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來妹妹會有所隱瞞地拜托她,也是情有可原,但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她一定要好好跟她談談。
「嘿呀,天哥長得超帥又有型,人又富有多金,出手闊綽又幽默風趣,我跟妙妙來上班第一天,天哥剛好跟我們的總裁風哥來店里玩,我們才自我介紹完,天哥跟風哥就各賞給我跟妙妙兩萬小費,還要我們好好加油、認真工作。」
女圭女圭開始形容天哥的風采,「我也好喜歡天哥和風哥,但我有自知之明,像他們那種英俊的成熟男人,絕對不可能會喜歡我們這種沒啥社會經驗的小女生,不過,風哥前陣子已經交了女朋友,就是店里的晚班廚師凌心濃凌師傅,所以曼曼姊若有機會坐到風哥的桌,說話可要小心點哦!因為風哥不想讓凌師傅誤會,現在若有開桌,除非是要招待客人,否則他都不點公關小姐坐台,只會要桌邊公主純倒酒服務。」
盡避發生昨天那件事情後,以何經理的行事作風,除非風哥跟天哥開口,否則他是絕不會讓他們坐到沈妙妙服務的座位,以免再發生相同的事情,但世事難料,小心一點總是比較保險。
「我知道了,不過發生昨天那件事,我相信天哥應該也不會想再看見妙妙。」對一個坐擁權勢的男人而言,即使再風趣,恐怕都無法容許女人潑酒甩門的無禮行為。
「嗯!」女圭女圭點點頭。
「那我還是快點把辭呈交給何經理好了。」
「曼曼姊,我們員工未經傳喚或是重要事情,不能隨意到三樓管理部門,所以我只能陪你到樓梯口,不過曼曼姊,你不用擔心,每間辦公室門上都有標明階級跟用途,所以一看就很清楚,絕對不會走錯辦公室。」女圭女圭在通往三樓的樓梯前停下腳步。
「我知道了,女圭女圭,謝謝你,不過從現在開始,你最好叫我妙妙比較安全,免得被人听到造成懷疑,可能會害你受到處罰。」沈曼曼感激地看著女圭女圭。
「好吧,我還是改口叫你妙妙好了,那你還記得回休息室的路嗎?」女圭女圭忍不住擔憂地問。
「我記得,你不用擔心,這里的區域規畫得很好,我一下子就記起來了,反而是那些人名跟長相很難記。」沈曼曼苦笑地說。
原以為這一生絕對不可能會踏入這種風月場所,沒想到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看來世事確實難以預料。
「嗯!我會盡可能提醒你,我先回去了,你自己要小心應付哦!」
「我知道了,你快回去,我遞完辭呈就立刻離開三樓。」
盡避她跟妙妙是雙胞胎姊妹,但兩人在許多方面確實大不相同,所以一切都要小心,免得露出馬腳就慘了。
「嗯!」女圭女圭轉身朝一樓走去。
沈曼曼注視著她的背影一會兒,隨即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邁開腳步走上通往三樓的樓梯。
*****
第1章(2)
寬敞的辦公室,燈光明亮,氛圍卻靜得彷若有根針掉落都能听聞。
「妙妙,你真的要辭職?」
何耀堂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站在辦公桌前的小女人,遞上辭呈之後,她就一直低垂著頭,完全跟昨晚被他訓斥後張牙舞爪、活像潑婦的模樣判若兩人。
「是的,何經理。」沈曼曼盡可能模仿著妹妹的聲音與語氣,雙手卻不由自主地扭絞著,頭更是完全不敢抬起,生怕被看出端倪。
天曉得獲準進入辦公室後,一迎上那雙冷得像似能看透人心的冷寒眼眸,她的心就像冰封似地感到寒冷與恐懼,真想趕快離開辦公室。偏偏他卻未如她所預料地收下辭呈,反倒開始挽留她,讓她本就忐忑的心情更加不安。
「妙妙,如果你是因為昨晚對雲執行長做出無禮的行為而羞憤辭職,我會勸你大可不必,因為雲執行長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當然,短時間內,我不會再安排雲執行長坐你的服務座位,但你仍然可以到他消費的座位去領小費,如果你不怕尷尬的話。」何耀堂面無表情地說明狀況。
畢竟這半年來,她的表現確實可圈可點,若僅因為跟雲佑天告白被拒就辭職,他會覺得很可惜。
所以昨晚他才會將她叫進辦公室小小訓斥一番,她反倒凶了他一頓,然後很帥地撂下一句話--老娘不干了。
真的是有夠粗魯,卻也讓他首次對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但眼前這個小女人,盡避相貌、聲音、身材全都跟昨晚的她相同,但他就是覺得今晚的她有點不對勁。
「對不起,何經理,我真的覺得自己沒有臉再待下來,而且若再遇上雲執行長,我會覺得很尷尬、很困窘,所以我覺得還是辭職比較好,希望何經理能夠諒解。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這份辭呈今日就能生效。」
沈曼曼暗暗深吸口氣,以進入辦公室前早就想好的說詞應對,暗暗祈禱他能答應她。
這樣她就不用再假冒妹妹了,否則她真懷疑自己能撐完七天嗎?
何耀堂微微挑眉,他有沒有听錯,眼前這番大方得體的話語,真的是出自昨晚那個滿口髒話的小女人之口嗎?
他實在很懷疑,特別是她遞出辭呈後,就一直低著頭,感覺彷佛做錯事的小女孩,完全不敢面對現實,或者該說是不敢面對他……
但是,敢對他說出「老娘不干了」的小女人,他怎麼想都不覺得她會不敢面對他,感覺和昨天判若兩人。
唉!這個已然酒醒的小女人,跟昨晚的感覺實在相差甚遠,就連言行舉止也變得過度禮貌、有教養,看來「酒」真是種不可思議的液體。
話說回來,昨晚她確實喝了不少酒,而酒醉的人,確實不能跟清醒時相提並論,否則她也不會對雲佑天做出潑酒、甩門的無禮行為,所以,他才會覺得今天的她和昨天的她,彷佛是兩個不同的人。
看著眼前的她,他卻突然好想見到昨天那個凶悍又粗魯的小女人,他暗暗苦笑,莫名的,他的心中竟有一絲悵然……
悵然?何耀堂怔了下,連忙甩去心中莫名的感覺,注視著她的頭頂,緩緩拉回心神,若有所思地下達旨令,「妙妙,請抬起頭來。」
盡避在昨晚之前,他跟她的接觸並不頻繁,但昨晚之後,這個猶如潑婦的小女人已經引起他的注意。
所以在她粗魯地對他撂下話之後,若按照他以往的作風,他會當場應允讓她離職,而非再給她一次機會認真考慮。
沈曼曼心頭一震,不得不依言抬起頭,迎視何耀堂那冰冷卻帶著探索意味的雙眸,一顆心驚恐地狂跳不已。
神呀,他不會發現她是假冒的代替品吧?若是,她該如何應對?
見她抬起頭,何耀堂微詫地把眉一揚。剛剛她進辦公室,他正在看昨日的營業報表與來客賬單的消費明細,緊接著她就遞上辭呈,以至于他完全疏忽她臉上的轉變--
「你今天的妝化得很淡,是皮膚過敏嗎?」他微眯起眼楮,緊盯著她幾乎是不施脂粉的清雅臉龐,那與昨日的艷麗嫵媚大相徑庭。
一個人的化妝習慣,絕不會因為酒醉或清醒而有所改變,除非有特殊狀況或原因。
「不是,我只是不想再化濃妝而已。」沈曼曼深吸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心慌,這個問題也在她模擬過的猜測當中,只是她沒想到何耀堂真的會注意到這點改變。
「不想?」何耀堂微微挑眉,他有沒有听錯?原以為她是皮膚不適,孰料她竟是不想再化濃妝,這個回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