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震耳欲聾的吵鬧樂聲掩蓋住了吵雜的人聲,滿場投射的前衛燈光絢爛使人目眩,吧台旁的男子一雙懾人心魄的眼眸微眯成一道慵懶,唇角輕揚起一抹完美的弧度惹來不少打扮冶艷的辣妹主動上前圍繞,他出色挺拔的外貌和氣質是全場最引人注意的焦點。
不是伊勁涯自夸,對于女人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場面他早已見怪不怪,他是不討厭被崇拜包圍的感覺,也很習慣不時投射在他身上含蓄欣賞的目光,但作風特別開放或是太小家碧玉的女人都不入他的眼,他身旁從來不欠缺女人,所以他無須委屈自己有任何將就。基本上來說,一向隨心所欲的他,最注重的就是‘感覺’,相當有彈性空間的這兩個字,偶爾偏向挑食嚴格,一旦感覺對了,只要在基本條件範圍內他也不會設限太多。
輕輕啜飲一口杯中漂亮的金褐色,淡淡的咖啡味襯托威士忌的純麥香氣是伊勁涯特別偏愛的口感,職業習性使然,看似不經意的打量,其實已悄悄將整間店的地形和來往客人迅速刻劃在腦中,如雷達般精準銳利的掌握他身處的環境。
這間店寬敞精致的設計與高檔的服務,價格卻偏向親民,的確很有發展的空間,不過相較這樣熱鬧沸騰的美式夜店,他還是比較喜歡輕音樂風格的小酒吧。
這次公司新人的特訓暫告一段落,他還沒安排好接下來的假期,因為和這里的老板有些交情,才會先來捧個人情場。
婉拒好友替他安排的頭等包廂,並非是剛好踫上一星期一次的淑女之夜想方便獵艷把妹,是他向來不愛刻意與眾不同以顯示身分特殊。
接近凌晨三點,晶亮透明的酒杯,只剩約三分之一的香醇,他今天已經喝了不少,他對自己的酒量很有把握也很懂得拿捏,喜歡享受微醺前迷離和現實的交錯,鮮少放縱跨越至迷茫境界,甚至醉得不省人事,知道如何駕馭酒精才能體會酒香的迷人之處,反過來讓酒精主導大腦失去意識,就完全失去喝酒的樂趣了。
手執晶瑩酒杯前去向好友道聲再見,謝絕好友招待的美意,伊勁涯堅持自掏腰包,允諾有時間會再來聊天暢飲,對于身後那群對他依依不舍的八爪章魚,他絲毫沒有留戀,那些大膽要求共度春宵的誘人邀約,他更一點興趣都沒有,他並非是柳下惠,是他早就過了精蟲沖腦所以來者不拒的沖動年齡,尤其這些主動貼近他,活像準備將他生吞活剝似的女人,著實讓他倒盡胃口。
步出吵雜的環境,夜里迎面而來的寧靜讓伊勁涯的腦袋頓時清澈不少,秋末的晚風有點涼,正適合剛忙完一堆工作的他慢下腳步恣意放松懶散,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去洗個澡後開始補眠直到自然醒。
伊勁涯的手才剛搭上車門,一個輕柔的女聲急忙的喚住他︰「先、先生,等一下!」
他狐疑的望著對方跑到他面前氣喘吁吁的,他沒記錯的話她是方才在店里不時偷瞄他的其中一個女人……或是女孩,瞧她稚氣未月兌的女圭女圭臉蛋和嬌小的身材,看來應該是冒用別人的身分證才能進入夜店吧!
「有事嗎?」基于禮貌和風度,他耐著性子問。
杜筱月扭著手指,神情忐忑不安,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追上目標,這會兒她卻緊張得腦袋、舌頭全都打結,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都已經到這節骨眼,她絕對不能臨陣月兌逃。
「你今晚寂寞嗎?」伊勁涯愣住了,是他耳朵有毛病,還是這小女孩的表達能力有問題?
「不好意思,請問你到底有什麼事?」杜筱月暗罵眼前男人的不解風情,她揣摩了多少劇情片才抓出來的經典關鍵台詞,他居然听不懂?
「我是問……你、你今晚寂寞嗎?」她硬著頭皮再問一遍。
伊勁涯這次確定他沒有听錯,這還是他第一次听見有人把這句話問得如此慷慨激昂,活像準備找他一起上戰場殺敵似的。
他不著痕跡的上下打量這個看來隨時會腦充血或心髒病發的小女孩,不可否認她有張可愛月兌俗的臉蛋,還有雙會勾人的水靈大眼,更擁有粉女敕誘人的嘴唇,尤其那頭柔順及腰的長發如瀑,她看來就像是個俏麗迷人的洋女圭女圭,只可惜他沒有戀童癖,不可能對未成年少女感興趣。
唉!現在小女生的價值觀是怎麼回事,對性這種事竟然可以這麼隨便?真枉費了她出眾的外貌和清靈無暇的氣質。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或許她是因為失戀打擊太大,還是和家里人吵架才會賭氣沖動,故意做出不愛惜自己的行為吧!
「你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嗎?」
「嗯!」杜筱月怯生生的點頭,這種事最好還是老實招認,免得待會兒被嫌笨拙遭到退貨她可是得不償失!
她的反應印證了伊勁涯的猜測,多少有些欣慰這株幼苗還沒有太多污染,他平常不愛多管閑事,但是事關國家未來主人翁的身心發展,他很願意犧牲一點休息時間規勸迷途少女。
「有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我很樂意幫……」听到伊勁涯願意幫忙,杜筱月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馬上就可以先解決燃眉之急,憂的是她等會兒就要在買賣的關系下失去她寶貴的第一次了。
「我是需要你幫忙,我、我……這樣可以嗎?」杜筱月怯生生的伸出五根手指,見伊勁涯不解的皺起眉,她趕忙又縮回兩只手指,「那……還是這樣?不能再少了啦!」她不太了解行情,可是听人家說處女在市場上很吃香,在她的觀念里當然認為女孩子的初夜是珍貴無價的,要不是情非得已,她才不願這樣作賤自己。
伊勁涯這才意會過來她不是想要倒貼尋求他的慰藉,她是要援交?他啼笑皆非,這個小女孩未免太天真單純,方才在夜店她想必也看見他對多少美麗性感的女人不為所動,她怎會異想天開的認為他會願意花錢和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上床?
「你覺得你就這麼廉價,只值三千塊?」
三千?杜筱月錯愕了半秒鐘,隨即補充強調道︰「再加一個零,是三的後面加四個零。」
「三萬?」他不曾有這方面的交易,也知道這價錢夸張得離譜,敢情她是瓖鑽的,還是有什麼特異功能?
「對!就是三萬,不二價!」杜筱月牙一咬,決定用這價格把自己給賣了!
她一副做了賠本生意的表情,伊勁涯是哭笑不得,他不確定她是存心開他玩笑,還是真的想把他當冤大頭削?現在小女生的行事作風還真是教人匪夷所思!
他不是花不起這三萬元,只是以他的條件即使不用主動追求,他身邊也永遠不乏主動送上門女人,他從來都不用花錢買短暫且不切實際的享受,但這個漫天喊價獅子大開口的小女孩,挑起了他的好奇與玩興。
目光瞥見她不時偷覷著身後,伊勁涯隨即發現他前方不遠處停著的白色轎車旁不小心泄了底的兩道長影,也正好抓包看見兩個女孩偷偷探出頭,一臉鼓勵和義氣相挺的表情。
那是特地來幫她加油打氣的同伴,還是準備給他來個仙人跳的同伙?不管是哪一項對她們這些小女孩說,都是偏差到極點的價值觀。看來給她們點教訓和小小懲罰是必要的,不過他當然不會喪盡天良真的將她撲上床,反正他剛好也沒事做,就當是做好事、積功德,及早令她迷途知返,好過她繼續物色其它目標,要是倒霉一點踫上變態壞心眼的男人,恐怕這幾個死小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