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宇若有所思的瞟一眼嚴楹,咧嘴一笑,「有美人相伴,地獄我也去啊!哇塞!芹女圭女圭,你怎麼一張臉皺皺的,好像猴子哦!」白悠宇怎麼會瞧不出她哭過,只是湊和著安慰嘛!
品芹蹙著眉心,「好難听的形容詞哦!嚴楹,我們可不可以不要讓他跟?」
白悠宇馬上跳到嚴楹的身邊,一把摟住她的肩頭,「喂喂!你別危言聳听,我的小楹楹耳根子軟,禁不起你的挑撥。」瞧他說唱俱佳,嚴楹整張臉都脹紅了。
「小楹楹——嗯!快吐了。芹芹,我們別跟他們太靠近,免得被他們之間洶涌如潮水的情意淹死。」茹娟搭著品芹的肩走在嚴楹他們前面。
「陳茹娟,你想死啊!」嚴楹媚中帶柔的嬌嗔。
品芹也惟妙惟肖的學她戳著茹娟的肩膀,「陳茹娟,你想死啊!」
茹娟憋住笑,小媳婦似的撒嬌道︰「別生氣嘛!這又不能怪我,誰教有人老愛玩欲迎還拒的把戲,可累慘我們一群死黨,芹芹,你說對不對?」
品芹還來不及回答,嚴楹就追上來討債了,驚得兩人拔腿就跑。
在嬉鬧當中,偶爾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她們完全佔據了路人贊嘆的目光,因為她們比霓虹、水銀燈更吸引人。
白悠宇甘之如飴的尾隨在後,他也很驕傲,因為他捕捉了三道炫人目光的其中之一。
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第9章(1)
夜闌人靜,白悠宇今晚可真是當足了保母,三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娃在PUB狂飲,敲他竹杠不說,還得一一送她們返家。
看看刻著「櫻莊」的大理石,他想應該是這里沒錯了。
用力拉起往下滑的品芹,瞧她醉醺醺的,兩抹異常的紅暈掛在頰上,明早可有她受了。他的車子里還有位醉美人,他最好趕快把她送進去,免得著涼了可不好玩。
「我……還要喝……再來一杯威士忌……」打了一個酒嗝,品芹的手朝空中直揮,「最討厭……了!」
悠宇搖搖頭,「芹芹,你別亂動,小心跌在地上。」他慌忙的找著電鈴,一面還要當心這條小泥鰍真的跌個狗吃屎。
「別……叫我芹芹……爹地……媽咪……都叫我寶寶,尚軒也是……」
當悠宇找到電鈴正要按時,「 當」一聲,大門旁的鏤花門打開了,由于那人位處陰暗,除了一雙擁有敵意且犀利得發亮的黑眸外,悠宇什麼也沒瞧見。
「我是送芹芹回來的——」悠字還沒有講完,就見那身影一閃的躍到面前,小心翼翼的摟過品芹。這下藉由月光他可瞧清楚了,眼前的人俊挺非凡,英氣刻在眉宇間,再加上對品芹的萬般呵護,他已有些明白那人的身分了。
「你是誰?為什麼帶芹芹去喝酒?!」尚軒當然有理由生氣,單憑他站在這兒大半晚等她,而且芹芹居然一身酒氣地回來,跟她的形象不合嘛!
「你大概就是被她臭罵一整晚的祁尚軒吧?至于她為什麼喝酒,這你得問芹女圭女圭羅!我還得送我的女朋友回去。對了,你若當真看不慣她像個男人婆似的在PUB又喝酒又喊著要跳舞的,勸你最好把她綁緊點,免得帶壞我女朋友。」悠宇坐進賓士跑車內,他可不想知道品芹和祁尚軒之間發生的事。
尚軒目送跑車揚長而去,直到看不著影了,才低頭瞧著懷中的人兒。她螓首埋入他的胸膛,顯得安適自在。胸臆中排山倒海而來的情感讓他啼笑皆非。
想想,他站在庭園中忍受冷露沁心,無非就是守著她的歸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也發怒了,見到她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無異是點了一把無名火,什麼擔心的事都擱在一旁,現在他最想做的事是發火;誰知她的一句醉語卻讓他澆熄了怒焰,勾起無限的罪惡感與憐惜
爹地、嫣咪都叫我寶寶,尚軒也是……
語氣中的憨怨,讓尚軒好生不舍。攬腰抱起她,他直直地走回玫瑰房。
小心翼翼的將她放進席夢思的四柱大床內,卻把她震醒了,一雙醉眼嬌憨的瞅著尚軒。
「寶寶,你覺得還好嗎?」尚軒擔憂的望進她渙散、似在夢游的眸中。
不料,語音一落,品芹的淚水竟像水籠頭似的直落。
「寶寶,你——」才想幫她拭掉淚水,品芹整個人撲進他的懷中。
「我就知道我剛才一定在作夢……我夢見你不記得我了……你說過不會忘記我的……還答應要帶我去日本玩……」
她的一字一句全部敲在他心扉上,似曾相識的感覺掠過腦際,良久,她不再出聲,尚軒撫平紊亂的心思,再度開口︰「寶寶——」推開她的身子,發現品芹又睡著了,他哂笑的盯著她純真的女敕臉,「我真的忘記你是誰,但是我可以感覺到心底對你的牽掛,我很想知道以前的我是個怎樣的男人,竟能得到你如此的死心塌地。」失憶的煎熬讓他很難受,唯獨面對她,有種心曠神怡的愜意。
天知道,每當他面對卡潔,既要躲避她的熱情又得偽裝有禮,而爺爺嘛!喪失記憶的他對任何人事都陌生,叫他哪開得了口。
靜靜的看著她的睡顏,尚軒好珍惜這幸福的—刻!
在他完全的沉浸時,—雙詭異略帶妒意的眸子若有所思的離去。
***
翌日早晨,品芹迷迷糊糊的醒來,腦袋活像裝了幾斤重的鉛,差點下不了床。
媽媽咪呀!早知道就不喝了,什麼媲美酒國英雄,沒死就算不錯了。洗把臉,她要死不活的穿上衣服。昨天應該是白悠宇送她回來的吧!至于怎麼上樓的,記憶一片模糊。
不過她倒是作了一個夢,夢見尚軒想起自己。可能嗎?灑月兌的下樓,映入眼簾的是尚軒和卡潔談笑的模樣,直到他們見著自己倏的收音,心底又涌上一股酸意。
什麼時候她變得如此討人厭,在櫻莊似乎早毫無地位了。
尚軒看得發怔,銀色短外套襯著品芹白皙的肌膚,紅色牛仔褲配上一雙白色短靴,萬般惹人憐。
卡潔看在眼底,醋意蒙蔽了她的心。她必須想法子將何品芹趕出去,否則她將無處安身啊!
「吃早點了,尚軒。」卡潔輕搖他的手臂。
尚軒如夢初醒,「哦——好,走吧。」
兩人雙雙走人飯廳,徒留品芹佇立在樓梯口。她不想看見他們之間的濃情蜜意,跑出主宅,品芹溜到玫瑰園,花團錦簇的花朵上沾著露珠,嬌艷欲滴,以前她不是愛摘花朵放在玫瑰房嗎?
記得當初還跟祁老爺子發生口角——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娃,讓你住進我家是看在你是尚軒朋友的份上,搞什麼東西,天啊!居然剪了我的心肝寶貝。」
「您讓我住的房間不是取名玫瑰房嗎?為了讓它實至名歸,我才特地一早就下床剪玫瑰,而且,老人家那麼容易生氣,小心心髒病發作,死了是一了百了,半死不活可不好玩。」
生平第一次,祁雷銘這位商業巨擘被氣得差點吐血,他咬緊牙根,「沒有人要你這麼大費周彰!」
品芹露齒一笑,「老爺爺,您別生氣,我知道您是守著老女乃女乃的心血,可是任這花朵飄零,豈不可惜?我相信老女乃女乃如此鐘愛這片花海,是為了讓自個兒的家變漂亮,不是嗎?」
這一說勾起了祁老爺子的緬懷,確實啊!她不也愛把花朵插滿客廳,說是減少市儈的感覺,這小女娃還真聰慧,「隨你吧!」
從祁老爺子撂下那句話後,品芹成了玫瑰園的常客,嘻笑聲終年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