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可以開……」飯了。辛曉白的話梗在喉嚨里,因為她看到雷爺爺和老夫人正朝著廚房走來。
辛曉白身子緊張地一僵。
「爺爺,老夫人——」她努力想維持臉上的笑容,可唇邊的顫抖卻還是泄漏了緊張。
雷天宇站到辛曉白的身邊,擁著她與她並肩而立!。
雷陳珠把辛曉白從頭到腳看了一眼,眼眶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著,半天後才有法子說出一句。「進了家門,還不懂得要換稱呼嗎?」辛曉白愣了一下,因為腦袋此時還在緊張狀況中,所以完全反應不過來。
「還不快點叫女乃女乃。」雷國東笑著補充道。
「女乃女乃。」辛曉白大聲地說,小臉乍然閃亮了起來。
雷陳珠看著辛曉白,想起她以及她媽媽受過的苦,不禁悲從中來地低下頭,身子亦微微地顫抖著。
「好了,什麼風風雨雨都過去了。」雷國東輕聲對妻子說道。
「女乃女乃,謝謝你。」雷天宇攬緊辛曉白,嚴肅地說道。
「女乃女乃,瞧你現在子孫滿堂,福氣多好啊!」雷天帆笑著上前,抱住女乃女乃的手臂說雷國東看向辛曉白,雪白眉毛一挑,揶掄地問道︰「平時不是話很多嗎?怎麼今天變悶葫蘆了。」
「我這人不隨便開口的,一開口便是重點啊——」辛曉白看了女乃女乃一眼,在確定女乃女乃唇邊微有笑意後,她這才清了清喉嚨,朗聲一喝——「大家吃飯了。」
「飯!」雷鳴雙眼一亮,高舉雙手大聲附和。
所有人都笑了,雷天宇則捏了下辛曉白的腮幫子。
辛曉白的一陣慘叫又引來大家的笑聲連連。而在這樣的笑聲里,往昔的點滴或者此生仍然沒法子遺忘,但日子就該這樣笑著向前走,不是嗎?
番外篇
一年後
「辛曉白,起床。」雷天宇站在床邊,一把掀起暖被,露出還賴在其中的女人。
「不要。」辛曉白干脆地拒絕,繼續把臉埋在枕頭里。
他把枕頭抽開,她發出一聲慘叫後,總算露出一張睡得紅撲撲,可眼眶卻顯得很疲憊的雙眼。
「明知道早上要去開會,那你昨天還做那麼多次,我很累啊……」辛曉白眼楮眯成一條縫,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說道。
雷天宇對于此事不予置評,因為他好不容易等到她坐完月子,當然要讓她知道他對妻子的滿腔熱情。
他們重逢後的第二個月就公證結婚了,沒特別對外公開。
若有人不識相地詢問他的前一段婚姻狀況,他就說他與陳心羽早早就辦妥離婚,只是沒對外公布罷了。陳心羽的說詞自然也與他同步,而且她在出國前還經常和辛曉白同進同出,讓想藉機說閑話的旁人也鬧不出什麼事來。
雷天宇和辛曉白婚後沒避孕,她很快就懷了第二胎。
罷滿月的小女兒雷羽,從隻果臉到水亮的圓眸都像極了辛曉白,雷天宇只差沒將她疼入心坎里。
兩歲多的雷鳴則是己經跟著雷國東和雷陳珠出門旅游了幾趟,辛曉白看得好生羨慕也超級想跟,可她老公不放人,還振振有詞地說——她一來有身孕。二來又被編入天御另一個子部門的企劃部,負責推廣她當年參加評茗師測驗時所寫的那份「好茶大家隨手喝」的企劃案,算是有要務在身;三來她怎能妄想自己去旅行?她前陣子才寫了一本小說《被俘虜的隻果》,為此還忽略了夫妻生活,今後但凡閑暇時間都該拿來陪老公才對。
雷天宇看著一副又要進入夢鄉的老婆,笑著輕捏了下她的腮幫子後說道︰「剛才管理處送了你的包裹上來,看起來像是書。」
辛曉白立刻睜開眼,彈坐起身,滿臉發光地問道︰「在哪兒?書房嗎?」
「對。」雷天宇才點頭。
辛曉白飛也似的沖入與房間相鄰的書房,快手唰唰唰地拆了紙箱,從里頭拿出一疊「她的」新書。
「媽啊!出版了!真的出版了!我要快點上網去買一百本!」辛曉白抱著書,高興到在屋里轉圈圈。
「不是教過你,凡事要做好成本考慮嗎?如果要自己買那麼多本,當初不如自費出版。」雷天宇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不懂啊!餅稿是有成就感的。而且自費出版是獨樂樂,有人替我出版是眾樂樂啊。」辛曉白重重親了一口書的封面,嗯——雖然畫的男主角沒有她老公帥,但還可以接受啦。
「書名叫什麼?」雷天宇朝她勾了勾手。
「《被俘虜的隻果》」辛曉白飛奔到他身邊,用一種老公最大的巴結表情仰望他。
畢竟,她小說內容都是由他所激發出來的啊。
雷天宇滿意點頭,從她手里拿過一本書。
「你不能看!你看了我會害羞!」辛曉白立刻把書搶回來了,因為怕雷天宇一看小說內容,就會發現她根本不是寫小說,而是在演真人實境秀——真實姓名後來當然是改掉了,否則他可能會臉綠到把她的臉捏成隻果汁。
雷天宇揉著她發紅的耳朵,當下決定稍晚就去買一本回來看。
「居然還會害羞?不是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寫作快手兼天才嗎?里頭到底寫了什麼?」他笑著揶掄道。
「那個編輯說她一開始看到書名時,還以為是十八限的小說。」她顧左右而言他地雷天宇黑眸變深,大掌握住她的下顎,若有深意地看著她的臉說道︰「你想寫嗎?我很樂意給你靈感。」
被他這麼一盯,她雙腿變軟,昨晚的酸痛卻也在同時襲來。
「停!不是說急著去開會嗎?」辛曉白抱著書,彈跳起身躲到長躺椅後頭。
「而且我們還要先把孩子送到爺爺女乃女乃那里。」雷家雇了一個保母專職照顧孩子。事實上,孩子大多時候都黏在曾爺爺、曾女乃女乃或是陸婆婆身邊,每天玩到不亦樂乎。
「我現在突然覺得一切都沒那麼趕了。」他大步朝她走近,兩人之間就只隔著那張長躺椅。
「不行,你這樣臨時更改開會時間,會造成大家的困擾。」辛曉白把書擋在胸前,一本正經地說。
「這是那個愛睡懶覺的辛曉白說的話嗎?」他挑眉說道。
「這是一個昨天被你折磨到肌肉差點拉傷的女人說的話。」她紅著臉,朝他扮了個鬼臉。
「我不信,要親自檢查……」他聲來落地,她整個人瞬間被拉進他懷里,跌到長躺椅她趴在他身上,驚慌失措地拿書打他。「你不要再亂來了喔!不然,我真的會咬你喔。」
「昨晚真弄痛你了?」他皺起眉,一臉嚴肅地看著她。
她無言地看著他一臉像在談論經國大事的表情,完全不知道他怎麼有法子在床上那麼狂野。
「你昨晚看起來沒有不舒服,我以為你也很享受。」他附耳對她說道。
辛曉白頓時紅了臉,因為昨晚他要得那麼激烈,就連痛都成了一種快感。可這話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口,于是拿起書打了他一下,嘟嘖地說道︰「昨天是昨天,反正我現在腰酸背痛是事實啦!瞧你對我這麼痴迷,書名當初就應該叫做「隻果的俘虜」。」
「我很樂意證明最後求饒的人是誰——」雷天宇嘴角慷慷一勾,低頭就想吻她的唇。
辛曉白顧不得全身肌肉的抗議,扶著還酸痛的腰,尖叫一聲,立刻推開他沖出書房,直奔客廳——
「寶貝們,早安。」辛曉白沖向兒子,準備先給他十八個吻。
雷鳴興奮地跳起身,開始跟媽媽繞著沙發玩起躲貓貓來,笑聲響徹雲霄,笑到嬰兒床里的雷羽皺了下小臉,像是要哭了一樣。
雷天宇見狀,立刻在下一秒抱起女兒,輕輕晃動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