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中告訴她焰天今晚會來找她。這是他的助理郭建民幾日前通知他的。還要他把這幾天的時間全空出來,好方便他與她相聚。
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斑興時便來哄哄,不高興時便扔一邊的寵物?還是隨時等著他臨幸的姬妾?
像她這樣的女人,他在世界各地還有多少?
舊金山的華埠小姐、紐約的名模,以及木材大王的千金都是他的女人嗎?那些報導是真實的嗎?
盡避身體為他發熱,的心卻越來越冰冷。
當他的魔手探進睡衣領口撫模她的,尖硬的抵著他掌心發燙,全身充滿渴望他填滿的灼熱空虛,的眼楮終于禁不起酸澀,泛起淚霧。
在理智能阻止之前,積壓在心底的無數疑惑,如蝙蝠般蜂擁沖出喉頭。
「報上說……你跟一個舊金山華埠小姐打得火熱……」
她夾著喘息的質問只讓他拉扯睡衣肩帶的手停了一下,啃哎著她肩頭的嘴「嗯」了一聲。
「紐約的名模,木材大王的千金……她們是你這一個半月來,連通電話都沒打來的原因……啊……」
她淒楚的指控,斷絕于上的疼痛,令眼中的淚水滿溢出來。焰天抬向她的眼光燒著冰冷的怒火,一只手抓著她的,制造痛苦的來源。
嚇得無法動彈,她從沒見過這樣的黎焰天。他不吼不叫,只是以冷得令人打哆嗦的眼光凝視人,捉在她上的手指殘酷的施力,痛得她全身打顫。
「你給我搞清楚!」優雅的薄唇輕柔的吐出傷人的話。「你不過是我買來暖床的女人,沒資格質問我!」
直接、致命的一擊,一下子扯碎了,彷佛听到清脆如琉璃踫撞的心碎聲。她像個沒有生命的木頭女圭女圭瞪著他,眼中的空洞擴散,擴散,再擴散︰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表情竟令焰天的心房整個揪起,也使得他更加惱怒。他惡劣的把她的臀部按壓向自己,讓她感受到他脖間蓄勢待發的。
「她們三個我全上了,又怎麼樣?還有其他,你想知道嗎?」他嘲弄地對她噴著鼻息。
「不要踫我!」她尖叫地揮開他,清脆的巴掌聲甩在他英俊的臉頰。
她呆住,飽受驚嚇的眼光從他頰上的五爪指痕,移向他額上暴起的青筋,及他眼中彷佛要將她撕成碎片的怒火。畏怯地抱緊自己,縮在沙發上。
黎焰天寬闊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伸出猿臂一把將拉到面前,扯住她秀發,讓她的頭往上抬,直視進那雙蒙上一層霧氣的眼楮。
「從來沒有女人打過我。」輕柔的聲音一字一字地從他緊哎的齒縫閑迸出。「我不會建議你再做一次,明白嗎?」
她無意識地點頭。
「請你認清楚自己的身分!你不過是我花錢買來泄欲的玩物,沒資格管我的事。我高興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你只需要伺候好我的命根子,其他事都不歸你管!你听明白了嗎?」
最後一句貼在耳際的低吼,有如千把流矢射進的心。強烈的刺痛貫穿了她,令她全身麻木,只能如木偶般順從地點頭。
她眼中的空洞、破碎,刺痛了焰天。他無法容忍自己有這種情緒,故意用極端粗俗的話羞辱她。
「我現在可以跟你了嗎?」
畏縮了一下,瞪著他俊偉、殘酷的表情,無法從那雙深炯、無法捉模的眼中感受到一絲暖意,只有冰冷的與怒火。
彷佛直到此刻才認清他,確認兩人間的關系不過是場易,知道自己在他心的地位連妓女都不如,心頭破裂的傷口越來越擴大,寒意席卷她全身。
他正等著她的服侍,以之前不曾有過的殘忍命令她。這番認知使得她全身血液倒流,粉白的柔唇不斷顫抖,只能用力咬住,才能制止那份顫動繼續擴散。
她伸出手,無意識地解開他襯衫上的扣子,無意識地拉出衣服的下擺,再無意識地為他褪下。她縴細、蒼白的手伸向他褲腰,解下他腰帶,拉下拉煉,拉著褲腰連內褲一起扯下。
他咬著她,舌忝著她,揉著她,捏著她……不顧一切地蹂躪她、需索她。當他從那雙水霧的眼脾,找不到那令他瘋狂、沉迷一星期的溫柔、渴望、熱情、甜蜜時,焰天的心慌了起來。
那些令他痴迷的夢幻般心醉神迷到哪去了?他再也看不到她毫無保留的真心。那顆為他敞開的心,不知什麼時候封閉了。
只有馴服,沒有心的馴服。使得他在她身上的獵食,成了機械化的肉欲發泄。
當他最後傾倒在身上,蹙著眉想挽回什麼時,她突然推開他,捂著嘴狂奔離開。
他赤著身坐在地毯上,許久之後,才記起該去追她。
第5章(1)
冑部的痙攣令嫚嫚不斷干嘔。
酸澀的苦水溢出喉頭,直到吐不出東西來,才撐起虛軟的身體,打開水龍頭漱洗嘴的苦澀。
突然覺得自己好髒。
原來在黎照天眼中,她不過是他發泄的玩物。可恨的是,這個悲慘的命運是她自己選擇的,照天並沒有逼迫她。
是她自取其辱。
她忘了當初的協議,忘了自己的身分,忘了他們不過是買與賣的關系。她把最殘酷的現實給忘記,自作多情地捧著真心與誠意求他眷顧,活該得到他的鄙視。
她是什麼身分?
不過是黎照天買來暖床的女人,不過是他泄欲的玩物,有什麼資格質問他踉誰上床?還因此捻酸吃醋,揮掌向他,完全逾越了分際。
淚水不斷涌出眼眶,卻沖刷不了身心受到的恥辱。
她拉起浴簾,打開蓮蓬頭,閉著眼任水流不斷打在身上,再也分不清滿布臉上的是淚還是水。
她只是茫然的站在水下,盡避水流溫暖了她的身軀,心卻是冰冷的。
「嫚嫚……」
伴隨敲門聲而來的呼喚穿透水聲,灌人耳。
她試著想掩住耳朵,吞咽下嘴的苦澀,那聲音仍不放過她。
驚慌地抱住自己,不曉得該怎麼面對他。在她破碎的心仍充滿屈辱、慌亂,不知何去何從時,她沒把握與他面對面。可是她沒有選擇的余地。
黎照天用來豢養她的這座華麗的牢籠的浴室門,竟然是沒有鎖的。如果照天想要進來,只要轉動門把就行,她根本阻止不了他。
怎麼辦?除了環抱住自己,站在蓮蓬頭下瑟瑟發抖外,無計可施。她只是閉緊眼,彷佛這樣就能阻止殘酷的現實再度傷害她,彷佛就可以逃避一切,躲在安全的世界。
然而,她可以選擇不看,卻無法阻止靈敏的听覺運作。當浴簾刷的一聲被拉開,嫚嫚顫抖得更厲害。
「嫚嫚……」
照天被她畏縮的樣子嚇了一跳。
她就像頭飽受驚嚇、受到傷害的動物般蜷縮著。
那雙總是神采奕奕的眼眸緊閉,濃密的睫羽沾滿水珠。烏黑的秀發濕淋淋地圈在臉上,縴細的手臂環抱胸前像是要保護自己。那些沒被手臂覆住的地方,布滿他粗暴索歡留下來的指印、吻痕。
一股強烈的自責穿透他。
從來沒對女人動過粗的他,竟然在失去理智下,如此殘害。他是發了什麼瘋?
當問他是不是真的跟那些女人在一塊時,突如其來的心虛、愧疚令他無法忍受地失去自制。再想到他為了說服自己並不特別在乎余,來者不拒地接受女人的投懷送抱,反而在時喊出嫂的名字,令他更為惱怒。
這些事件所代表的意義,混亂了照天的思緒。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對的感覺已超出的範圍,這種超出是他不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