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里還有空房,就住在我那里吧。」段敏勛看她煩惱的神清,索性提供一個解決的辦法。
「你家?!」
她一副青天霹靂的神情,讓段敏勛忍不住皺起眉頭。
「怎麼?你有意見?!」以前她對他總是唯命是從,恨不得和他形影不離,兩年後卻避他如蛇蠍,想來還真是諷刺。
她當然有意見!
以前住在他家,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現在她不但降級為前妻,他還有個要好的女友,她若是和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等他女友回來,她豈不是成了人家的小三?
就算她還愛著他,但這種破壞人家感情的事,她可做不來。
「段敏勛,你忘了我現在是你的前妻嗎?我和你住在一起,不太方便吧?」她柳眉深鎖,一臉為難的模樣。
「有什麼好不方便的?你之前留下來的東西,我全都沒動過,擺放的位置也一樣,你應該會很習慣才是。」他泰然自若的說。
聞言,商琪兒一臉納悶的覷著他。
兩年前,她走得匆忙,有些衣物和物品,都留著沒帶走,原本以為他會全數丟棄,沒想到他不但留著,還連動都沒動過,難道他的女友從沒去過他家?
思及此,心中那抹微微的酸意,慢慢的化開,她的心里反倒沒那麼難受了。
「你沒丟我的東西?你的女友也沒意見嗎?」她忍不住問。
一般女人很難有這麼大的度量,尤其他還留著前妻的東西,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對她舊情難忘,只有她知道在這樁婚姻里,她才是最可笑的輸家。
「她應該要有什麼意見嗎?」面對她略顯激動的問題,段敏勛難得沒辯解,就是想知道她對他是否還有愛情。
「女人的心思細膩,你沒把我的東西丟掉,她難道不會在意?」還以為他的女友沒去過他家,看來是她會錯意了。
看他和那個叫月庭的女子互動親密,兩人的感情想必十分恩愛。當年她嫁給他時,他對她只能算是體貼,一點熱戀中情侶的感覺也沒有,他肯定很愛那名女子吧?
扁是想到他們兩人曾經在他的房里纏綿,她就感到惡心。那張床是她和他唯一有親密接觸的地方,也是她唯一說服自己是他妻子的證明,他怎能讓別的女人佔據屬于她的東西?
「她都不在意了,你在意什麼?」看穿她眼中的嫉妒和在意,段敏勛犀利的問。
「我當然在意!」她想也不想的月兌口而出。
她怎麼可能不在意?就算他不愛她,他也是她的丈夫,他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屬于她的。
但,是她放棄了自己的權利,就算他和別的女人恩恩愛愛,甚至要踏進婚姻,她都沒有置喙的余地。
那種糾結又復雜的情緒,幾乎要逼瘋她了,她怎麼會天真的以為自己忘得了他?只要她的心還在跳動的一天,這顆心就完完全全屬于他。
听到她月兌口而出的真心話,段敏勛俊眸微幽。如果她真的愛他,又怎麼會讀不出他的心「如果你在意,當初就不該放棄我。」他淡淡的撂下話,旋即踩下油門,直接往他家的方向行駛。
他淡漠又帶著點無奈的話語,重重的沖擊她的心。為什麼兩年後的重逢,他完全變了個人,字字玄機不說,所作所為像是愛著她似的?
明明他就不愛她的呀!為什麼要說這種讓她內疚卻又曖昧不明的話?他是存心想耍著她玩的是吧?
她賭氣的別開臉,不想繼續和他爭論下去。反正無論答案是什麼,他們兩人早已毫無瓜葛,就算他想耍她,也是無濟于事,完全影響不了什麼。
當車子緩緩駛進他家樓下的停車場時,商琪兒這才回過神來。剛才一路上顧著生氣,卻忘了拒絕他,如果她又搬回去和他一塊住,別人會怎麼看待他。
「段敏勛,我可以再去找別間飯店,不必窩在你家。」
「省省寶夫吧!最近資訊展,附近的飯店都客滿了,如果你想找遠一點的飯店,現在恐怕也太晚了,再說,我家也是你家,應該比飯店還要來得舒適吧?」他打開後車廂,逕自將她的行李拿下來。
「你……反正全台北的飯店這麼多,我還怕找不到住的地方嗎?」她惱火的朝他吠。
平時的她鮮少動怒,個性也算溫柔,今天這男人真的把她惹毛了。她是個極度重面子的人,更不想讓人說長道短,段敏勛若是單純的想惹火她,那麼他成功了!
看著她發火的表情,那張嬌容看來更加美麗,一雙盈盈水眸有如繁m般的透亮,教人別不開眼。
段敏勛柔柔的笑了,剛硬的線條瞬間變得柔和,讓原本在發怒的商琪兒,不由得看傻了眼。
「不用跟我嘔氣,住飯店有比在自己家還舒適嗎?上樓吧。」他拖著她的行李,走進開啟的電梯里。
「我還沒有……」她正想反駁,卻剛好遇到大樓管理員。
「哎呀!這不是段太太嗎?好久沒有看到你了,我听段先生說你回法國去陪家人了,現在總算回來了,這樣他也不用一個人孤單的住在屋子里了。」大樓管理員笑咪咪的說。
似乎沒想到段敏勛會這樣對外說明,商琪兒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等管理員離開,她才微蹙起眉,低聲向他抱怨。
「你沒跟他說我們離婚了?」
「我們沒有離婚。」他輕描淡寫的說。
「你胡說八道什麼?離婚協議書不是給你了?你難道沒去登記嗎?」只見他的俊眸閃過一抹精光,薄唇微勾,牽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你一個人跑回法國,難道不知道台灣的法律要雙方偕同一起到戶政事務所登記離婚才生效嗎?」
第3章(1)
這未免太震撼了吧?
當初她單純的以為簽字離婚就能還給他自由,沒想到她現在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莫名的狂喜迅速淹沒了她的理智,環顧著這個曾經是他們兩人的房間,梳妝台上還有她當初沒帶走的化妝品和保養品,他果真一樣都沒丟。
「你打算睡這里嗎?」不知何時,他走到她的身邊,淡然的問著。
她有如驚弓之鳥,一臉戒備的盯著他,「難不成你打算把床讓給我睡?」段敏勛凝視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薄唇始終帶著淺淺的笑容。
八年前,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不得不多看了她好幾眼,畢竟像她美得這般的女孩並不多見,但僅止于此,他並沒有對她一見鐘情。
她的個性開朗,卻又不失莊重,落落大方的態度還有敏捷的反應,讓他對她的印象深刻,一直到她灌醉他的那一晚,他才意識到自己是喜歡她的。
那一晚,他沒有醉,卻順水推舟的和她發生關系,其實他是有私心的,不過或許是第一次愛人,他待她好,卻不像愛侶之間那樣親密,讓她質疑他對她的感情,關于這點,他的確需要檢討。
「你是我的妻子,自然是要跟我睡,但如果你想睡客房,我也無妨。」
「誰要跟你睡?離婚協議書拿來,我們馬上去登記!」她老羞成怒的說。
「扔掉了。」他慢條斯理的回答。
「那我再去擬一份。」
她正準備外出去買離婚協議書,卻被他抓住,用力將她壓制在牆上,灼熱的氣息在她臉上吹拂著,教她芳心評然,腦海里呈現一團混亂。
「你就這麼想跟我離婚?」他眯著眼,咬牙切齒的怒吼。
他不輕易動怒,臉上從來沒有太多的情緒,就算面對病患家屬的刁難和謾罵,他也面不改色,唯獨她有這個本事,輕易挑起他的怒火。
他突如其來的怒火,讓她微微一愣。印象中,他從來沒生過氣,對她更是百般順從,幾時對她這麼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