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出現在子威身旁的女人中,白雪外在的條件不算是最出色的,不過,敢挑戰子威不踫窩邊草的規定,還能安然存活到現在,光是這一點,她就覺得特別不一樣。
第7章(2)
「我跟王副總裁真的沒有過什麼,夫人別誤听傳言。」
「我听說子威假送花之後,把你的名節毀了,不會有錯吧?」楊夫人佯裝無意間聊起此事,听八卦,尤其是萬人迷學弟的事,她十分有興趣。
「那是因為我們之間發生一些誤會,副總裁才會拿我當政令宣傳。」白雪極力澄清。
「听說你們倆在電梯里干柴烈火,這也是誤會?」
「當然是誤會,絕不是外界盛傳的那樣。」唉,她就知道,一經喧嚷,加油添醋的話鐵定少不了。
「那在成鋼停車場發生的事,想必是花心浪子禁不起誘惑,你才會差點被他給怎樣了?」楊夫人再下猛藥,笑得好不開懷。
「那次是……那也是誤會……」白雪氣虛,掰不出話來。
「你是豬啊,別人問什麼,你就乖乖回答?」低沉的男性嗓音受不了白雪有問必答的愚蠢,不客氣的插入。
「你干嘛突然出聲嚇人!」一听見那道聲音,白雪的脾氣像喝了蠻牛,瞬間狂飆。要不是他,她也不會成為眾人取笑的對象,還敢大刺刺罵她是豬!
「再不出聲,某個比豬還笨的人被賣了還不知道。」
「豬是你的專用商標,別套在我身上。」
「也對,你比豬還笨,把你比喻為豬,哭的會是豬。」王子威嘴賤,存心惹火她。
「王子威,你為什麼每次都要惹我生氣?」白雪氣呼呼的大叫,要不是顧及淑女形象,她已早一拳揮過去。
「這個時候我就不是副總裁了?」他淡淡的揶揄,嘴角往上揚起。
「現在不是上班時間,我沒叫你大婬蟲,已經是抬舉你的人格。」一面對他,白雪顧及的形象不用三秒鐘便宣告破功。
一旁看戲的楊氏夫妻訝異于白雪的口無遮攔,這個小辣椒的個性嗆得很呢,難怪被女人寵壞的王子威會視為挑戰。
他們萬分認同王子威跟婬蟲是沒兩樣,不過,敢當面不給面子的,全天下可能只有白雪一人。
「腦袋放聰明點,一旁拉長了耳朵的八卦夫妻,不出一個晚上就會把你給賣了。」
「楊叫經理夫妻是你的朋友,我是不想讓他們誤會,才會解釋我們之間的關系,你別污蔑他人。」白雪氣呼呼地道。
「你只會愈描愈黑。我跟白雪已經上過床,八卦夫妻,這答案你們滿意了嗎?」王子威語不驚人死不休。
他他他……竟敢說出來!讓我死了吧!白雪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完全沒有這回事,我跟他真的沒有這方面的關系。」她趕緊捂住王子威的嘴,一臉尷尬,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情顯露無疑。
「你的臉紅成這樣,別人不相信才怪。」王子威拉下她的小手,握住就不再放開。
「還不都是你害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何必太認真,時間久了,少了新鮮度,眾人就淡忘了,何必在意這些?」這種事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舊聞,不必自尋煩惱。
「你教我以後怎麼嫁人?」白雪直跺腳。完了,這下真的完了,她確定一輩子當定尼姑了!
「看你一臉聰明,智商不過而而。」王子威拉起牢握在手中的小手,敲她變笨的腦袋。
「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老是做出蠢事。」事情只要跟他有關,她就無法正常反應,她也不想要這樣呀。
「小姐,我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王子威樂在心里,笑迷了眼。
「你懂什麼?」她不信連心里學他也懂。
「學長,這叫作什麼?」王子威索性將話題丟給一旁的觀眾。
「公主愛上王子。」只要有過戀愛經驗的人都知道。
她愛上國際大嫖客?白雪打死不接受,氣得跳腳。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就算沒人要,我也不會讓自己下地獄。」她又不是笨蛋,怎麼可能愛上嘴巴惡毒的花心男人?
「你確定?」看她氣得像差點口吐白沫,王子威忍住想大笑的沖動。她率真不造作的個性,要命的合他的胃口。
「話不投機半句多。」再辯下去,只會嘔死自己。「楊總經理,楊夫人,不好意思,我先告辭了。」說完,白雪轉身就走。
見她已遠,楊程穆以手肘頂向王子威,「惹女人生氣,不是花心大少會做的事。」
「一見到她,不惹她生氣,我渾身不對勁。」王子威聳肩,雙手一攤,目送窈窕淑女的背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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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被王子威氣得一肚子火,白雪把自己關在車內,沮喪地將頭頂在方向盤上敲了敲。這下完了,不久之後,將會有另一個更辛辣的版本公諸于世,再經過層層人工加料,她這下不知會被人說得多難听。
發動引擎,她毫無目的的開著車亂逛,心情一如手中的方向盤,尋覓不著安心的地方讓她停泊。
她的樂觀自信在王子威的賤嘴一再爆料下已經潰不成軍,奄奄一息,她想不透為什麼人品惡劣的他會讓她既生氣又無力招架。
道行高深的男人,果然不是她能懂的動物。
她上輩子一定欺壓他過甚,這輩子才會一踫面她就衰事不斷,白白讓他佔盡便宜,還被說成水性楊花,兼做他政令宣導的工具,賠了夫人又折兵外,還得三不五時忍受他噴爆料的大嘴巴。
要不是殺人是犯法的行為,她會很享受將他大卸八塊的過程。
在猜不到他下一步還有什麼驚人舉動的壓力下,她每天過著心驚膽戰的生活,這樣的日子好累,她是該給自己放個長假,遠離是非之地,她好沉澱挫敗的心。
不知不覺將車開到金山的海邊,白雪降下車窗,迎面而來的咸濕海風吹散了她心中的抑郁,她大大的吐了口氣,一路伴隨的氣悶感逐漸消失。
已經好久沒有來海邊,白雪玩心一起,停好車便往綿延的沙灘走去。
踩著細軟的沙子,她看著留下的腳印一再被海水沖去,就好像她渴望築起一個家,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她一再告誡自己,這世上已經沒有人會傾听她失敗時的傷痛,就算活得再累、再辛苦也不能哭泣,只有懦弱的人才需要淚水撫慰。
在長期壓抑下,此刻在大自然懷抱中的心靈變得敏感脆弱,突然之間,她再也阻擋不了失敗的感情帶來的痛苦,淚水不知不覺從眼角沒落,她抬起頭不斷眨眼,努力克制低落的情緒帶來的沖擊。
但她愈是抑制,找到宣泄出口的淚水掉得愈凶,最後她再也忍不住體內洶涌的情緒起伏,在沙灘上嚎啕大哭。
她不要當弱者,偏偏懦弱的情緒還是會找上門,逼得她無處可逃,逼得她不得不面對脆弱的一面。
白雪哭得驚天動地,哭得海天同悲,哭得連不遠處露天咖啡座上的游客們都為之鼻酸。
「那個傷心的小姐,應該是因為失戀的打擊,一人跑到海邊痛哭吧?」心腸軟的游客甲擔擾地說。
「肯定是個痴情女,才會隨不了負心漢提出分手的要求,跑到海邊發泄情緒。」游客乙如此猜想。
「說不定是她的男人三劈,她才傷心欲絕。」游客丙加入討論的行列。
「有可能喔,上星期我兒子的同學因為男朋友劈她要好的女同學,一氣之下,在學校的公布欄張貼不想活的消息,驚動全校師生,連記者都前去采訪。」游客丁苞著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