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捷就是因為太听爸的話,才會去認識貝小茵,如果之捷和貝小茵相愛是個錯誤,造成這個錯誤的人,不是之捷,其實是爸你自己。」宋之帆斗膽的說。
向來不認錯的宋淳治臉色一陣青一陣日,嘴硬的說︰「只要之捷跟那個小狐狸精斷絕來往,我就答應讓他重進家門。」
「小茵是個不錯的女孩,我見過她,她不是小狐狸精。」
「哼!不錯的女孩會在十七歲就隨隨便便跟男孩子上床嗎?」
宋之帆維護的說︰「我相信之捷會是小茵第一個。也是唯—一個上床的男孩。」
「我不相信,每個月來咱們婦產科做處女膜重建手術的女孩子不少。」
「爸,給小茵一個機會,只要你見過她,你會喜歡她的。」
「打死我都不會喜歡仇人的女兒。」
是的,宋家和貝家就像羅密歐和榮麗葉兩家家族,有解不開的仇恨。
十四年前,小茵的媽媽因癌癥末期而住在宋家所開的醫院,當時之捷的媽媽雖是院長夫人,不過她有一副天生的好心腸,再加上過去曾經是護士,所以經常來醫院幫助沒有親人照顧的病人。
小茵的爸爸幾乎是以醫院為家,他一直自責自己忙于事業,而忽略了妻子的健康,每當看見妻子連睡著的表情都很痛苦時,他就會一個人坐在樓梯間掉淚,某日被院長夫人撞見,適時地鼓勵他、安慰他,兩人因此成了朋友。
三個月後,小茵的媽媽撒手人宣,小茵的爸爸離開醫院,一切歸于平靜,但是半年後兩人意外地在路上重逢,也因此埋下悲劇的種子。
雖然兩人都嘗試壓抑自己的感情,不過沒有成功,最後之捷的媽媽提出離婚,但宋淳治拒絕,並以麻醉藥限制妻子的行動,逼得之捷的媽媽妥協,但這只是虛以委蛇,一旦她的行動得到自由,之捷的媽媽立刻和小茵的爸爸相約私奔。
就在兩人開車欲前往機場時,宋淳治因是上流社會的青英,人際關系良好,憤怒地動用警察追緝他們,兩人一個慌張,車子失速的從高架橋摔落,兩家就此種下恨因。
宋之帆擔憂的問︰「小茵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
「就讓她自食惡果,做被人嘲笑的未婚媽媽。」宋淳治輕蔑的說。
「可是,那個孩子是你的孫子啊!」宋之帆不信地吶喊著。
「只要是和貝家沒關系的女人生的,就算是妓女,我也欣然接受。」
此時宋之帆什麼都不想說了,因為說什麼都沒用。
「再等七個月,等那小太妹的肚子大到像西瓜一樣,我會找人去拍照,登在各報章媒體上大肆渲染,讓貝家的丑事被商場的人笑翻天。」宋淳治越說越樂不可支。
宋淳治如果真的這麼做,貝雲鵬一定會發火,看來宋貝兩家的戰火又要開始燃燒了,但宋之帆還不知道——戰火早就已經從映雪的身上延燒開來……
宋之帆只知道他很想再見到映雪,只不過他最近得參加為期五天的醫學研習會,看來他想見她的心願,暫時只能在夢里實現了。
☆☆☆
「映雪姐姐,我是小茵。」
「小茵,你和之捷生活過得好不好?」
「我很好,之捷也很好,我們都好想你。」
「我也想你們,你有沒有注意身體,好好吃、睡?」
「有,我昨天去診所做產檢,醫生說小孩的生長情況非常良好。」
「那我就放心了。」從電話筒里傳出松一口氣的氣音。
「映雪姐姐,我叔叔和之捷的哥哥有沒有去找你?」小茵關切的問。
「他們是有來補習班,但都是和班主任談,我在一旁納涼。」
借著倒垃圾的時間,小茵跑來打公用電話給映雪,她和之捷雖然逃月兌兩家人的魔掌,但她一直擔心映雪會成為代罪羔羊,即使映雪告訴她沒事,不過她還是認為叔叔和之捷的哥哥遲早會找上映雪。之捷的哥哥是個溫柔的男人,小茵並不擔心他,倒是叔叔貝雲鵬,他是一個冷血的男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他向來的作風。
說實話,小茵非常害怕叔叔會傷害映雪,所以小茵忍不住提醒道︰「映雪姐姐你要當心,我擔心他們會找你的麻煩。」
映雪堅定的說︰「小茵你別擔心,我會守口如瓶。」
「我不是擔心我們,我是擔心你,千萬要留意我叔叔。」
「我會留意的,但你別再想那麼多,專心地想怎樣生個健康寶寶最重要。」
「我知道,那沒事了,映雪姐姐,我下次再打電話給你,拜拜。」
「拜拜。」
幣上了電話,小茵到超商買了一包甜酸李給肚里的孩子吃,然後輕步走回住處,一進門就听到之捷的聲音。
「小茵,你怎麼去那麼久?」
「我去起商買零嘴給孩子吃。」小茵反問︰「你在干什麼?」
「我在替孩子取名字。」之捷驕做的說。
鎖上門之後,小茵就能感覺到幸福的氣息,從屋壁的四周涌現。
不到兩錢重的金戒指圈在無名指上,滿足的微笑綻放在小茵的雙頰上。
她的身分,已從之捷的女友躍升到妻子,雖然沒有正式的結婚儀式,不過他們彼此相屬,不差儀式,再說他們一定會舉行一婚禮,只是需要再三年,等她滿十八歲,他們將抱著他們的寶寶,一起接受神的祝福。
算算日子,她和之捷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只有半年,但在第一眼她便決定,把終身托給此刻正在沉思還要七個月才出生的孩子該取什麼名字的之捷了。
朋友說她傻,但她卻覺得這是她生命中最聰明的決定。
相遇的第一眼,前世許下的承諾便自深埋的記憶里跳月兌出來,雖然沒人相信他們,而且還當是鬼話、瘋話,然而她和之捷都感覺到了是神話,也是童話,他們的姻緣是不只七世啊,而是生生世世……
「有了!」之捷扳過小茵的身子,帶著希望獲得同意的眼神詢問︰「不論寶寶是男或是女,都叫家諒,你覺得如何?」
小茵點頭,眼眶紅了起來,顫抖的身體被之捷緊緊地摟住。
上一代的恩怨應該隨著人死被埋入土中?他們都衷心希望取得家人的原諒,更希望兩家人能彼此諒解。
對未來,他們充滿了信心。
第5章(1)
三天後,上午最後一堂課的鈴聲響起,確定學生都進了教室,映雪來到櫃台處,這時櫃台處照例正聚集一堆女人壓低聲音,兔得吵到學生上課的說話談天。
有人忽然提起︰「我發現最近補習班外,常有不明人士出現。」
菲菲附和道︰「我也看見好幾次,不知他有什麼企圖?」
「他的樣子有點像偵探,不過卻是個蹩腳貨。」雅美肯定的說。
「大家現在往門外看,對街正好有個在看報紙的男人。」映雪指出。
「沒錯,就是他,雖然他的臉被報紙遮住,但我認得他身上的西裝,每天都是這套。」菲菲噙著。
笑,如雅美所說,是個三流偵探,每天穿著像制服的西裝,和情報人員留一樣的小平頭,讓人一眼就能識破身分。
「他盯著補習班做什麼?矚映雪百思不解。
「依我看,他是來查補習班逃漏稅的國武局調查員。」菲菲猜測。
「不對,如果他是來查稅,他于嘛不去盯班主任,而來盯我們這些女人。」最喜歡唱反調的雅美說︰「我說,他是微信社的,在我們當中,一定有人現在是別人婚姻中的第三者。」
所謂徽信社,在大家的觀念里,只做兩項業務,調查——外遇或紅杏出牆。
忽然砰地一聲,一張椅子應聲倒地,把大家嚇了一跳,然後只見一個染著揭發的女導師以手掩著臉,快步沖向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