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尉其軒已經洗好澡,穿著睡袍向她走過來。
「什麼事?」
「你要洗澡了嗎?」
「啊!我要洗了。」她盯著他微敞睡衣下的結實胸肌,嗅聞著他身上散發著沐浴乳的香氣,心跳不斷狂跳。
「客房的浴室陳嫂都收干淨了,沒有沐浴乳,我拿過來給你。」尉其軒拿了一瓶沐浴乳給她。
「喔,原來是這樣。」她暗松了一口氣。「謝謝,那我去洗嘍。」
「嗯。」
她起身,經過他身邊時,室內燈光突然忽明忽滅,閃了幾下後,燈光竟然熄了!
室內一片黑暗,她的腳不知道絆到了什麼,身體頓時失去平衡,她驚呼,下一秒,一股力量猛地攬住她的腰,將她拉回,最後她的臉埋在一堵溫暖平滑的胸膛里。
「別擔心,好像是停電了。」
尉其軒將她摟在懷里,悅耳低沉的聲音在她的發間拂過一陣溫柔。
「喔……」
黑暗中,她可以感覺到他身上傳來一陣熟悉而清新的陽剛氣息,那種香氣誘惑人心,教她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
曖昧的氛圍在兩人之間流竄著,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輕噴上她的臉頰,也可以感覺到他的頭往下移動……
此時耳邊響起了朱維安剛才的警告,她立刻停止幻想。「我該去洗澡了!」
「別走!」
她頓了下。
「讓我抱一下。」
在黑暗中,看不到朱維安的臉,卻似乎更能感受到以淳清晰的存在。
苞以淳在一起,她給人一種舒適與自在的感覺,他們無話不談,既像兄妹,又像能夠談心的知己,他們相知相惜,總是能夠了解彼此的需要和心聲。
兩人的相處看似平靜無波,但她的單純和善良卻滲入了他的內心、他的靈魂,理所當然的存在在他的世界里,以前他沒有發覺,現在她才離開多久,他突然察覺了她的重要。
他閉上眼楮,薄唇落在她的額際、柔滑的臉頰上,最後停在她的唇瓣,訴盡對以淳泛濫到無法收拾的思念……
腦海里,他想的都是她的倩影、她的笑容,還有兩人之間無數的美麗回憶……
他才意識到失去她,自己被思念折磨得好苦。
在一陣迷惘和混亂中,他突然對她說——
「我好像愛上你了。」
第7章(1)
假日,梁以淳來到美甲店找盧映佳。
「他說他愛上你了」盧映佳听見梁以淳的話後,驚訝的重復一次。
「是啊。」她心中交錯著復雜的矛盾,听到其軒哥說出這句話,她到底是該喜悅,還是該難過?
「那你怎麼回應?」
「我推開他,跑去沖澡了。」
「什麼,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你就是梁以淳?你暗戀他那麼久,不就是在等這天嗎?」盧映佳哇哇叫,替她覺得可惜。
「我也希望其軒哥這句示愛的話是對我本人說,偏偏我現在是朱維安。」一種淒楚的感覺涌入她的心房。
之前,她非常向往當他的妻子,對婚姻充滿美麗的憧憬,可是當她感覺到其軒哥已經投入對朱維安的愛時,她才發現自己成了被遺忘的局外人。
雖然那一刻她陷入甜蜜的暈眩之中,可暈眩後,她清楚他吻的人是朱維安,他告白的對象是朱維安,不是她梁以淳!
「你應該讓他知道你的軀體是朱維安,靈魂已經是梁以淳……」盧映佳還是不放棄的說服。
「說了這些有用嗎?他抱的人是朱維安,愛的是他的未婚妻啊!」她的語氣像泄了氣的皮球。
「你確定尉其軒真的愛朱維安嗎?」
「是其軒哥親口說的。」事實已經那麼明顯。
「別忘了他和朱家聯姻,也有著身不由己的理由,他訂了婚,也是騎虎難下了。」
「其軒哥不是那種口是心非的人,他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她了解他的為人,他不是輕易說愛的男人,那麼多年來,他沒有固定的情人,也從來沒有听他對哪個女人說「我愛你」。
現在,他堂而皇之地說出口,她卻像被槍擊中一樣,不支倒地,徹底的毀滅她心中的美麗向往。
「也許就是因為要接任尉氏汽車的責任感,使他有了說愛的理由。」
她虛弱一笑,「映佳,別再安慰我了。」
「只要他還沒有和朱維安結婚,你都不可以放棄。」
「再給我一點時間調適一下吧。」梁以淳點點頭。
暗戀,是一種既美麗又痛苦的感受,她真希望自己可以擺月兌這種雙重折磨,但如果可以,她現在就不會承受這種苦痛了。
同一時間,尉其軒也和張修威約在夜店里喝酒,和好友傾吐心聲,聊聊彼此近況。
當听完了尉其軒的話後,張修威不置可否的笑著。「你是說,你覺得朱維安跟小淳很像?你騙我沒看過朱維安嗎?」
他去過訂婚宴,見過朱維安本人,她們根本長得不像。
一個是驕傲亮眼的公主,一個是溫婉清秀的佳人,他張修威可是閱人無數的把妹達人,怎麼會判斷不出女人的差別呢?
「我當然知道你的眼力,但你所看到的只是外表,我說的是她的習慣、言行或是眼神所散發出來的內在性格,那是相處後才能辨認出來的。」尉其軒進一步解釋。
「是嗎?朱小姐受到什麼打擊了?」
「訂婚以後,維安的個性大轉變,很多習慣和以淳很相像,不,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沒錯。」他提到了幾天來相處的景況,發現很多不對勁。
張修威搖了搖玻璃杯,笑著道︰「我看八成是你因為太想念小淳而產生了幻覺。」
「就算我想念她,也絕對沒有幻覺,她來上班的第一天,就說戴家豪。」
「真的?這確實是小淳的招牌用語,別人學不來的。」張修威收起笑容,撫頷沉思,「對了,那去巴黎的小淳呢,有沒有跟你連絡上?」
「有,昨晚有打電話給我。」
「她怎麼說,有沒有大舌頭?」
「沒有,她只說到巴黎了,一切安好沒有事,不用擔心她,雖然她的聲音是以淳,但我卻感覺她就像是一個陌生人。」語氣沒有一點溫度,平淡疏離得很。「她以前會叫我其軒哥的。」
「這樣確實有蹊蹺,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你訂婚,她才表現得很淡漠。」
「以淳不是那樣的人。我了解她的為人,她不是那種驕恣的女孩,相對的,就算維安身上灑的是象征朱維安的玫瑰香水,但是我所感受到的她卻是以淳的味道……」
「如果你那麼篤定,為何不直接找朱維安測試看看呢,看她怎麼說?」張修威認為有必要把脆異的事情查清楚。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不會直接找她問。」尉其軒舉杯,飲下一口洋酒,同意好友的說法。
在他心中愈加確定自己的感情傾向時,他越需要厘清真相才行。
兩周後,梁以淳已經和研發部同仁確認了車殼的外型和車款的顏色。
她將電腦上模擬好的車款顏色交給部門主管看,除了基本色時尚墨、優雅白,還多了魔幻紫、沉穩綠,還有一款貴氣金。
「這些顏色考慮到大眾喜好,如果要進軍大陸,貴氣金也是不錯的選擇。」
「很好,我們的樣本車就采用魔幻紫和貴氣金,如果評價不錯,就可以大量生產了。」
「好。」
梁以淳很開心可以投入先進車款的設計中,因為這個車系是其軒哥進公司以來,排除萬難、投入大量資金和人力技術所研發的,也是他進軍市場成功與否的代表作,所以她更用心鑽研市場的需求性。
「我喜歡紫色,很久沒看過車款出現紫色了。」褚泰青看見顏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