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她跳起來,「我去煮飯。」
「太辛苦了,出去吃。」
「現在不方便出去啦!萬一過上記者就麻煩了。」她實在不想和記者起沖突,「我喜歡做料理,不覺得辛苦,你等著吃就行了。」
「是嗎?那我要點菜。」
「也要看有沒有食材呀!」她笑。
「嗯……可是我很挑嘴……」他低吟,一副刁難的模樣。
「嘖!餓死你算了。」她睨他一眼。
真狠。
回想她嘟唇的可愛模樣,他的眼神霎時變得溫柔。
陣陣香氣在廚房中飄散,夏語香將做好的料理放入便當盒,裝飾得十分漂亮,看起來色香味俱全。
那是她特地準備給官律陽的便當。
提起這男人,她的笑變得溫柔可人。
他啊!與其說挑嘴,不如說是挑食。除了紅蘿卜、青椒、茄子不吃之外,還偏愛漢堡、炸雞、豬排這種食物,根本是小孩子的口味!
第一次做飯給他吃,瞧他皺著眉,小心翼翼地挑掉不喜歡的菜又不想令她傷心,一副陷入煩惱的樣子,令她大笑,這也才知道他有多像小孩子。
記得初識時,她只覺得他是個霸道又專制的男人,後來幾次見面,領略他偶爾迸出的有趣話語,才發現他不是如外表一樣令人畏懼。
越和他交往,越能挖掘出他的一面——
他的脾氣壞,但來得快也去得快,而且不是無緣無故發脾氣,是有針對性的;他看似專制,不過該給的尊重不會少,有時候還很貼心,像是她的「大姨媽」突然報到,他還會去幫忙買衛生棉,雖然表情很僵硬!
生長的環境使然,他的霸道可以理解,的確也讓許多人誤解,不敢靠近他。曾經她是誤解他的其中一位,可真正相處過,她才明白他不是霸道,而是孩子氣。
即使沒照他的意思去做,但只要安撫得好,他就會像孩子拿到玩具一樣,露出幼稚的笑顏,每次都會讓她莞爾。
他是一個有魅力的人,交往之後,她更確定這點。
她很喜歡他,更興起想和他共度一生的念頭。
「不知道他到家沒?」
這幾天他去外地出差,早上通過電話,得知他今晚會回來,可直到方才,他的手機一直沒人接听。
她猶豫著該不該去他家等待,但多天不見,思念的情緒越來越濃厚,而且他是和陳秘書一起出差的。她感到忐忑不安,非在第一時間見到他才行。
打定主意,她立刻帶著便當出門,開著車子來到一棟華麗的別墅前面。
「咦?回來了?」看見車庫中的黑色車子,她眉開眼笑,她走向門口,拿出官律陽給的鑰匙開門,卻發現沒有鎖,「真迷糊。」
「律陽,我來……」一入玄關,她瞥見玄關有雙藍色的高跟鞋,霎時止口。
有客人?
她皺眉,先走進屋內喊著他的名字,忽然听見腳步聲,一轉身,看見從樓梯下來的女人,她的神情怔住。
「陳、陳秘書?」
陳玉玲的眼神慌張,急切地奔下樓梯,「夏小姐,總裁、總裁喝醉了,我送他回來,我要走了。」
雖然她的說詞正大光明,但夏語香無法忘記她對官律陽的愛慕,對于她出現在這兒感到不悅,又瞥見她的神情古怪,且襯衫還扣錯鈕扣,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令夏語香的心頭浮上一股詭異。
「他在房間?」夏語香眯起眼,看見她紅腫的嘴唇,剎那間神經緊繃。
「嗯!我還有事,先走了。」陳玉玲飛快地點頭,沒等她的回答,旋即奔出屋子。
夏語香握緊拳頭。
「不,不會的……」她搖頭,不敢去想逐漸浮上腦海的可怕事實,她急著奔上樓梯,直闖臥室。
當看見房門半開,她的心涼了一半,一踏進去,只見他著上半身,床上有拆開的……
她知道不用確認藏在被子底下的他是否赤/果,更不用傻傻等待他醒來听解釋。
那一刻,她的淚水狂流,心宛如被撕裂,嘗到這輩子最深切的痛楚,更震驚的是,離開他,她才察覺自己懷孕了——
這麼多次的激情,唯有一次太過失控而沒做防護措施,之後她也忘記吃避孕藥,沒想到一次就中獎。
原本她是該歡喜期待這孩子的到來,那一刻卻覺得好心酸。
自尊心高傲的她恨他的背叛,不可能原諒他。和他的感情,早在他背叛時,便決定收拾干淨。
那是一段讓她感到痛苦又悲傷的回憶,既然是回憶,就好好在過往中存著,而不該再次浮現吧?
她是這麼想的。
第6章(2)
「我想找回我們的愛情。」
這句話再度傳入她的耳畔,猛地將她從回憶中拉回來,
多年後的今天,她瞪著重新出現在面前的官律陽,心情變得復雜。
他曾說過沒有愛,哪來的恨,當時是在開玩笑的情況下,但對照如今,確實是十分諷刺。
「官律陽。」夏雨香雙手環抱胸口,冷冷地喚著坐在沙發上的男子。
「小肉球睡了?」他淡然地問。
「嗯!」她的表情僵硬。
罷才官律陽強行和他們共進晚餐,礙于夏宣在場,她只能壓下怒火,等哄夏宣睡著,才來面對他。
「該來談談我們的事情了。」他看著她,決定和她說清楚。
「我們有什麼好談?」
「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不覺得不公平?」他沙啞的嗓音有著怒氣以及埋怨。
「公平?一個背叛者哪需要公平!」
「背叛……」他的表情驟然黯然,深深嘆息。
這兩個字擊疼他的心!
「是啊!背叛,何況證據確鑿的事實,有需要听解釋?」她揚起嘲弄的笑。
她會選擇直接躲他的原因就在這里,不是听聞,而是親眼目睹,再多的解釋,也不會抹去他和陳玉玲發生關系的事實!
當時她感到傷心欲絕,壓根兒不想見他。
「我沒有要替自己的行為解釋,只是想說清楚。」厲眸有滿滿的陰郁。
「還有什麼好說清楚?」她親眼所見就是事實,不認為有什麼好說清楚。
他沉默了下,垂下眼眸。
「當時我喝醉了,根本不記得和陳玉玲做過什麼,醒來看見自己沒穿衣服,還以為你來過,直到找不到你,才覺得奇怪。後來在公司見到她,才記起曾將她當作是你……怎麼上床的,我真的沒有印象。」他瞥見她冷著俏臉,無奈極了。
「陳玉玲雖然沒有言說,但她的態度讓我知道,我確實是犯下大錯。」他後來知道陳玉玲對他的感情,當下即表態他們之間不可能,沒多久,她便離職。
「我不是要辯解自己沒做錯事,只是希望你能原諒我,拖到現在才說,不是我的本意。」
失去夏語香的那段日子,他過得亂七八糟,完全不像個人,不但磨去他的霸氣,連暴躁的性格也收斂不少。
夏語香盯著他愧疚的神情,雙手環抱胸口。
當然不是他的本意,是她氣憤之下直接消失的關系。
這幾年她有想過要听他的解釋,甚至覺得自己的作法太狠毒,可一想到他曾和陳玉玲纏綿過,就心如刀割。
她恨他,因為愛得太深。
倔強的性格讓她無法回頭,于是躲了三年。
而今他提起這段過往,並沒有因為沒記憶,就不承認和陳玉玲發生關系,如此坦率的認錯,讓她的心情變得復雜。
照理埋怨的心,不可能動搖于他的認錯,但相反的,她竟對他產生同情。
她抿緊唇,思緒混亂。
他緩緩地開口,「這三年,你在哪里?」
三年音訊全無,那是幾乎快逼瘋他的可怕日子。
她沉默了下,才啟唇,「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