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亂了!
他的那些傷心往事,在床笫之間都告訴了她,她也知道他為什麼對待雷大將軍會那麼不同,雷老將軍當年與他家有故交。
可這人決定拋卻過往,做一個不一樣的亂臣賊子,便是關切他家也搞得與眾不同,硬是整出個斷袖之好來。
偏偏她就是因為他說出了往事而心軟憐憫,忍不住對他柔情撫慰,結果卻被他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遍又一遍,簡直是昏了頭了,她做什麼要去疼惜他呀,到頭來竟然還把整個人都搭了進去。
重重嘆了口氣後,葉秋萍振作起精神,決定先去洗漱。
縱然休息了一晚,可是只要一有動作,葉秋萍仍覺得全身無比酸疼。
小米從淨房出來,見小姐一手扶著床欄,一手扶腰,表情有些咬牙切齒,連忙疾步上前,關心的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葉秋萍吸了口氣,道︰「沒事,扶我一下。」
「哦。」小米將她一直扶到了浴桶邊。
「你出去吧。」葉秋萍實在沒有臉讓其他人看到她身上的痕跡。
「那小姐有事再叫我。」
「嗯。」
葉秋萍忍著不適,慢慢跨入浴桶,將身子泡進熱水中,隨即舒服地輕吁了口氣。
她將頭向後枕著浴桶邊緣,泡了一會兒熱水澡,這才覺得身子好受多了。
從浴桶出來,又從旁邊的大桶中舀了淨水沖了身子,擦干水漬後,她慢慢換過衣物,走出淨房。
外頭,小米已經替她擺好了早飯。
葉秋萍落坐用飯的時候,小米就用干淨的布巾幫她整理濕漉的長發。
等葉秋萍吃完飯,頭發也就干得差不多了。
再晾上一會兒,等頭發干透之後,小米把小姐的長發簡單梳理成髻。
「好了,你也歇一會兒。」
「嗯,奴婢到廊下做會兒針線。」
葉秋萍在軟榻上歪了一會兒,忽地想到了什麼,透過窗子對小米道︰「你一會兒去試試,瞧是否能出府。」
小米楞了一下,而後點頭。「好的,小姐是要打听什麼事嗎?」
葉秋萍笑了笑,道︰「不拘什麼都好。」
小米忍不住抱怨道︰「姑爺也真是的,把咱們關在府里這麼久,外面的事一點兒都不知道,我們都快與世隔絕了。」
「是呀。」
「那奴婢這就去吧。」
葉秋萍了然一笑,這丫頭想必早就悶壞了,她自己因自小長居佛門庵堂之地,倒算還好。
過了一會兒,不見小米回來,葉秋萍便知道那人的禁足令是真的取消了。
這個混蛋打著的主意果然是要她一心一意跟他培養感情,連外界的一星半點兒消息都不讓她知曉。
歪在軟榻引枕上的葉秋萍,心情一放松,疲累感再度涌上,不知不覺便又睡去。
下午,葉秋萍是在小米興高采烈的喋喋不休之中度過的。
林修與江文華在酒樓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雙方皆重傷,林修回府當日便咽了氣,江文華纏綿病榻半月有余,也故去了。
然而由林、江兩家之事卻又牽扯出了別的事,大概有關朝廷黨派之爭之類的。
小米一個小丫頭不懂那些,只是將听到的消息一股腦的說給小姐听。
而葉秋萍于朝堂之事亦不明白,听了個似懂非懂,反正她也沒有刨根究底的意思,流言消息,听听就好。
第7章(2)
等玉子明回來的時候,葉秋萍正趴在榻上任由小米幫她捶肩捏背舒活筋脈。
「小姐,可舒服了?」
「舒服多了。」
玉子明的目光幽幽地落在小米的手上。
小米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然後狐疑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看他,還是不明白。
直到玉子明的目光越變越冷,小米才福至心靈地突然明白過來,卻不由得在心中大叫︰奴婢是女的!
「小米,你怎麼不捶了?」葉秋萍有些不解,扭頭去看,卻看到某人一撩袍子在她身邊坐下。
葉秋萍直覺要起身,卻被他按住。「趴著。」
听出他聲音中的不悅,她也不想與他做無謂的爭執,便乖乖的再次趴好。
玉子明的手落在她的腰間,不輕不重地按揉著,語氣很家常地道︰「身子可好些了?」
「嗯。」
一听到她的回答,他的眸光變得深濃,嘴角勾起,繼續幫她按揉。「等你身子好些了再出去,想知道什麼也不必叫小米去打听,讓其他人去。」
「不過听些街頭巷尾的閑話解解悶,讓小米去就可以了。」
「明日你和小米到城外的莊園去。」
「嗯?」
玉子明笑著俯身在她身邊道︰「總不能在天官府里出嫁吧。」
葉秋萍的臉轟的一下便燒紅了。
他仍舊彎著身在她耳邊道︰「在莊上待上幾日,我很快就會去迎娶,莫太想為夫。」
她難掩羞惱,起身想要捶他,卻又被他按了回去。
葉秋萍咬緊了唇,將頭埋在雙掌間,羞窘又氣惱。
不一會兒,飯菜便在花廳擺好,玉子明仍是將她抱了過去。
吃完了晚飯,兩人又喝了養生茶。
葉秋萍見某人始終沒有離開的打算,內心直打鼓,所幸兩個人各自洗漱換了睡衣後,玉子明直接在外間的軟榻上歇了。
此時,葉秋萍的心才算放下來,安心地上床睡了。
只是她卻安心得過早了。
在她迷迷糊糊就要睡著之際,有人突然模上了床,嚇得她倏地彈坐起身,直楞楞地看著鑽進帳內的某人。
「怎麼,睡到不認識我了?」
葉秋萍不滿的哼了一聲,扭頭不看他,道︰「下去。」
「翻臉無情啊。」玉子明閑閑地躺在床上,故意調侃道。
她用手背捂著臉,咬著牙道︰「你還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