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又是從樓梯上跌傷?
第一次,可以稱之為意外,但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能說是意外嗎?
不,他不相信有這種巧合。
「把話說清楚。」若真只是單純的意外,今天內田剛就不會來打擾他工作,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她原本到杜晶晶小姐房里找她聊天,但兩人似乎聊得不怎麼愉快,友子進房時,她正巧怒氣沖沖地離開,接著她便受傷了。她說,有人自她身後推了她一把才使她跌下樓的,雖然沒看見是誰做的,但她確定自己是被人推下樓的。」
今天只是幸運地扭傷了腳,但不難保下次還有這樣的好運。這話深津繪理子雖沒說出口,但從她臉上的表情看來,她表示得夠明白了。
「事情發生的當下,還有其他人在現場嗎?」伊藤博史雖是語氣平淡,但好看的濃眉早已微微蹙起。
「沒有,我查過了,當時東側的樓層沒有其他人出入。」這一點就是最令人傷腦筋的地方了。
深津繪理子的話分明就暗指著凶手是杜晶晶,中谷友子沒有理由推她下樓,除非是受杜晶晶指使。
換句話說,即使不是杜晶晶親手推深津繪理子下樓,她也會是幕後的指使者。
「現在這件事情已經在屋內傳開了,屋里其他小姐和佣僕們全議論紛紛。」雖然深津繪理子堅稱自己是讓人給推下樓的,但內田剛自始至終都相信杜晶晶的人格,反倒覺得深津繪理子說謊的可能性很大。
第8章(2)
伊藤博史恢復平淡的表情沉思著。
他沒懷疑杜晶晶,他懷疑的是深津繪理子這個女人。
他從不意外各家小姐會為了「伊藤夫人」這個頭餃使出些小動作,但深津繪理子的做法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她既然使了手段破壞杜晶晶的人格及聲譽,目的不就是為了要他「認清」杜晶晶的真面目,進而放棄她轉移目標?而她,深津繪理子不論家世背景、外貌條件,都是其他小姐們無法比擬的,她不就是他伊藤博史最佳的理想伴侶?
選擇搬出伊藤家是想以退為進嗎?抑或者是……她沒撒謊,真有人推她下樓,真有「凶手」這個人?
「耶……不是在忙嗎?怎麼,特地過來看我這惡名昭彰的壞女人嗎?」杜晶晶笑盈盈地看著推門而入的伊藤博史。
她怎麼還笑得出來?
中谷友子緊鎖著眉看著杜晶晶,不明白她受了那麼大的冤屈怎麼還笑得出來?她都快為她急死了,莫名其妙承了個莫須有的罪名,讓大家誤以為她是個愛推人下樓的壞心女人,現在大家都以異樣的眼神看著她們,似乎害怕自己一個不留神便會成為下一個被推下樓的人。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證明她是凶手,但大伙心底早認定是她干的,也全等著少爺跟她畫清界線好乘機卡位,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沒有人可以為她證明人不是她推下去的,更不是她指使人去做的,唉……真是百口莫辯,教人深感無力。
她現在應該偎在少爺懷里哭訴自己什麼事也沒做,人更不是她推下樓的,而不是笑嘻嘻地拿自己開玩笑啊!
她真不怕少爺誤會嗎?吼!她都快替她急死了,真怕少爺就這麼甩頭走人……
中谷友子心急地在一旁拚命擠眉弄眼,暗示杜晶晶趕緊解釋,別教伊藤博史誤會了,甚至還比出掉眼淚的手勢來。
那是什麼意思?要她哭是吧?
杜晶晶看著中谷友子,努力意會她想給予的訊息。
中谷友子比完掉眼淚的手勢,接著又伸手指著伊藤博史。
哦……這她看懂了,是要她哭給他看是吧?但……沒什麼事,這要她從何哭起呀?未免太強人所難了。
「現在是在表演默劇嗎?」
中谷友子還來不及收回指著伊藤博史的手指,便听見他的問話,害得她當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尷尬地無言以對。
伊藤博史的態度表現得越是平靜無波,中谷友子的心越是揪得緊,她很擔心這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她早已向伊藤夫人解釋過了,夫人也口頭上篤定不是杜晶晶所為,卻要她注意少爺對這件事的反應及處理態度,再一一向她回報,這表示什麼呢?表示杜晶晶邁向女主人寶座的前途堪憂?
「沒事你先出去吧!」這話是對中谷友子說的,但伊藤博史的眼眸始終緊盯著半躺在床上的女人。
「少爺……」中谷友子急切地想為杜晶晶辯解,卻教伊藤博史阻斷未出口的話語。
「先出去吧!」
雖是不情願,但中谷友子卻不得不退出房門外。
房門教中谷友子關上的同時,伊藤博史來到床邊,低頭便吻上那始終上揚的紅唇。
充滿陽剛氣味的身軀覆上她柔軟香女敕的嬌軀,一個使勁反轉,下一秒,她的身體已改壓在他身上,兩人交纏的唇舌在變換體/位的同時,始終沒有離開過彼此。
在理智尚未完全抽離之前,她強迫自己離開他的誘惑。
她跨坐在他的腰間,帶著滿面的紅潮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女王。
「沒有事要問我嗎?還是專程來跟我親熱的?」話雖是輕松簡單地問著,但她的心可是十分地忐忑不安。
想要做她的男人可沒這麼容易,首要便是全心全意地信任,若是他開口問出任何質疑的問題,哦哦……那麼很抱歉,即使心痛,她仍是會結束與他的關系,現在就踢他下床去……
不,箭已在弦上,應該先好好享受他的肉/體之後,再踢他下床才是!
對,就這麼辦,他有那麼迷人的體魄及過人的體力,就算真要走人,也該享受完後再走,不做白不做,豈可白白浪費?
「我是來跟你親熱的。」
伊藤博史為她月兌去上衣,並伸出食指貼在她空蕩的胸前比畫著。
當他的手指停止的同時,杜晶晶的身體也僵化了。他……
「杜家的人可不是這麼好惹的,這點小事又怎會看在眼底,是吧?」這話他說得好輕、好輕,但每個字全重重地敲進了她的心底。
「你……全知道了?不可能,你不可能查得到的……」她有些反應不及,但剛才他在她胸前畫出的圖形可不是隨便畫來的,那是他們杜家人在結束每一次委托時,總會在現場留下的特殊圖形。
可是……他又是從哪查出杜家的底?不可能啊,除非主動告知,否則這個秘密是沒人查得出的,究竟是哪里出了漏洞?回頭她得要負責把關的大弟查查才是,若真有漏洞,那可是很嚴重的一件事,這攸關著全家人的性命。
本是燒得正旺的欲火,讓他的一番話全給澆熄了,現在她滿腦子只想知道他是從何得知杜家的秘密。
發現她的心不在焉,甚至停下所有的動作,伊藤博史再一次地翻轉,這一次換他將她壓在自己身下。
「我沒查,我直接問我母親,她給了我答案。」見識過杜晶晶的身手後,他不可能相信她只是保全公司的千金。
況且,他早有懷疑。她姓杜,與他所認識的那人同姓,又擁有不凡的身手,世上恰巧的事哪來這麼多?他只不過是做了確認的動作。
丙然,事情沒有表面上來得簡單,卻也夠教他吃驚了,這女人還真是深藏不露。那天她只使了最單純的搏斗法與他過招,他想,若她真拿出其他的看家本領來,他或許都不是她的對手,不過這也要真的比試過才知道。
「可是……你不怕嗎?我是說我……」杜晶晶說得吞吞吐吐的,就是說不出她是殺手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