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莉兒很輕松地解釋那股異樣的感覺,但段彬衛就不一樣了,他後悔提出背她的建議,他是哪根神經不對勁?扶著她走就好了,干麼要做馬讓她騎!
最糟的是,隔著兩件厚大衣和數件內衣,他居然仍能感受到她身體的柔軟,他的身體因此而緊繃,迫使他隨便找了一塊石頭將她放下;他假裝注視山路上有沒有來車,偷偷地深吸一口氣,讓冷冽的空氣充塞肺里,並祈禱今晚不要再有任何事發生,他只想好好地睡覺,並期望明天有充足的力氣應付她。
所幸,那個佐佐木辦事效率不錯,很快地坐著飯店的車子來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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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了一個舒服的溫泉之後,段彬衛從男湯走出來,正好踫上從女湯走出來的夏莉兒;她綁著馬尾,身穿日式浴袍,腳上踩著木屐,卻一個不穩,身體向前傾,他及時抱住了她,從居高臨下的角度,他看到她敞開的衣襟里頭……
老天!他是怎麼了!他不只注視她的胸部,他的手居然饑渴地想去模它們!
就在他眼楮凸得跟金魚眼一樣時,她忽然抬起頭,他看得出她微啟的嘴唇本來是要向他說謝謝,可是卻被他眼中的火苗震住,這時他必須先發制人……
「你該不會是故意投懷送抱的吧!」段彬衛咽了口口水說。
「你喜歡這樣的安排嗎?」夏莉兒將計就計道。
「不喜歡。」段彬衛輕輕地推開她。
「你的眼楮可不是這麼想。」夏莉兒指出。
「我的眼楮怎麼想?」段彬衛眯起眼楮,壓制火苗。
「別眯了,它們已經吃到冰淇淋了。」夏莉兒拉合衣襟。
「以前我說你是高速公路,是不對的,剛才我發現你的胸前有兩粒小籠包。」
「大!」夏莉兒冷不防地踢他一腳,木屐踢人是很痛的,趁著段彬衛哀哀叫的同時,她像個怕農夫追來,偷摘芭樂的頑童拔腿就跑。不過,只要一想到他剛才的眼神,她的膝蓋就一陣酥軟,根本跑不快。
「你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段彬衛很快就抓住她的辮子。
「好痛!」夏莉兒哇哇大叫,其實一點也不痛,她是叫給別人听的。
「你少裝了!」段彬衛學聰明了,不再那麼容易被她的演技所騙。
「在日本,打女人是要坐牢的。」夏莉兒急中生智。
「女人打男人難道就不用坐牢嗎?」段彬衛拉著她的辮子,邁開大步。
「你要拉我去哪兒?」夏莉兒加快步伐跟上他,來到院中的魚池邊。
「沒人的地方,毒打一頓。」段彬衛嘴角揚起一抹殺氣。
「救命!」夏莉兒大叫,她真的有點怕,畢竟她整他的次數太多了。
「就算扯破喉嚨也沒人理你,因為沒人听得懂中文。」段彬衛冷笑道。
「你看!流星!」夏莉兒手指高指著天空。
「笨蛋才會把頭抬起來。」段彬衛不屑的笑聲從鼻子里出來。
「笨蛋是你,白白錯失了許願的大好機會。」夏莉兒不甘示弱地嗤鼻。
「你把握機會了嗎?」
「當然,我許了一個非常好的願望。」
「是什麼?說來听听。」段彬衛的怒氣似乎被好奇掩蓋住。
「願望是只能說給上帝知道,讓別人知道就不靈了。」夏莉兒賣關子。
「如果說出你的願望,我就饒了你。」段彬衛提出交換條件。
「勾小指頭約定。」夏莉兒翹起小指,補充道︰「違者會被雷公打死。」
「快說吧……」段彬衛放開馬尾,一邊勾指頭,一邊催促。
「我的願望是這個。」趁他還沒閉嘴前,夏莉兒逮住十分之一秒機會吻他。
「這算什麼願望?」段彬衛不自主地做出意猶未盡的舌忝唇動作。
「魔咒之吻,吻了之後你會愛上我。」夏莉兒臉紅地說。
「不會靈驗的。」段彬衛的心緊擰了一下。
「又有流星!」夏莉兒猛地大叫。
「在哪兒?」段彬衛一副想許願的樣子,趕緊抬頭。
「騙你的,大笨蛋!」夏莉兒把木屐拿在手上,光著腳快速離去。
望著她的背影,在那套緊身浴衣襯托下,她的跑步姿勢一扭一擺,段彬衛發現她的腰好細,這使得她的臀部看起來豐圓,但此刻他的身軀卻該死的堅硬起來,看來他要去沖冷水了,在這溫度不到攝氏十度的天氣……
第5章(1)
鈴--鈴--
一大清早,怎麼會有這種催魂似的電話鈴聲呢?
看了一眼放在床頭櫃上的手表,真要命!還不到六點,段彬衛伸手將電話線拔掉,繼續睡覺,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一定是夏莉兒那個女魔頭打來的,不理她。
但,不一會兒,一陣撥動門鎖的喀喀聲鑽進他耳膜,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溫泉旅館,再加上日本向來以治安良好傲世,所以門只是普通的喇叭鎖。
哦!老天!他沮喪地嘆氣,他該怎麼做才能讓她不再來騷擾他?可是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做,他只想睡覺,為什麼她偏不放過他?他懷疑自己上輩子欠了她一的債,這輩子才會被她蹂躇摧殘,叫天天不應,呼地地不理。
夏莉兒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她當然知道他在假寐,不過這樣更好,她昨晚做了一個巴掌大的雪人,放在冰箱里一個晚上,所以她今天起了個大早,為的就是想給他一個意外驚喜,她想看到他的笑容,但她不想追究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把小雪人藏在床頭櫃上的旅行袋後面,準備就緒,她開始潤喉。
「起床了!大懶豬!」一拉開被子,夏莉兒發出尖叫。
「你媽媽沒教你早上不能掀開男人的被子嗎?」段彬衛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
「我媽的確沒教我。」夏莉兒驚駭地盯著他那敏感的部位。
「冷死我了,還不快把被子還我!」段彬衛是氣得渾身直打哆嗉。
「你那兒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想我想入非非?」夏莉兒快速替他蓋上被子。
「想你,那兒絕對不會站起來,而是趴下去。」段彬衛冷哼。
這個不知感恩圖報的家伙!她都已經把被子還給他了,還好心替他蓋好被子,表示她願意放他一馬,他居然反過來給她一記回馬槍?!把她說成讓男人性無能的倒陽藥似的,好吧,看她如何發揮鬧鐘的功效,鬧得他不得安寧。
「你嘴巴真臭,再不去刷牙會得牙周病。」夏莉兒像辛勤工作的農夫似地拉著他手臂,要把田里最大顆的蘿卜連根拔起。不過段彬衛一動也不動,等到他動的時候,恐怕就是給她一拳的時候,因為他已經瀕臨爆炸邊緣。
「你再下放手,當心拳頭不長眼楮。」段彬衛發出警告的聲音。
「別發火,天氣這麼好,實在不該把光陰浪費在睡覺上。」夏莉兒趕緊放手。
她明明是想逗他高興,卻偏偏惹火了他,都怪他不好,如果他肯听她的話,她早就拿出雪人了;她瞄了一眼旅行袋後面,果然不出她所料,原本胖嘟嘟的雪人已經變成營養不良的難民,都是他的錯。坦白說,她這個人不大會自我反省。
「司機一定還在睡覺,沒有他開車,你哪兒都甭想去。」
「不用司機,樓下有娛樂室,我們去打乒乓球。」
「我不會,你另覓高手。」段彬衛背過身子。
「彬衛,我有禮物要送你。」夏莉兒搖動他的肩膀。
「扔到垃圾桶去。」段彬衛忽然感到背後有一陣刺骨的冷風襲來。
「好吧,夫唱婦隨,我陪你睡好了。」趁他不注意,夏莉兒快速鑽進被子里。
「你滾回自己房間去睡!」段彬衛立刻轉身,粗魯地用腳把她踢出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