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不解釋還好,越解釋嚴浩風就越光火,冷魅的俊臉就越冰寒,在場之人除了凌心濃與何耀堂,目光下意識地全轉向雲佑天,希望他能幫忙緩頰,因為她們全都是第一次看見嚴浩風發這麼大的火。
「浩風,海棠只是來請示何經理,她並沒有答應……」雲佑天清了清喉嚨,盡避他也不能理解好友兼上司為什麼因為這麼點芝麻小事發火,但瞧包廂的氛圍瞬間降到冰點,他確實也無法視若無睹。
「她會來請示就表示她想答應,若非她的職權不夠,她早就帶凌師傅過去,直接把她介紹給那些大老板了!」嚴浩風冷聲打斷雲佑天。
「對不起,總裁。」海棠惶恐地顫聲道歉。
「風哥,你不要生海棠姐的氣,這幾天真的有好多大老板都想認識凌師傅,因為他們都想要挖角,所以海棠姐才會想要來請示何經理,她不是有意想要違反店里的規矩,也不是把凌師傅當成公關小姐。」
坐在嚴浩風身旁的茉莉忙伸手拉拉他的衣袖,柔聲安撫他的怒火。
「總裁,請息怒,這幾天的確有很多大老板想要認識凌師傅,可是凝于店里規定,我們全都拒絕,我正想跟總裁請示,因為我們這幾天已經得罪不少大老板,可能會影響店里的生意。」
何耀堂不再保持沉默,開始說明狀況。
「不能遵守店里規定的客人,不要也罷,否則開了先例,酒店要怎麼經營?
總之,他們想要認識凌師傅,就要他們別在凌師傅上班時間過來,若那些大老板還是听不懂,你就叫他們直接來找我。」
嚴浩風冷哼一聲。
「嚴總裁不也是在我上班時間要我過來嗎?這樣說來,嚴總裁不是也違反店里的規定嗎?」一直冷眼旁觀的凌心濃再也听不下去地冷冷開口。
她話一出口,室內氛圍瞬間從冰點轉變為死寂。
「凌師傅,我什麼時候違反店里的規定?我是你的老板,你是我的員工,老板要見員工有何不對?」嚴浩風冷冷地看著凌心濃,她那絲毫無畏的眼神,仿佛她根本沒將他放在眼里,更是激怒了他。,「老板要見員工是沒有不對,但嚴總裁現在是以‘客人’身份來玩,所以何經理才會帶我來包廂,否則我們應該是在辦公室見面,不是嗎?」
凌心濃冷冷回答,對他這種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惡劣行徑深感不平,若非她需要這份工作,她根本不會來包廂會客,誠如他所言,她是廚師,並不是陪客坐台的公關小姐。
「你……」嚴浩風氣得正要反駁,雲佑天卻忍不住吹了聲口哨,甚至鼓掌大聲叫好。
「雲佑天!」嚴浩風惱怒地轉頭瞪雲佑天,沒想到雲佑天不但不幫他一起教訓這個出言不遜、頂撞上司的員工,反倒吹起口哨鼓掌,擺明扯後腿,虧他還是他的好友兼得力下屬。
「抱歉,浩風,可是凌師傅說得沒錯,我們現在確實是以‘客人’身份來玩。」雲佑天實在太佩服凌心濃的膽量與勇氣,竟然出言糾正盛怒當中的老板,如同她的外表給人的感覺,夠酷!
「你給我閉嘴。」嚴浩風臉上乍青乍白,真想伸手掐死這個胳臂往外彎的好友兼得力下屬。
「嚴總裁若沒有事情要吩咐的話,請問我可以回廚房工作嗎?」凌心濃冷著_張臉,暗暗壓抑住體內越來越下舒服的感覺。
密閉式包廂中充斥著芳香劑、香水、雪茄煙草及酒氣混合的特殊氣味,讓空月復的她開始有點反胃想吐。
「凌師傅,請你听清楚,就算我現在是以客人身份來玩,但請你不要忘記,我這個客人仍然是付你薪水的老板。」嚴浩風冷冷聲明。
「嚴總裁,我就是沒有忘記,所以我現在才會站在這里,。如果嚴總裁不想看見我大可直說,我這個小廚師會很識相地馬上離開包廂。」凌心濃臉色一沉,不甘示弱地冷冷回答。
「凌心濃,你不要以為你是我們嚴家的恩人之女,就能對我如此出言不遜。」嚴浩風臉色一沉,冷冷望著亦冷冷瞪著他的凌心濃。
他氣得肝火不斷上升,卻因她的挑釁感到激賞,對這樣矛盾的情緒,讓他莫名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亂。
「啊?恩人之女?不會吧,她就是你老爸常掛在口中那個老長官的女兒,對你們嚴家非常照顧,也是你的救命恩人……」雲佑天驚詫地看著凌心濃,隨即憶起一事,轉頭看向嚴浩風,再次驚叫。
「我的天啊!我想起來了,你那天叫我去查一間快樂小陛,擁有人就叫凌心濃,難怪我剛剛听著听著覺得有點耳熟,但她怎麼會來我們店里當廚師?凌師傅,你的快樂小陛呢?該不會真的倒閉了吧?」
「沒有,我的快樂小陛還開著。」凌心濃立刻回答,因為她死都不會讓快樂小陛倒閉。
「哇,凌師傅,原來你就是快樂小陛的老板,那間店在網路上非常有名,我們早就想去嘗嘗……凌師傅,我們去用餐的話,你會不會給我們優待?」一旁的甜甜忍不住插嘴。
「沒問題,不過店里座位不多,所以你們最好先打電話預約,免得白跑一趟。」凌心濃很大方地點頭。
「哇,凌師傅你真好……」
「甜甜,總裁跟凌師傅在說話,你不要插嘴。」何耀堂趕緊制止甜甜,現在是什麼狀況,真是不知死活!
「凌師傅,你的快樂小陛還在營業,晚上又要到這里上班,你這樣身體不會吃不消嗎?」雲佑天驚詫地問,這麼長的工作時數,就算鐵打的男人都吃不消,更何況她還是個女人。
「不會。」’凌心濃淡淡回答。
嚴浩風冷笑一聲,早上才體力透支昏倒的人,居然說不會,真是好笑!
「可是我看你的臉色有點難看。」雲佑天有點懷疑地看著凌心濃略微發青的臉色,特別是眼底下的黑暈,顯然已多日不曾有充足的睡眠。
「我很好,可能是包廂燈光比較昏黃,所以雲執行長看錯了。」凌心濃自嘲地回答,但她確實越來越不舒服,只是,嚴浩風沒有開口要她走,她亦不容許自己在他面前示弱。
他看錯了?雲佑天怔愣地看著凌心濃,要知道,昏黃燈光更能柔和人的臉色,否則特種行業的包廂不會都使用這樣的燈光,結果……雲佑天下意識瞄望身旁的嚴浩風,卻發現嚴浩風的臉色變得好陰沉,.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嚴浩風冷睇凌心濃越漸慘白的臉色,活該!身體尚未恢復就來上班,.他何必管她死活?
偏偏腦海這麼想,嘴巴卻自有主張地開口,「凌師傅,你可以出去了。」
語音一落,凌心濃馬上轉身打開包廂門。
他微眯起眼楮,繼續往不說︰「耀堂、海棠,你們給我仔細听好,內勤人員若無親友來訪,上班時間不準到舞廳或包廂訪客,客人若有意見,要他們直接來找我,你們不用怕得罪他們,知道嗎?」
「是的,總裁。」何耀堂跟海棠點了點頭。
「好了,你們出去做事吧!外場沒有干部盯著不行。」
「是的,總裁。」何耀堂跟海棠一起離開包廂。
雲佑天忍不住開口,「浩風,你今天有點奇怪……」
「閉上你的嘴,我現在心情很差,只想喝酒。」嚴浩風冷聲打斷雲佑天,拿起酒杯,一口飲干。
「風哥,我們陪你喝……」茉莉忙跟著拿起酒杯。
「你們也出去,這里不用服務了。」嚴浩風冷冷撂下話,無視于甜甜正想拿起公杯為他倒酒,他自行伸手拿過,為自己飲干的酒杯倒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