本的電腦常識好不好,隨便哪個小孩都知道。
胡恩威想的卻是……這麼小的孩子腦子里怎麼記得住這些專有名詞呢?現在的小孩真的很了不起。
紀已涼打定主意後,很快逛了一圈,買了想要的東西,一點也不流連,拉著胡恩威上樓去了。
第4章(2)
很快,幾個小時流水般的過去。
夏頡以為像紀已涼這種年齡的孩子肯定是坐不住的,不過根據胡恩威三不五時的報告,她沒有到處趴趴走,也沒給秘書室的人制造什麼問題,逛過購物部門後,給了她一台電腦,她就守著電腦,等他忙過一輪才發現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睡著了?」看著桌上的評估案件,夏頡听完了胡恩威的流水帳,不經意的問。
「她睡著的樣子太可愛了,簡直像小隻果,我也想要一個這樣的孩子。」那睡臉百看不厭欸,輕戳她的臉還睡嘟著嘴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太萌了,萌得從來沒有過結婚念頭的他有了念頭。
「你得先有對象結婚才行。」夏頡看了下腕上的表,都快中午了,他挑起一邊眉毛。「她不舒服嗎?怎麼一直睡?」
「應該不會,我模她臉的時候沒有感覺到異常,溫度很正常啊。」
「你偷模她?」
胡恩威來不及捂住自己的大嘴巴,看著渾身寒氣迸發的主子,連忙滅火,「我抗議,總裁把我形容得好像,我只是好奇而已,想看她的臉是不是模起來比水蜜桃還要女敕?」
夏頡這下兩道眉毛都挑起來了。
他不高興。
他除了不高興,還是不高興。
他不喜歡有人踫她。
「我從來不知道你有這種變態的嗜好。」
「冤枉啊大人,一開始,我是好奇想去問問她在看些什麼,等我把手頭上的事情辦完再去的時候她已經睡著,那睡覺的表情也實在像女敕豆腐,所以我才給她戳戳看,我真的就只戳了那麼一下,什麼都沒有。」澄清澄清,趕緊澄清,以免尸骨無存。
「下次不要再有那種行為,不然,我不敢保證你的手指頭還能完好無缺的留著。」水蜜桃、女敕豆腐……夏頡一臉黑線,為什麼不說她像一塊誘人的糖,人見人愛?
可是,他哪來的火氣?
身為公司的決策者,他有做不完的決定,如此忙碌,最需要的就是不斷冷靜分析決斷的大腦,可是只要攸關到她,所有的冷靜就化為烏有?
他到底是哪里不對勁了?
被這麼小的孩子影響,隨便動氣,是因為他太久沒有女伴,心理都出現迫切需要的訊號了嗎?
照理說身為被冰冷射線集中在身上的受害者,胡恩威應該奪門而出才對,但他跟在夏頡的身邊實在太久,練出一皮天下無難事的厚臉皮,小心的把雙手藏在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