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寒煦那小子有什麼好?不如你跟了我吧!包準你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長指輕撫過她如絲緞般的面頰,唇角帶著邪佞的笑容。
簡直令人作嘔!
她一揚手,本想揮去他逾矩的大掌,腦中驀地閃過一個想法,她硬生生的收回手,任由他在她臉上肆虐著。
「胡尚書應該知道小女子喜愛刺繡,但心里卻總有一絲遺憾,若尚書能替我完成這個心願,或許我會答應你的提議。」她輕嘆了口氣,秀麗小臉上有著淡淡的憂愁。
看著美女皺眉,楚楚可憐的嬌美模樣,性好漁色的胡雍平,哪里能抵擋得了這種誘惑?只見他皺著眉,圓臉上有著關切的神情。
「只要馮姑娘肯開口,我會盡力完成你的心願。」只要能換得她一笑,要他去摘月都成。
眼見他馬上開口應允,馮妍芯掩唇竊笑,一旁的柳經民始終帶著存疑的目光打量著她,看來這個柳經民還不若胡雍平那麼好擺平,她得小心為上。
「傳聞二十年前,有本瀟湘繡譜,小女子一直想一探究竟,可偏偏始終無法如願,實屬遺憾啊!」她唱做俱佳的重嘆一口氣。
「瀟湘繡譜?經民,你上回和我說的繡譜,是不是就是這一本?」他眉頭微挑,轉頭看著柳經民。
「大人,這繡譜萬萬不能給別人。」那可是他耗費心力,想盡辦法才得到的繡譜啊!
「說什麼渾話?那種女人家的東西,你把它當寶,是想貽笑大方嗎?還不快將它取來?」不過是一本小小的繡譜,就能得到美人芳心,這筆買賣說什麼都劃算。
「如果真讓大人為難,那小女子也不強求了。」她流露出失望的表情,看來我見猶憐。
見狀,胡雍平不悅地瞪著柳經民,當初他要成立繡坊,他替他砸下重金,結果短短不到一個月內就全部賠個精光,店鋪沒了,要那本繡譜又有何用?倒不如以此搏美人一笑,還來得有價值些。
「我命令你去取來,即刻!」
「這……」柳經民有片刻遲疑。
「別這啊那的,東西到底在哪里?還不快交出來!」胡雍平怒斥。
柳經民在內心掙扎著,明明之前他就捎信給胡雍平,要他將繡譜上呈進宮,結果他不但不聞不問,現在還要他將繡譜送給馮妍芯,這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大人,你別听這丫頭的片面之詞,她是故意使計要得到這本繡譜,你別被她給騙了!」
「柳經民,你居然敢質疑我?如果你不馬上交出繡譜,就別怪我不顧連襟之情!」
在美人面前被指責,胡雍平惱羞成怒了。
第9章(2)
聞言,柳經民從懷中拿出一本冊子,如果要他平白將這本繡譜送給別人,他寧可不讓任何人得到它。
「如果大人執意如此,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得到它!」他作勢要將手中的繡譜丟進湖中,一道麗影隨即沖了上來。
馮妍芯不知打哪來的力氣,用力拉扯著他手中的繡譜,這可是蘇嫣的畢生心血,更是寒家的傳家之寶,她說什麼也不能讓這本繡譜就此失傳。
「放手!」柳經民有些詫異,這女人看來嬌弱,沒想到力氣倒是比他想的還要大。
「我偏不放,這本繡譜是寒夫人唯一留下來的東西,我不能讓你毀了它!」她用力搶奪著,麗容上因激動染上了紅霞。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他大驚失色,這件秘密除了他和胡雍平之外,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馮妍芯怎麼可能知道?
只見她美眸晶燦,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搶過他手中的繡譜,優美唇瓣揚起一抹笑容,盡避她很可能再也走不出這間宅院,但她也絕對不能讓這本繡譜永遠消失在人間。
「寒煦,是寒煦!我居然沒想到他會是寒家的後人!」柳經民大吼一聲,眸中有著恍然大悟。
「那場火沒把他給燒死嗎?」胡雍平這才從中听出些許端倪。
一道陰狠的目光閃過,馮妍芯心頭一凜,下意識的轉身就逃,她知道柳經民已然陷入瘋狂狀態,若是她再不逃,即有可能命喪于此,她絕不能死在這里,外頭還有一個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她得將手中的繡譜親手交給他……
「想逃?沒這麼容易!」一把匕首凌空射去,迅速追上她縴弱的身影。
她慌亂的回眸,眼見那把匕首朝她直射而來,她瞪大美目,身子倏然僵直,再也動彈不得。
刺眼的鮮紅在她眼前暈染開來,她怔然,手中依舊緊緊抓著那本繡譜,死也不願放開。
***
「你發什麼呆?」悠揚的男性嗓音有如天籟般的傳進她耳朵里。
馮妍芯恍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只見他俊朗如昔,那雙深邃黑眸依舊迷人,只是他手心里緊握著那把鋒利的匕首,鮮紅的血,順著他的手心落下,那刺目的紅,讓她心神俱裂,難以自己的聲淚俱下。
「你……你受傷了……」她顫巍巍的抬起手,輕觸著他被血染紅的雙手。
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梨花帶淚的模樣,他丟下手中的匕首,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感覺她身子劇烈的顫抖,他明白她是因為過度驚嚇才會有如此反應,輕聲在她耳畔安撫著。
「只是些小傷,胡雍平和柳經民沒傷了你吧?」
聞言,她用力搖著頭,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著,她從未這樣擔心受怕過,當那把匕首朝她直射而來,她幾乎以為就要命喪于此,然而他出現了,單手接下那把匕首,她毫發無傷,而他卻為她受了傷。
那刺目的紅,烙印在她腦海里,如果失去了他,那她要這本繡譜又有何用?
「對不住,我給你添麻煩了,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她驚慌的用力摟著他的腰,將小臉深埋進他溫熱的胸膛,听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她才能稍稍平靜下來。
「芯兒,別自責,害我受傷的人不是你,再說我只是受點皮肉傷,不礙事的。」他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撫。
「怎麼會不礙事?你流了好多血!」她抬眸,那雙盈盈水眸,盛載過多的淚水,此刻正如雨滴般的串串落下。
他心頭微擰,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剛才如果不是他及時趕來,只怕她就會成為一縷幽魂,一想到那駭人的情景,他的心跳只差沒停止,幸好他及時趕上,在千鈞一發之際,將她從閻羅那里搶了回來。
他最不想的就是將牽扯進他的恩怨中,沒想到還是無法避免,若是她因此喪命,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幸好不是你。」他輕嘆,短短一句話,卻包含了千言萬語。
柳經民一見到寒煦現身,臉上有著詫異的神情,這尚書府門禁森嚴,憑他一己之力,究竟是怎麼闖進來的?
「寒煦,你是怎麼進來的?」胡雍平率先回過神來,為了怕賊人入侵,他請了不少護衛,沒想到這麼不經用!
「當然是從大門走進來的!」一道涼涼的清柔嗓音響起,讓兩人為之一震。
「是誰?」來了一個,居然還有第二個!胡雍平眉頭深鎖,養了這一堆廢人做啥?
連顧個門都顧不好!
駱竟陽極為優雅的走了過來,身旁還跟著數名隨侍,只見他一手揚起折扇,慢條斯理的看著嚇得目瞪口呆的胡雍平。
「需要本王自我介紹嗎?」他揚笑。
「駱王爺,您怎麼會突然光臨寒舍呢?」怎麼會引來這一尊大佛啊?
「沒什麼,只是听說胡尚書這里窩藏了一名通緝要犯,剛才似乎還差點殺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你這叫本王該如何處理呢?」他裝腔作勢的輕嘆了口氣,美眸里有著不容忽視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