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又放心下來。
漸漸的,他的神色又轉為凝沉,「我曾經跟你說過,在生死一瞬間,可以讓人把事情的輕重緩急訂出來。」
「對,你說過。」她記得很清楚。「在你告訴我,你故意讓我被小阿里的人帶走時,曾經說過。」把她氣得牙癢癢。
「這個道理,就是在那一刻悟出來的。當人自以為資源很充裕,時間還很多時,難免這個也要,那個也要,什麼也不願意舍,只有在驚覺到時間有限,才會迅速作出抉擇。
「而下意識作的抉擇,看似缺乏考慮,其實最適合自己。」
瓦慈瞪著他,半晌才吐出一句,「你真的很討厭!」
里昂呵呵笑著,知道如果她不認為他是對的,不會跳出這一句。
「我想看你。」她要求,「讓我看你。」
之前歡愛時,他對身上的傷總是含糊帶過,而每當她正經要問時,經驗豐富的他就會故意挑逗她、誘惑她,讓她掉進令人目眩神迷的饑渴與滿足之中,渾然忘了一切。
「要看我?」里昂隨即領悟她的意思,這小女人想要他了。「那你得自己動手。」
求之不得。
她拉他上床。曙光島終年氣候炎熱,在這里,兩人都褪去沉重的冬衣,改穿輕薄的麻紗棉料。她拉高他的T恤下擺,他配合的舉起手,從上方月兌掉。
彬坐在床上,里昂宛如高貴的男獸,揚著驕傲眉眼,任由她看。
他從來不為身上的疤痕而羞恥或不安,那猙獰的凹凸記錄他的過往歲月,之前回避她的追問,只因為解釋起來太大篇,會耗掉太多時間,而當他要她的時候,總是很急很急,恨不得一口就將她吞下,所以避而不談。
此時,她已經知道了那一切,他也就任由她探看。
瓦慈模著他的胸月復。五年前,他肋骨斷了三根,她一一吻在如今看得見的傷疤上。他左手被壓傷,她緩慢揉挲著。還有手骨裂傷,她吻在看得到色素沉澱的上臂。以及腿部骨折,還有皮肉傷無數……
看她印下一吻一吻,里昂有點受寵若驚。
自從發生關系之後,兩人每夜同寢,就算他有心體貼,也終究耐不住索要她的yu/望。他沒有一晚輕饒過她,而這個小女人即使羞怯,也總是很配合。
不過,她的配合一直都是被動的接受他的索取與給予。
而此時,她主動吻他,邊吻邊月兌去兩人的衣物,直到不著一縷。她的吻依依的,帶著救贖與憐憫的味道,那些傷疤早已不疼,卻被她吻得發燙。
從她細膩的動作中,他知道她珍憐他,他是被她深深疼進心坎里的。
……
敝不得阿奇要他好好享受這火熱的一晚,原來過來人的經驗談不會有錯。
他沒想過,知道他曾經瀕臨死境,會讓小女人的戰斗力變得這麼強。她像不知道什麼是饜足般的不住索求,已經高潮過那麼多次,卻還是要不夠他。
既然小女人敢要,他當然會慷慨的給。
這一夜好漫長,幸好他身強體健,全身勇武,總算是順利的撐過去了。
早晨醒來時,他的男性又自動自發的站好了,她沉沉側睡在他身邊。
他應該休戰,她也應該,但是……唉,怎麼都要不夠,硬了就想嵌入她,他有什麼辦法?
無奈復無奈,他將湊向她,輕巧的分開雙腿,從她身後進據。
「唔……」她低吟一聲,卻沒有反抗。
……
從她羞赧撇開的神情中,他知道她明白這代表什麼意思。
他抽出面紙,為她擦拭干淨。鑒于從昨晚起,她一直阻撓他戴,又在他即將高/潮時,用盡一切力量挽留他——
「我們要談談這件事。」
她才不想談,反正做都做了。
「瓦慈,你會懷孕!」他忍不住要說說她,雖然明知自己的責任一樣大。
他態度轉硬,她也杠起來了,「我需要感覺你,況且你很喜歡!」
「我有點太喜歡了!」他低聲咆哮,嘴唇卻往上揚,雙手又回到她腰間,蠢蠢欲動。「我確實很喜歡,你想你可不可以再做一……」
恰在此時,他的手機響起。
他看了下蛋幕顯示,是班克斯。
不想接。在這種可以繾綣溫存的時刻,誰想丟下愛不釋手的女體,去接那冷情家伙的電話?去去去,不接也罷。
他低頭去嗅瓦慈身上的香香,弄癢了她,她咯咯嬌笑。
「你不接電話嗎?」她問。手機再接再厲的在嘶吼耶。
「不接。」Firework有公用線路,他很確定,除了他,西森、婕馨、阿奇、瓦倫斯都能接電話……唔,也許婕馨跟阿奇也跟他們一樣在「忙」,但單身漢西森一定騰得出空,有事他們去商量好了。
正要再啃瓦慈一口時,他忽然想到,他想得到這個,思慮更周全的班克斯一樣也想得到。那家伙心思深沉,一定早就猜到他正在干什麼好事,卻還是打來給他,第一通沒人接,第二通隨即又到……
難道說,他在法國的任務出了什麼差錯?
想到此,里昂松開懷中的小女人,立刻起身接手機。
幾乎在接通那一刻,他就覺得預感不會有錯,「怎樣?」
「里昂。」班克斯的聲音不見平穩,有絲顫抖,幾乎不像是他的,「我的人……出事了。」
第9章(1)
「怎麼回事?」
二十分鐘後,里昂與瓦慈洗完戰斗澡,趕到曙光島的一間會議室。
迪克、阿辛、西森、瓦倫斯,以及與他們一樣頭發微濕的阿奇與武婕馨已經在座。
電腦高手阿辛將班克斯的通訊視窗傳到前方的螢幕上。
經過放大,他的神情被眾人看得透徹,眉間隱隱現形的川字紋,雙唇抿緊如筆直的線,都說明他心煩意亂,而指間難得出現的細煙,更說明他在焦慮。
他幾乎不像班克斯本尊。
「怎麼回事?」見人到齊了,迪克率先問,「我以為把瓦慈跟瓦倫斯接到曙光島後,小阿里這件事就可以說告一個段落了。」
「難道不是嗎?」阿奇問。
西森沉吟著,「里昂說,你有事要告訴我們。」照原訂計畫,最後工作要由他收尾,他在研究小阿里的人際關系,設法用最省力的方式,讓別人克死他。
如此一來,天堂角不必擔負任何責任,而小阿里也可以被殲滅掉。
「這個任務在一開始,有一件意外的事,我沒有告訴你們。」班克斯吸了口煙,抖掉煙灰的手指有點不穩。「我本來以為,這跟我們的行動不相關。」
所有人都不喜歡被隱瞞的感覺,尤其是在出事的時候才這樣說。
「什麼事?」迪克眼中的溫和被冷凜取代。
「其實,GMD3也在查小阿里的底,他們也派了人,像我一樣,用喬裝身分混了進來。」
「那是什麼?」瓦慈小聲問身邊的男人。
「美國CIA底下的秘密分支機構,就是那種‘如果你在出任務時,發生了什麼鳥事,美國政府概不承認,請自己保重’的機構。」里昂回答她。「他們會被派出來搜集情報,尋找證據,若有所得,才由正式的官方單位做台面上的法律動作。」
「喔。」原來真的有這種秘密單位哦。她小小的吃了一驚。
「大家各行其事,他們辦他們的,我們辦我們的,互不干涉。」西森對那些機構可說是一點好感也沒有。
「就是因為這樣,我之前才沒提起。」班克斯疲憊的話說從頭,「小阿里已經琢磨出,瓦倫斯的靠山是天堂角了。」
里昂絲毫不意外,「他確實該搞清楚了,之前他的人都追我們追到可倫坡碼頭邊,邊,要是再不知道惹上了誰,干脆自我了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