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秀說完這話時,已超越自己,讓朱若瑤只能望著錦秀的背影。
朱若瑤笑著道︰「嗯!」
她明白錦秀是為了她的安危著想。
她們走了一小段路後,走在前面的錦秀停了下來。
「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停下來了?」朱若瑤走到錦秀身邊問道。
錦秀沒有回答,只是將目光睨向左右。
這時,朱若瑤也發現眼前出現了彎彎曲曲、上上左右,洞洞相連的情形。
「我們現在要往哪里走?」錦秀問她道。
朱若瑤擰眉望著眼前的兩條交叉路口思忖著。
「哇!沒想到這山洞竟別有洞天,面不僅有兩條叉路,而且不管走哪一條,每一條都彎彎曲曲的,看起來十分復雜。」盈如擠上前,瞪大眼左右瞧著。
「是啊!」在後面的綠荷沒有擠上來,不過她踮起腳尖,也足以將里面的情形看得清楚,她附和著盈如的話,同時也瞠圓了眼,叫道︰「兩邊都看得到地道的路耶!」
「嗯!不過,從這邊到那邊,每一條路卻都不相同,你們瞧,我們如果要到那里,那麼勢必要走上半炷香的時間。」錦秀伸手指了指右邊的盡頭,那里似乎有光透進來。
「好,那我們走右邊去看看,那有光透進來的月洞門後究竟有什麼?」朱若瑤听著她們一言一句的交談著,下定決心的對她們道。
于是她們就往右邊的甬道前進,每一條甬道之間縱橫相交,從這里可以看見那頭,盡頭好像近在眼前,可眼前卻又有彎彎曲曲的通道阻隔著,非得按照路徑才能到達。
大約走了一半,眼前有一塊平整的大石塊,盈如見狀,哀號一聲,很快的奔過去癱坐在上面,捶了捶腳道︰「好累喔!」
「盈如,你怎麼這麼沒大沒小?小姐都沒喊累,也沒坐著,你怎麼可以先坐?」綠荷不以為然的對盈如道。
從小就生長在貧困人家的綠荷,為了生活,常常要奔波勞動,這段路對她而言一點都不吃力。
相反的,不知盈如是從宮里出來的,尤其跟在公主身邊,雖然是個宮女,卻只需服侍公主,粗重的活兒根本輪不到她,現在爬了一段山路,又走了這些路,她當然感到累啊!
「沒關系,我也感到有些累了,我們就坐下來休息一會好了。」朱若瑤笑著說,十分體恤下人,然後走到盈如身邊坐了下來,好笑的睨她一眼,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際,「你呀!真是不繼事,你瞧瞧,人家綠荷臉不紅氣不喘的,你丟不丟臉哪?」
盈如伸手抱住她的手,撒嬌道︰「哎呀!小姐,奴婢才不管別人怎麼咧?我只知道小姐最疼人家了,謝謝你呀!」
朱若瑤無奈又好笑的搖搖頭。
「小姐,肯定是你太寵她了,才會讓她也像個小姐般的嬌貴,走了一些路,就沒用的哎哎叫。」綠荷沒惡意的故意取笑盈如。
盈如對綠荷扮了個鬼臉,繼續賴在朱若瑤懷里,像在向綠荷炫耀她有個情同姊妹的好主子。
「幼稚鬼。」綠荷輕啐,可眼底卻有著羨慕。
「小姐,你瞧!」錦秀突然叫道。
朱若瑤順著錦秀手指的地方抬首,一眼就見到隔了約兩條彎曲甬道的地方,出現了一抹熟悉修長的男性身影,她瞪大眼站了起來。
「世靳!」朱若瑤不由得輕叫了聲。
他身邊陸續出現了日月星三聖使,接著,上次在畫舫上害她吃了好幾天藥的那個美艷女人陸蟬也在其中。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在爭執些什麼,沒多久,另一個陌生的男人也出現了,他身後還帶著約數十個身著官服的士兵,將窄小的甬道擠得水泄不通。
就在此時,陸蟬往前逃掉了,官兵攔住了方世靳等人,不讓他們去追人。
「走,我們快過去。」朱若瑤丟下這句話後,很快的跑向前,恨不得能插翅飛到他身邊去探個究竟。
錦秀動作迅速的跟在朱若瑤身邊,綠荷和盈如也跟著追了上去。
朱若瑤邊跑邊注意著那邊的情形,一顆心全都掛在方世靳身上。
三聖使和身著官服的士兵對打了起來,方世靳則去追陸蟬和另一名陌生男人。
「錦秀,你去幫他們。」朱若瑤腳步不停歇的對錦秀道。
錦秀應了一聲,隨即施展輕功,不到片刻,便來到那團混戰中,幫忙三聖使。
其實,不需要錦秀,他們三人也能應付自如,只是礙于他們的身份是官兵,所以下手難免得控制些。
餅了一會,盈如和綠荷也伴著朱若瑤來到這兒,朱若瑤腳步不停的越過他們,直追方世靳而去。
見狀,錦秀將其中一名士兵打倒在地上後,便轉身跟隨著朱若瑤身後而去,畢竟她的職責是保護朱若瑤的安全。
她們跑過一個曲折的甬道後,方世靳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朱若瑤不假思索的喊著,同時,加快速度往他的方向跑過去,「世靳……」
「小姐!」錦秀完全沒想到她突然會跑這麼快,先是一愣,隨即喊了聲,然後也加快腳步欲追上她。
方世靳听到熟悉的叫喚聲,濃眉一擰,眸底有著難以置信,他腳步一頓,旋身,眯眼一望,見到她玲瓏身影與美麗的嬌顏時,不由得瞠目結舌。
她怎麼會在這里?
朱若瑤十分欣喜能在這里遇見他,她的唇畔笑容燦燦,眸光晶亮,奔跑的步履輕快,甚至還伸出手對他揮了揮,渾然沒有發現他臉色難看的瞪著她。
這時,他們都沒有察覺到危險竟從旁飛竄而出--
陸蟬從小苞著曾是副教主的陸恆雲在玄幻神教長大,對于玄幻神教當然已了若指掌。寒碧洞雖然從沒有教徒進來過,但她爹陸恆雲和老教主玄幻老人不僅是好朋友,也是一起同甘共苦的患難之交。
寒碧洞雖曲折復雜,其中卻隱藏著極大的秘密。陸恆雲在她十五歲時,曾帶她來過幾次,她對這里的地形還算熟悉,因此,她剛才察覺到方世靳停止追她後,她也停了下來觀察情勢,卻讓她見到上次在畫舫的那位美麗姑娘竟然也在此出現。
嫉妒與恨意交織,一抹狠毒在眸中乍現,她施展輕功橫越過阻隔在眼前的甬道,憑仗著輕盈之姿騰空飛躍過來。
只要抓到這名姑娘,她相信就能逼方世靳交出那三柄劍來。
「若瑤……」
「小姐……」
低沉與激昂的男聲和女聲混雜在一起,飽含擔憂的響了起來。
听見帶著警告的聲音同時響起時,朱若瑤先是一愣,隨即感覺到頭頂白光晃動,一道巨亮優美的刀光,卷起急勁之風,迎身刺來,她甚至來不及閉眼。
死,如此簡單,刀光血刃下,從不分王公貴戚、賤民草芥。
第7章(1)
鋒刃殺氣侵喉,朱若瑤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眼前卻有另一道劍光疾若流矢,身前身後盡是劍影光芒耀目。
陸蟬知道方世靳必有所反擊,因此眼角余光見他右手揚處,寒光連閃之時,自他衣袖中分別飛射出三柄精致劍光時,她早有防備的閃過。
她眸中光芒異常灼熱,朝她飛來的是逐日、奔月、追星三劍,見狀,她伸手一把用力攫獲住朱若瑤的手腕,不讓她逃跑,也不讓想救她的人將她救走,她的雙眼閃著強烈的企圖心想搶這三把劍。
另一個陌生男人是沉玉輝,他身著藏青色衣褲,發束起,頭戴唐巾。他尾隨陸蟬飛身而至,當他見到朱若瑤時,一臉驚訝,眸中閃過一抹狡獪,探手從懷中拿出黑色面罩蒙住自己的臉,然後跟著加入搶奪三把劍的行列。
不過,他們都打錯如意算盤了,這三把金黃、銀白、靛藍的劍,在方世靳以氣馭劍下,全都在他的掌控下,尤其他內力渾厚,駕馭三把不同屬性的利器卻猶然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