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感覺到她的微笑很詭異,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還有,他問我是誰?」其實老人家只把她當成傳聲筒,說完就掛了電話。
「你怎麼跟他亂說!」他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我很有禮貌地叫了他一聲︰‘公公’。」她恭敬地說。
「我爸爸肯定罵你神經病!」他噗哧一聲,爆出哈哈的笑聲。
「你錯了,他要你帶我一道去日本。」她一副皇後貞操不容懷疑的表情。
「胡說八道!」受到她氣勢的影響,他的聲音顯得虛弱而沒自信。
「明天見到你爸爸就知道答案了。」她話峰突然一轉。「給我三萬塊。」
「我又沒欠你錢。」他拒絕再當冤大頭。
「明天要去見你爸爸,我總得打扮得像個淑女,證明你的眼光不錯。」
「我不在乎你穿什麼衣服,就算你不穿衣服,我也不反對。」
「原來你滿腦子想的都是我美麗的胴體!」她挖苦道。
「高速公路都應該以你的身材做藍圖。」他給了她一記漂亮的反擊。
「瞎了你的眼楮!」她吸氣挺胸以示抗議。
「口好渴。」他故意不看她努力的成果,打開冰箱門。
「我要去洗澡,你別偷看,會長針眼的。」她撅著嘴警告他。
「你干麼搬茶幾去浴室?」他一邊喝著礦泉水,一邊打量她奇怪的舉動。
「防狼之心不可無!」她關上浴室門,在里面偷笑。
*****
餅了三十分鐘,老天爺,他的肚子好痛,他終于知道她搬茶幾的真正目的,不是怕他偷襲,而是讓他無法破門而入,他敲著門大叫。「快開門!」
「我在泡澡。」她根本就沒月兌睡衣,整個人蹲在浴白旁邊,甩手撩撥水。
「我肚子好痛,你快點滾出來。」他忍無可忍。
「除非你給我三萬,不,漲價了,五萬塊我才開門。」她勒索有理。
「我懂了,你在礦泉水里放了瀉藥陷害我。」他快發瘋了。
「誰叫你不給我錢!」她理直氣壯。
「好,我給,你快開門。」他又被她打敗了。
「先把提款卡從氣窗遞進來。」她用跋扈的語氣命令道。
「拿去!拿去!」他臉色發青,分不清是氣還是痛使然。
「密碼幾號?」雖然看不到他的樣子,但她知道他現在一定很想殺了她。
「O四O一。」他猶豫了一下說。
「你有沒有騙我?」她立刻起了疑心。
「小姐,你再不開門,我就把臭內褲扔在床上,讓你今晚不能睡。」
說完這話時,她听到門外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響屁,哎呀,他該不會真的拉在褲子上吧?!她趕緊把茶幾搬開,打開門讓他沖進來,而她則是拿著提款卡,以雀躍的步伐回到房間,換了套輕便的運動服,到飯店附近的提款機領錢。
不過,她並不相信O四O一真的是密碼,他故意說這四個數字不是沒有涵義的,從他之前吞吞吐吐的說話聲中,她就已經猜出O四O一是愚人節的代號。哼,她倒要讓他知道,誰才是該過愚人節的愚人!
當她再回到房間時,他從浴室里大聲地問她︰「我的提款卡呢?」
「密碼連錯三次,提款卡被機器吃掉了,你明天早上自己去銀行領回。」
第4章(1)
從早上起床一直到上了飛機,段彬衛就像一座冰山,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但,他愈是冷淡,夏莉兒愈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因為搭的是日航飛機,機上提供台灣和日本的報紙,她刻意選了一份印著日本字的報紙來看,其實她不懂日文,她只是想唬他,讓他以為她是語文天才。不過當她看到財經版寫著「教父」兩個中文字時,她全身貫注地盯看報紙,連他正目不轉楮地看著她都不知道。
日文報紙多半使用從唐朝時期演變而來的片假字,她勉強拼湊出少許的訊息,只知道日本記者們猜測這次奧克斯組團來日本洽商合作事宜的層級很高,甚至有記者大膽假設其中可能有奧克斯的傳奇人物--教父。
太好了!一想到要跟「教父」見面,她渾身細胞充滿了斗志。
他看她盯著報紙上「教父」兩個字賊笑,忍不住問︰「你笑什麼?」
「你看起來書讀得不錯,你一定懂日文。」她把報紙遞給他,試探地問︰「報紙上寫了‘教父’這兩個字,我是艾爾帕西諾的影迷,你幫我看看這則消息是不是在說艾爾帕西諾到日本訪問?他住哪間飯店?在哪兒開記者會?我想找他簽名。」
「你很適合演騙子。」他覺得她話越多越表示此地無銀三百兩。
「才不,最適合我的角色是演你的情人。」她頭枕在他結實的肩膀上。
「我警告你,見到我爸爸時別亂說話。」他不快地推開她。
「放心,我一定會讓他覺得你交了一個美麗大方又溫柔的女朋友。」
「你如果敢說我們是男女朋友,我現在就把你從窗口丟出去。」
「窗戶這麼小,有本事你就把我丟出去。」
「若下是眾目睽睽之下,我恨不得現在就掐死你。」
「你看!窗外的雲海好美!」她孩子氣地大叫,避開他殺人的目光。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連她名字都不知道,到時他怎麼向爸爸介紹她?
「我有四個名字。」她從腰包里取出四本護照,一臉難以抉擇的表。「田靜,,琪、岳湘、夏莉兒、崔子怡,你喜歡哪一個名字就叫我哪個名字。」
「夏莉兒好了。」他不經考慮地沖口說出。
「我也是最喜歡這個名字。」她露出感性的微笑。
「你今天看起來不只十七歲。」他眼楮一亮,盯著她的臉看。
「化妝的緣故。」她若無其事地說。「再過一年,我就滿十七歲了。」
「真的嗎?」他不信地搖了搖頭。
「騙你的是小狽。」她笑得很不自然。
「在餐廳時,你就已經學過狗叫了。」他提醒她。
「嗚!」她像被踩到尾巴的可憐小狽,發出哀哀的叫聲。
「既然你已經成年,我想我要改變對你的態度了。」他預警地說。
「你急于確定我的年齡,是不是想動歪腦筋?」她挑逗地眨眨眼睫毛。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他冷哼一聲。
「我臉上沒貼金,只有撲粉而已。」她笑嘻嘻地說。
「跟你說話,壽命會減少。」他套上耳機,沒興趣跟她窮攪和。
「我又不是死神!」喃喃自語之後,她轉過臉看窗外,心里想著下一步棋。
段彬衛心不在焉地听著古典音樂,他的目光不時瞟向夏莉兒的長發,她今天沒有綁幼稚的馬尾巴,長發披肩的模樣讓她看起來至少增加三歲,像個散發清秀氣質的女大學生,他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她頂有魅力的。
不過,他提醒自己別中計,雖然他一開始並不認為她是美人,但現在他卻認為她是他所見過的女人中,唯一能激起他男性荷爾蒙分泌的佼佼者,就算這次的任務完成之後,他們將不再見面,他想他會永遠記得她這個壞嘴巴的女孩!
到了日本,跳上計程車,司機是個中規中矩的優良駕駛,盡避他一再用純正的英語要求司機開快一點,他趕時間,但司機卻充耳不聞,日本人听英語跟鴨子听雷的反應差不多。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焦急也沒用,只好接受開會遲到的事實,而她則在一旁竊笑,原來他也不懂日語。
一進奧克斯大樓,她就像他的行李似地被他扔在會客廳,而他則是直接走入會議室,坐在屬于他的空位上,他一直試著趕快進入狀況,但不知道為什麼夏莉兒的影子總會跳進他的腦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