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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果的俘虜(下) 第9頁

作者︰余宛宛

「天宇說因為要配合評審老師的行程,改成明天考試,待會兒就要公布這件事了。」雷陳珠提高音暈說道。

「那就祝大家考試順利。」辛曉白現在只記掛著一件事,就是去找她媽。

「站住。」雷陳珠威嚴地一喝,成功阻止她的腳步。

辛曉白回頭,只見雷老夫人如縻般銳利的眼神緊盯住她,緩緩地說道︰「我不認識你媽,但我認為她不告訴你病情,是希望你能考上評茗師。」辛曉白握緊拳頭,呼吸愈來愈沉重了。

「不可能!這種為兒女著想的事,我媽這輩子沒做過一件。」辛曉白干笑一道,可全身還是不停地顫抖著。

「那你為什麼還要趕回去?」

「因為她是我唯一的家人!」辛曉白大喊的同時,兩行眼淚也隨之奪E而出。

「對她來說,你也是。所以她希望你好,才會不告訴你病情的。」辛曉白暮地背過身,努力地不讓哭泣時的抽搐顯得太明顯。她從不在外人面前哭,因為她-點都不可憐,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不要辜負你媽媽的隱瞞。」雷陳珠看了她嬌小的身影一眼,緩緩地步出了茶廳。

她想她知道雷天宇為什麼臨時提前評茗師的測試了,因為辛曉白的母親可能己經沒多少時間了……唉。

辛曉白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也許是因為雷老夫人交代過,所以犀內一直只有她一個人。

等到她終于有力氣抬頭時,她拿出手機,還是撥了電話。

手機一樣沒人接,但她留了言

「媽,我有急事找你。」

一分鐘後,辛曉白的手機響了。

「怎麼了?」吳慧美在電話那頭著急地問道。

「沒事,誰叫你老是不接我電話?」她力持鎮定,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烊-「沒接電話就是有事在忙,你要嚇死我喔。」吳慧美罵了她幾句,可聲音卻有些喘不過氣。

「我怕你出事。」辛曉白說。

「我在這里不知道有多快活,哪有什麼事?你呢?真的沒什麼事嗎?」

「考試臨時提前在明天考,所以打電話跟你說一聲。」

「夭壽喔,突然變成明天考,那你是會還是不會?」吳慧美輕咳了幾聲,說話聲音也仍有些急促。

辛曉白咬住手背,免得自己哭出聲來。她怎麼會沒發現,媽媽最近虛弱到連說話都會「曉白?」

「老媽,你想太多了。在我還沒考之前,我怎麼知道我會不會?不過,我在這邊學了很多,大家都很稱贊我啦。」她呵呵呵地笑著,笑到眼淚從眼角滑了下來。

「開玩笑,也不想想你是誰的女兒。」

「我一考完就去看你,我們兩個去度假花錢。」她擦去眼淚,大聲說道。

「好啦好啦,不過你如果沒考上就不用來,來了也只是把我氣死而已。」換作是之前,老媽早就逼問她度假的錢是哪來的了。辛曉白用力撐著手臂,努力不讓情緒失控。

「老媽,就算沒考上,還是有份正經的工作在等著我——我可是總經理秘書助理耶。」辛曉白故意揚高音調,佯裝得意地說道。

「是啦,你緊巴著雷天宇就沒錯。」

辛曉白眉頭皺了起來,立刻問道︰「媽,你怎麼知道雷天宇?我沒跟你說過我們總經理的名字吧。」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傳來幾聲含糊的掩飾。「是嗎?你沒說過嗎?那我怎麼知道……」

「他去找過你?」辛曉白看著窗外藍天,心頭亂到不知該有什麼感覺。

「你們什麼時候踫的面?聊了什麼?」

「我在醫院時他來看過我,就聊了一些你們之間的事。我跟他說,如果要跟你在一起,最好先開支票給你,不然給我更好。」吳慧美說。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媽。」辛曉白笑出了眼淚,吳慧美在電話那頭也笑著,然後便傳來一陣猛咳的聲音。

「媽,你沒事吧?你還好吧?」

「沒事,我突然想起還有一個約會,等你回來再聊……」吳慧美很快地掛斷電話。

辛曉白很快地又回撥,可媽媽卻再也沒接電話。

老媽病重之時,還來了這記回馬槍,誰還敢說她不是好媽媽?

辛曉白痛苦地用雙手蒙著臉,腦袋里竟閃過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句話,哭得更加不可收拾了。

媽既然關心她的前途,那她拼了命也要回報媽媽這一生一次正確的用心良苦。辛曉白擦干淚水,拿起她的筆記坐到桌前。

即便她現在不知道有多想打電話給雷天宇,將一切問個水落石出,可她想不差這一天,她現在不能讓任何事影響到她的考試心情。

畢竟,難得她們母女同心,她如果不拼上一拼,她就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媽媽!

第13章(1)

雷天宇內心小劇場其三

……我待辛曉白總是存著私心的,尤其是在知道她媽媽的病情及對她的期望之後,更是巴不得能將所有關于茶的知識全都告之于她。

她媽媽一生感情坎坷,如今只盼女兒有一技在身。而辛曉白打小看著媽媽在感情里顛沛流離,又何嘗不是這樣的想法呢?

因此,在作出了讓辛曉白上山的決定之後,我開始找時間叫她到我辦公室里為我沏茶以進行惡補之實。每次總要她听我說完茶的口感、產地和特色,並能成功復誦一遍後,我才肯放人。

只是,她舌頭雖然敏銳,但我見她經常听得一臉茫然,只會在喝茶的時候傻笑地說︰「我愛高山茶。」我也就認命不再多催促了。喝茶這事畢竟不能急就章。

于是,我找出我接手天御前所做的喝茶筆記,準備這家伙如果真的不濟事,再把筆記送去給她。

她不會知道在她準備上山的前後,我因為忙著陳心羽那邊的董事會,還有雨田的跨國合作工程案,一天只睡兩、三個小時,撐著回到辦公室通常就為了看她一眼,沒想到看到的都是她和江文凱兩人相談甚歡的樣子,而她居然還直截了當地告訴我江文凱就是她的菜。

這是所有雄性動物都會做的宣示主權!

只是——這不怎麼像我的行事作風就是了。

不過遇見辛曉白之後,我原本就已變得不像我,也不差這一回了。

而且就像每次她提分手,或是要我從此不許在外人面前表現出我們之間有任何公事之外的關系時,我從來沒有正面答應過一樣。

我從來沒打算讓她離我而去,我只是在等待時機罷了。

反正,我的未婚妻陳心羽,肚子里己經有了「他」的孩子,我要月兌身的時間想來也不會太久了。等到結婚後,陳心羽生下孩子,我就會把孩子的真相告訴女乃女乃。那時,我婚事義務己盡,答應女乃女乃幫忙陳心羽鞏固大房在董事會股東席次一事也己經告一個段落,我可以順利離婚的。

所以,在這段期間內,我怎麼可能輕易讓辛曉白被任何人拐走?

就像辛曉白之前和我分手的那幾個月期間,她找工作總是踫壁的情況一樣——我一旦發現她去哪里應征,我就會推薦更好的人才去那間公司。

對她,我就是會耍心機!

等到她考完評茗師之後,我會陪著她到她媽媽那里,因為我知道她媽媽會站在我這邊,而她不會忤逆病重母親的命令……

評茗師考試的前一天,辛曉白看書看到深夜。可等她回到宿舍,洗了澡,躺在床上後卻是怎麼樣都無法入睡,腦子里轉的都是媽媽的事。

她左翻右側,眼睜睜地看著時間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地過去,感覺她再躺下去會尖叫到把整棟人都吵醒,所以輕手輕腳地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宿舍外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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