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見顧瑾言听完了電話,她在開著的門上敲了敲。
彼瑾言神色淡淡,「知道現在幾點嗎?你就這麼監督我吃飯?我看是想直接餓死我吧。」
蘇晨有些無奈,叫她出去的人是他,嫌她回來得晚的又是他,她在肚子里月復誹。
彼瑾言見她還是杵在門口處,不由得對她冷聲冷氣的,「還不趕緊過來。」
午飯是外賣,早就在附近一家有名的菜館訂好的,都是些容易消化的吃食,而且很清淡,這讓喜歡吃口味比較重的川菜的蘇晨面有難色,「我的胃又沒有不好,為什麼我的也這麼沒味道?」
彼瑾言冷冷瞥她一眼,「跟我吃一樣的菜色很委屈你?」
「唔,其實也不是太委屈……」
不是太委屈,並不是不委屈,顧瑾言听了,心里有火,「吃完飯你回家吧,我很忙,今晚不回去了。」
「哦。」蘇晨應了聲。
彼瑾言吃完後,丟下筷子回到辦公桌前繼續看文件,在他要簽名的一欄上,用藍黑色的原子筆龍飛鳳舞地簽上,字體很好看,可寫字那人的力度幾乎要穿透了白紙。
彼瑾言的臉色冷峻。
承認吧顧瑾言,只有你怕她轉身了就不回頭,她卻能毫不猶豫地舍了你。
蘇晨把小茶幾收拾了一下,就照顧瑾言說的先回家了。
這段時間她都是圍著顧瑾言在轉,一下子閑了下來,還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看來真的是該跟司馬知南去一趟香港走一走了。
她走進臥室,拉開床邊小桌的抽屜,把里面的文件袋拿出來,那里面是她全部的證件,有護照、身份證等。手機鈴聲在室內悠揚地響起來,蘇晨把電話接起,就听見對方像機關槍一樣快速的語速,「蘇晨,我是知南啊,我已經把我的逃亡大prorect都PIS好了,我打算今天下午就出發,你說過要陪我去的,可不能反侮!」
「呃,那個」
司馬知南急急地問︰「你不是反悔了吧?不要啊蘇晨,陪我去啊、陪我去啊!」
「好吧,下午什麼時候?」司馬知南立刻歡呼起來,「我等一下就來接你,我帶你去喝香港最正宗的絲襪女乃茶,明天早上還能喝早茶、吃干蒸燒麥,我們明天傍晚就回來,所以不要帶太多東西,會很不方便的。」
「好。」
幣了電話以後,蘇晨就開始收拾東西,既然明天晚上就回來,那也不用帶什麼東西啦,帶張信用卡就好了。
她把證件、錢包、手機都放進包包里以後,又想了想,顧瑾言說今晚不回來,那通電話她也听到了一點,知道他的確很忙,她不想打擾到他,但又怕他回家了,而她還沒到,她又在抽屜里拿出一疊便利貼,在便利貼上寫好字後撕下,貼在了大門上。
「蘇晨,我已經到你家門口了,趕緊出來。」
「好。」
蘇晨拿起袋子,急匆匆地把門關上離開。
可她沒看見,她剛貼的那張便利貼像落葉一樣墜到地上,然後一陣風吹過,小小的紙張早就不知道被吹到哪里了。
與此同時,另一頭的顧瑾言總算把堆積了這麼久的文件全部看完了,他揉了揉眉心,眼楮都覺得酸澀了。
他扯了扯領帶,臉上無悲無喜的。
蘇晨離開他辦公室以後,他就開始頻頻注意手機,可手機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怎麼就是不記取教訓呢?他永遠都沒有她狠心。
彼瑾言打開家門,迎接他的卻是滿室的黑暗,開了燈,他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鐘,七點半。
彼瑾言在客廳里繞了一,然後走進開放式廚房里,看到鍋碟都是干淨的,她沒在家里吃晚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心頭有一種莫名的恐慌在擴散。
他快步走進臥室,把床頭小桌的抽屜打開,查看她放在文件袋里的證件,少了兩本。
彼瑾言把文件袋摔在床上,好啊,只是一個下午,她就給他跑了,蘇晨她果然狠心!
他模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出發當晚的九點半,蘇晨打開家門,然後反手關上。
很久都沒有試過這麼累了,蘇晨坐在玄關換鞋子,整個人幾乎累癱了,靠在牆上。不知道這是不是就叫走背運,司馬知南已經裁上假發,還把墨鏡都裁上,擋住了自己的臉,這樣的變裝連她都認不出來,這個橘色直發齊瀏海的女生就是知名影星Sima。
可不知道是哪個狂熱粉絲那麼厲害,竟然認出來了,然後一個尖叫嚷嚷,求握手合照、求簽名的,鬧得周圍的人都認出了司馬知南。
她們只好慌不擇路地逃,東躲西藏地跑了好幾條街,惹得司馬知南的假發都戴不住了,剛靠在牆上,扯下假發歇息歇息,竟然剛好被一個經過巷口的人給看見了,還認出了,連忙跑來又是索要簽名,而那批似是狗仔隊的人也听到動靜,往這邊跑來。
她拉著司馬知南趕緊跑,沒命地跑出了巷子,這麼大的運動量,即使是每天堅持晨跑一小時的她都受不了了,何況是司馬知南。
被迫無奈之下,司馬知南只好打電話給她的經紀人,讓經紀人來接地。
蘇晨的大腿肌肉有點酸軟疼痛,她扶著牆站起來,慢慢走近客廳,開了燈,轉頭一瞥,卻見顧瑾言坐在客廳沙發上。
蘇晨嚇了一跳,驚呼了聲︰「哎喲,嚇死我了,你怎麼回來了?」顧瑾言的臉上全是冷意,他起身朝她走去,嘲諷地笑著,「你當然希望我不回來,你好離開嘛,你說說這次你又打算去多久,又打算怎麼不讓我找到?」蘇晨有點呆愣,「啊?我沒有啊,我在門上貼了一張便利貼,你沒有看見嗎?」顧瑾言點點頭,「哦,是我誤會你了,你根本沒有想要離開台灣,根本沒有把證件帶走,你只是把證件藏到了別的地方,或者……剛好帶在了身上?」
彼瑾言眼神陰郁地盯著地,手拽住她的手腕,「說?不用了吧,你說什麼都是對的,錯的都是我,我不該這麼早跑回來,或者你更想我今晚不回來?」
「我沒有這麼想,我只是覺得在家里無聊,所以想去旅游,我原來打算明天就會回來的。」
彼瑾言把她拉進他懷里,手開始搓揉她的酥胸,他靠在她耳邊,聲音低低地說話,可手上的動作卻是截然相反的粗暴,「嗯,所以說果然就是我的錯,是我讓你無聊了,是我太早回家了。」
他的力氣大得讓蘇晨皺眉,她握住揉擰她胸部的手,「不是,你別這樣。」
彼瑾言像是听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他捏著她的下巴搖了搖,輕輕地笑了,「別這樣?你不是說無聊嗎?我讓你有聊起來!」
他突然一推,把她推到了飯桌上,他欺身上前壓住她,不讓她起來。
蘇晨一手擋住他的胸膛,被他身軀擠開的雙腿不斷地蹬著,「瑾言,你、你別這樣。」
彼瑾言的手撫著她的頭部,把她臉頰的碎發都撥開,他吻了吻她的額頭,又吻了吻她的臉頰,然後是鼻子、下巴、下顎……
「我都沒做什麼,別怎樣?」
……
蘇晨的身體才剛滿足了一下,還沒填滿,他就抽出來了。
他把自己的衣物都月兌了丟在地上,赤果地走進浴室洗澡。
蘇晨慢慢從餐桌上起來,屈起腿抱著自己,身體輕顫,她空虛得好想哭,她也不想這樣,但身體的感官她沒辦法控制。
那晚,顧瑾言沒有到她的臥室。
她又打開了床邊的小台燈,直至天邊泛白,一夜無眠。
從那次以後,顧瑾言對蘇晨的態度就冷了許多,一開始即使他對她嘲諷、刻薄,但還是會跟她說話,可自從那次以後,他連對她的嘲諷、刻薄都沒有了,完全是公事公辦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