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萍看差不多了,這才往前踏了兩步,道︰「這位大人,差不多就高抬貴手,饒了拙夫吧。」
雷飛雲看到說話的是某人的妻子,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身退開幾步。「本官失態了。」
葉秋萍一邊伸手扶起某人,一邊道︰「無事,大人做了我想做的,失態得好。」
雷飛雲一臉愕然,非常懷疑自己听錯了。
玉子明一手揉著被揍得生疼的臉,一手摟住妻子的柳腰,嘶嘶地倒抽冷氣。
「娘子,你這是報復啊。」
葉秋萍也不諱言,「嗯。」去他的亡妻!
「夫人,夫人——」
突然,一道帶著哭音的女聲傳來。
葉秋萍嘴角揚起,循聲望去。「小米。」
玉子明頓感不是滋味,不過就是看到個小丫鬟,她做什麼這麼開心?
小米撲到夫人跟前,緊抓住她的手。「夫人,你沒事太好了,我剛才才知道宮里發生變故,可害怕死了,可是我進去也幫不了忙,只能等在外面。」
「沒事,咱們回去吧。」
「嗯。」
玉子明宣告所有權般用力箍住妻子的腰,不讓她跟某個小丫鬟手勾手。
葉秋萍嘴角微抽,有些受不了他的幼稚舉措。
小米看看姑爺的臉,又看看姑爺的手,再瞧瞧自己的手,趕緊松手,往後退了兩步。
玉子明捂著嘴角,有些含糊地道︰「回府。」
雷飛雲目送他們走向玉家停在宮外的馬車,突然有種詭異的感覺。
第10章(1)
爆變之後的一個月,京城籠罩在一股看不見的陰霾中,持續有人因逼宮之事被捉拿下獄,嚴刑追責,可謂風聲鶴唳。
然而這樣的氣氛卻沒有影響到天官府,更沒有影響到已經被確診身懷有孕的葉秋萍。
因為她又被某人給圈養了起來,還打著「讓她專心安胎」的大旗。
哼!
葉秋萍心里明鏡兒似的,只怕是某人在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怕她知道了不高興。
苞某人做夫妻,她早已經有了難得糊涂的覺悟,否則定然是沒個好結果的,小則夫妻斗嘴置氣,大則夫妻反目。
所以某人已經連睡了一個月的書房,也正常得很。
「夫人。」
葉秋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就見小米又挨到她身邊,儼然又是私談的表情。
「你今兒個跑出去了?」
一說到這個,小米就耷拉下腦袋,悶聲悶氣地道︰「沒成功。」
言之下意,她的確又去嘗試了,不過依舊失敗告終。
「那你想和我說什麼?」葉秋萍不免有幾分好奇,難不成是天官府里一大幫老爺們有情況?這麼一想,她頓時精神一振。
小米左右看看,確信不會有意外,才道︰「夫人,你就讓姑爺一直睡在書房啊?」
葉秋萍兩眼一瞪。「你有意見?」
「奴婢哪敢有意見,可是奴婢以前就听人說過,這男人得攥緊了,太放松容易出事。」
葉秋萍好奇了。「你都听誰說的?」
「就我們家隔壁的王大娘,她把王大伯管得可嚴了,十里八鄉都知道王大伯懼內。」
葉秋萍歪頭瞅著她。
小米不明所以。
「小米。」葉秋萍的口氣有點兒怪怪的。
「啥事,夫人?」
「你想攛掇我當母老虎?」
小米懵然,特別誠實地道︰「小姐,姑爺那麼奸詐,你怎麼可能成功。」
啪的一聲,葉秋萍一掌直接拍向她的額頭,好讓她清醒清醒。
「哎喲!」小米委屈地撇嘴。「奴婢只是實話實說。」
葉秋萍沒好氣地道︰「收起你的實話。」
小米仍然不肯放棄之前的話題,續道︰「夫人,奴婢的意思是,你的身子現在不便,又把姑爺攆到了書房,萬一姑爺耐不住寂寞……」
葉秋萍略帶嘲諷地掀了下嘴角。「難不成現在我們倆就不是瞎子和聾子了嗎?」
小米贊同地點點頭,姑爺這事兒做得是挺過分的。
葉秋萍將小米拉到自己眼前。「不對,說吧,這話是誰讓你說的?」
小米吐了吐舌頭,討好地抱住她的胳膊,道︰「夫人,你都猜到了,還問什麼啊。」
「你這個吃里扒外的丫頭!」
小米振振有詞地道︰「奴婢可沒有,奴婢這也是為夫人著想啊,咱家姑爺那麼出挑,不知道多少女人如狼似虎地盯著,抓緊且還來不及,哪有夫人你這麼往外趕的?」
葉秋萍白她一眼。
小米繼續道︰「夫人,都一個月了,任性也該有個限度。」
「誰任性?」
一見夫人的表情,小米立刻沒骨氣地道︰「奴婢任性。」
「哼!」
「姑爺那兒還等著奴婢傳話兒……」小米可憐兮兮地望著夫人。「姑爺舍不得傷你,可他不會心疼奴婢這個小丫鬟,夫人,就當可憐可憐奴婢,好不好?」
葉秋萍還是不松口。
小米繼續發動哀兵攻勢,姑爺說了,夫人肯定吃她這一套。
最後,葉秋萍被她纏得頭疼又無奈,只好妥協道︰「好了、好了,今晚讓他回房睡。」
「耶,夫人最好了!」
「去,該干麼干麼去,別煩我了。」
「奴婢給夫人炖補湯去。」
「嗯。」
打發了小米,葉秋萍才終于覺得耳根清淨了,輕輕地嘆了口氣,手支著榻桌,看著桌上的茶盞有些出神。
突地,一雙大手摟上她的腰,緊跟著便是一具溫熱的身體。「萍兒……」
葉秋萍看都沒看他,不看茶盞,改而看向窗外院中的花樹。
「都給我看一個月的冷臉了,還不夠?」玉子明邊在她頸邊廝磨邊說。
她嘆了一聲,問道︰「玉子明,你不覺得殘忍嗎?」
「什麼?」他故作不解。
葉秋萍轉頭瞪著他。
玉子明嘴角一揚。
她一字一句地道︰「死了那麼多人,還有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你心視頭真的過得去?」
他抱緊她,無奈的道︰「萍兒,這世上有許多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即使血腥殘忍,卻是必要的牲。」他有他必須要做的事,玩弄權術,必定要犧牲一些人、一些事,他不覺得這有什麼不應該。
葉秋萍搖頭。「我不懂你所謂的國家大事,我也理解不了……」
「萍兒……」玉子明輕聲低喚,「你別推開我,你是我僅有的。」
她用雙手捂住耳朵,咬了下牙,道︰「你別學小米,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驀地笑出聲,將她抱得更緊。「娘子這是不生我氣了。」
葉秋萍不理他。
玉子明摟著她道︰「為夫整日忙于公務,難得休沐,娘子又不肯做一朵解語花,為夫豈不心苦?」
「你休沐在家就只會偏纏我。」她不免抱怨。
他理所當然地道︰「你是我娘子,我自然只會纏你。」
「你真無賴。」
玉子明在她耳邊私語了一句。
葉秋萍瞬間紅雲上頰,手握成拳,捶了他兩下,啐道︰「還要你的臉嗎?」
他壞笑。「想來是你記性不大好了,為夫早就說過,在你面前,為夫還需要什麼臉,不要臉才是正經的。」
「呸!」
「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我們吵過了,卻還沒和過……」
她連忙捂住他的嘴上,又羞又惱的低吼道︰「又來胡纏!我如今有身子,你還想……」
玉子明拉下她的手,低聲笑道︰「娘子想到哪里去了,為夫不過是隨口說說,吃不了肉,肉湯總要讓我喝幾口,是不是?這一個月,為夫睡書房睡得甚是清苦啊。」
「又胡說。」
「哪有胡說,不信你模模……」
葉秋萍的手被硬按到一物上,瞬間雙頰漲紅,手下之物已是龍馬精神、躍躍欲試之態。
見她如此,玉子明猶不肯放過她,又道︰「如何?它可是苦得厲害了?」
「玉子明!」你這個不要臉的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