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韓時雨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就不會放棄她!
聞言,韓政宏一臉鄙夷,咬牙道︰「什麼叫做你的時雨?需要我提醒你當初有多不情願娶她,有多恨我這個斬斷你情路的劊子手嗎?現在說這些,你不覺得太可笑了嗎?立刻給我滾,永遠,不準再踏進這里一步,不然我會讓你沈睿言三個字在律師界消失!」韓政宏智雙眼微眯,緊抿的雙唇代表他說到做到。
「隨便你!比起失去時雨,這些都不重要!」
隨著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的怒吼對峙,曾經失落的畫面,一幕幕浮現韓時雨腦海。
那年夏天初遇的茉莉花園、故障的黑暗電梯中緊握的溫暖大手……一直到夢中陌生男子的模糊身影逐漸轉為清晰……
「夠了!不要再吵了!」無法承受的大喝一聲,韓時雨雙手抱著頭,柳眉緊蹙,一臉痛苦的蹲在地上。
「時雨!」
「時雨,你怎麼樣了?」
見狀,爭吵中的韓政宏與沈睿言立即休戰,同時火速靠近過來,蹲在韓時雨跟前,爭相要換扶她到沙發坐下休息。
劇烈的頭痛隨著記憶回歸而緩緩消退,韓時雨抬起頭,疼惜視線輪流望向眼前的兩名男子,一個是最疼愛她的好父親,一個是她此生最愛的男人,她著實不願再看到他們像相互爭奪玩具的小孩般吵得不可開交,于是她一左一右分別握住兩人同時朝她伸來的大手,語帶哀求道︰「爸、睿言哥……我拜托你們,不要再吵了。」
「時雨,你想起來了?!」沈睿言激動又驚喜,本想再將她深擁入懷,但在韓政宏的狠瞪下,只得先縮回手。他不願再挑起爭端,讓韓時雨擔心。
扶著兩人的手站起來,韓時雨輕點了下頭。
嗯,她都想起來了。
雖然她還搞不清楚這段時間的記憶怎麼會如此混亂,但她確實是都想起來了。
屬于兩人之間的回憶,一點一滴的重回腦海。
就算是爸爸騙了睿言哥,但在他以為她死了之後,應該已經成功挽回了方若婕!
既然如此,他還想做什麼?
「睿言哥,你到這里來做什麼?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
「時雨,你看。」沈睿言急忙展示裁在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宣示兩人的關系。
「這是我們一起挑的婚戒,這兩年來我一直都戴著。既然你還活著,那就代表你還是我的妻子,夫妻之間,怎麼會沒話好說呢?」
聞言,韓時雨緩緩抬眸望向沈睿言鎖定她的深邃瞳眸,她看到其中存在著款款深情,但,那可是為她而滿載?
「沈睿言,廢話不用多說,既然被你發現時雨還活著,那正好,你們兩個盡速簽字離婚,任何牽扯都不要再有。」韓政宏把寶貝女兒拉到自己身後,展現十足十的保護意味。
「結婚不是兒戲,協議離婚哪有那麼簡單?!」
「沈睿言,當初要你結婚,你不情願;現在要你離婚,你也不干脆,你不要太過分……」
「爸,冷靜點。」眼見父親又要再度發飆,韓時雨趕緊拉住他的手臂。她不想看見他們再次互相傷害。
說實話,看見睿言哥之前避如蛇蠍,不願意戴上的戒指,如今棲息在他的指根,她心中百感交集,頓時鼻頭一酸,眼眶也熱了起來。
即使不明白是什麼原因造成他這麼大的轉變,但不可否認的,此時此刻所發生的一切,皆令她的心不受控制的向著沈睿言,然而他接下來的發言卻又將她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絲希冀全部抹滅。
「要離婚可以,讓我跟時雨出去外面談,單獨的。」沈睿言不疾不徐的開口,一抹久違的銳利精光,在任何人都沒有發現的瞬間,于那雙深邃瞳眸中一閃而過。
原來,他不是不想離婚,而是還沒談妥條件。
明白他話中含意,韓時雨默默的垂下長睫,眼陣中盡是黯淡。
「要談離婚在家里談就好。」韓政宏不同意,直接投下反對票。
「爸,我贊成睿言哥說的。你們兩個說不到兩句話就吵起來,要怎麼談?」韓時雨不懂,為什麼一向溫和的父親一遇上睿言哥,簡直就像是點燃引信的炸彈,隨時引爆。
「爸,讓我跟睿言哥出去談談。我是大人了,這件事我會好好處理的。」听女兒這麼說,韓政宏嘆了口氣,態度軟化了下來,退一步道︰「好,我讓你跟他出去談,不論什麼條件我都同意,只要能讓你盡速離開這樁像鬧劇一樣的婚姻,爸爸都支持你。」
「我知道了。」向父親輕聲道別,韓時雨在他擔心的注視下,坐上沈睿言的車,緩緩離開韓家大宅。
第10章(2)
縱使韓時雨承諾會好好處理這樁從不被期待的婚姻,但是她根本不知該怎麼做,尤其是多看沈睿言戴在手上的婚戒一眼,她的腦袋就多混亂一分。
在她「死了」之後,睿言哥就可以重獲自由,他應該樂于甩開束縛住他的伽鎖,不顧一切挽回被迫分離的摯愛,而不是把戒指戴上,在機場見到她之後,還一路跟到韓家,甚至因為與次親的沖突在嘴角留下傷痕……他到底有什麼非這麼做不可的理由?
方若婕呢?他們兩人的進展應該很順利吧?
現在她這個阻礙幸福的絆腳石重新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兩人之間依然有效的婚姻關系一定令睿言哥很頭痛,為了對他心愛的女人有所交代,他應該更加渴望恢復單身,為什麼他現在卻可以好整以暇的開著車,模樣一點也不著急?
一連串的問號不斷堆疊,韓時雨想問,卻問不出口,只能無力的任肆無忌憚的靜謐沉默襲向兩人。
驀地,沈睿言平靜的悅耳低嗓于車內緩緩流泄,驅離快壓得她不能呼吸的沉重壓迫感。
「經過剛剛那陣騷動,你的心髒還好嗎?」一時激動,他竟忘了她無法承受太大的情緒波動這件事,幸好她看來沒事。
「我已經動過心髒移植手術了,不要緊。」
「所以你已經換過心髒了?」已經不是受不起刺激,動不動就嚇人的那顆嬌貴心腫?見她點點頭,這下換沈睿言震驚了。
她動過心髒手術了,而且在那段重要的時刻,他居然沒能陪在她身邊。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裁著那條項鏈?」看著此刻露在上衣外面的熟悉項鏈,沈鈹言不禁感到疑惑。
「現在這里面裝的是抗排斥藥物。雖然手術相當成功,但是這種藥還是必須跟著我一輩子,放在這條項鏈里比較習慣。」
「所以,現在在你身體里的心髒是健康的?」沈睿言忍不住再三確認,這代表著他可以牽著手走一生。
有可能離他而去。
「嗯,我現在可以跑跳,可以自由運動,心髒也不會再痛了,就跟正常人一樣。」沒想到沈睿言听完後反而一臉緊繃,淡漠的點點頭,接著便一聲不吭的繼續專心開車,直到把車開回兩人的小窩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韓時雨一臉疑惑的看著沈睿言把車利落的停進車庫,不明白他怎麼會選在這里談,到咖啡廳不是更好嗎?但當沈睿言移步幫她開車門,朝她伸出手時,她依然交付自己的小手,並將之緊握,貪婪的感受這或許是最後一次的溫暖體會……
苞隨沈睿言的步伐回到屋內,韓時雨一眼就看見仍舊掛在客廳,永遠不可能實現的茉莉花園婚紗畫。他為什麼沒把它拿下來?
「睿言哥,這……唔……」誰知道時雨才一開口,沈睿言渴求的熱唇便迫不及待的堵住她的,更趁她不及反應之際,靈活舌尖深探檀口內部,一勾住丁香軟舌,旋即盡情纏繞,瘋狂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