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所得到的還是僅有比爾德的絲毫不加以理會,比爾德拉著程詩詩迅速消失在餐廳門口。
阿格尼絲直到再也看不到他,才把眼楮轉向面前的強森,「你知道他們去哪里了嗎?」強森馬上搖了搖頭。
他怎麼會知道,就算知道也絕不會說。
***
從餐廳走出來的比爾德又將程詩詩徑直拉到了那間他們曾經歡愛過的男廁所里。
將程詩詩壓到一面牆上後,便開始猴急地撫模起她全身上下來。咬住她的耳朵,輕輕喃道︰「詩詩,難道你就沒什麼想要問我的嗎?」程詩詩冷冷地注視著他。
「你就不想問我關于那個公主的事?」他好心提醒她。
只要她問,他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程詩詩將臉蛋緩緩垂了下去,他卻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繼續看向他,「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好奇我和她的關系?」反應如此冷淡,她究竟有沒有把他當一回事?就算他和別的女生有染,她也能一點都不介意?
程詩詩抿了抿唇,「你們有什麼關系……」聲音極其輕柔,卻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自己心中壓抑的是怎樣的一種情緒,「與我何干?」
比爾德驟然感到自己胸口有一股怒火正在急劇上升。
好一句「你們有什麼關系,與我何干」。
有時候他真欣賞她的平靜與冷漠,可有時他又真痛恨她竟能如此冷靜。他倒情願她像個小女人那樣,偶爾為他吃吃醋,用歇斯底里的語氣質問他是否和其他女生有什麼曖昧,這樣至少可以證明她是在乎他的。
「如果,我告訴你我和那個公主有婚約在身,她將是我未來的王妃,你也無所謂?」
「我為什麼要有所謂?」程詩詩聲音還是又輕又淡,卻讓比爾德听後感到無比的心涼。
他伸手輕撫程詩詩的頭發,「詩詩,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點喜歡我?」眼底已經透出一絲受傷,「為什麼你就不能像其他女人,對我偶爾撒撒嬌,甚至耍耍小性子、吃吃飛醋也好?」雖然這麼做會顯得有些幼稚和任性,但也好過她對他這般滿不在乎的態度。
程詩詩還是一臉淡然的望著他,唇瓣咬住又松開,松開又咬住……
比爾德隨後大聲嘆出一口氣來,「算了,如果你真像其他女人那樣,也就不是程詩詩了,不是那個全世界只有一個的冷美人程詩詩,或許也就不會吸引我,讓我如此為你著迷了?」
所以她還是不要像其他女生,就這樣維持原狀得好,因為他所喜歡的,不正是她不同于其他女生這一點嗎?雖然喜歡上她這種女人,他的心里經常都會感到很苦悶很抑郁,但他已經認命了,誰叫他就是喜歡她?盡避自討苦吃,他也甘之如飴。
原來……原來他和那位瑞典公主有婚約在身,難怪對方會千里迢迢來台灣找他。
他是一個王子,當然只有和公主在一起才相配,而她只是一介平民,怎麼說也不可能與他匹配,看來先前她遲遲沒有答應他的求婚,是明智之舉。
她早就預料到,以他的出身,遲早是會和自己門當戶對的人結合的,可為什麼在听到他已有婚約的消息後,內心還是會隱隱作痛,就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似的?
她努力想要忽略掉心中的這份疼痛,卻始終無法如願,既然他已經和那位公主有了婚約,為什麼還要三番兩次向她求婚?莫非他只是在消遣她?把她當作他在異國無聊時排遺寂寞的一場游戲?
程詩詩心痛的想著,懂事以來竟然第一次有了鼻酸的感覺。
突地感到眼前一片模糊,她惶惑的伸出手,模向自己的臉頰,居然是濕的。
她竟然哭了!不為別的,正是為了這位王子殿下,她慌張的抹掉自己臉上陌生的淚液,卻依舊抹不掉心中絲絲的苦悶。
由于此時比爾德正低頭褪著她的內褲,並沒注意到程詩詩的反常之舉,他現在只是想著要和她的詩詩再一次結合,感受她「無微不至」的「包容」。
否則若他看到了這個向來以冰冷著稱的女子,竟為他落淚,以他的聰明才智,便可以輕易揣模出她對他已然動了心。
就在他成功褪除掉她的內褲,男廁所門外卻忽然出現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比爾德,你快出來啦。」是阿格尼絲的聲音,那小丫頭居然從餐廳找到了這里。
「公主殿下,王子他們有可能並不在里面,您還是去別處找找看吧。」強森的聲音也跟著傳了進來。
「誰說不在,剛才明明有人告訴我,他親眼看見比爾德和那個女人走了進去。」阿格尼絲大力敲打門板,「比爾德,你再不出來,我就要撞門闖進去了哦。」
強森立刻制止道︰「公主殿下,千萬不要,您可是個女孩子,這是男生廁所,您怎麼能進男生廁所?」
「我為什麼不能進,那女人都可以,我為什麼就不可以?」阿格尼絲還在敲著門板,「比爾德,我數三下,你若是不出來,我就真的闖進去,我可是說到做到。」
「一、二……」三字還沒出口,男生廁所的門已經被推開。
比爾德衣衫整齊的出現在男生廁所門口,臉色非常難看,「你到底胡鬧夠了沒?」劈頭便對阿格尼絲冷聲喝斥。
第9章(1)
阿格尼絲看著比爾德陰沉的面孔,心下一顫,支吾起來,「比爾德,我……」她還是頭一回看到表情這麼可怕的比爾德。
「你馬上給我滾回瑞典去,我受夠你了。」好事被打斷,比爾德現在可是憋了一肚子火,不禁向這個罪魁禍首發泄出滿腔憤懣,「別以為我脾氣好,你就能在我面前得寸進尺,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麼厚臉皮的女人,追男人都從瑞典追到台灣來了,像塊甩也甩不掉的橡皮糖似的,也不管我高不高興,願不願意被你黏,你到底還知不知羞?」
「我……」比爾德以前雖然也很厭煩她的跟隨,但卻從來沒像今天對她說過這麼重的話。阿格尼絲頓時驚呆住,眼淚也不由在眼眶打轉。
「滾!我不想再看見你了,一見到你這張臉,就讓我討厭,立刻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阿格尼絲眼中的淚水已經落下,蓄滿淚水的眼里有震驚亦有傷慟,捂住臉,旋即痛哭著轉身跑開。
強森•特瑞臉上也寫著震驚,還有十分的不理解,「殿下,縱然阿格尼絲公主是任性了點,也黏人了點,但您也不需要發這麼大的火吧?」
「你覺得我這麼做……」比爾德望向強森,「有點過份了?」
「不是有點,是非常。」強森嘆口氣,「您以前對所有女孩子都是溫柔,從不會大聲跟她們講話,可是……可是今天我卻看到您第一次對一個女生動怒,甚至還把她都給弄哭了。」
這位王子殿下第一次對一個女生發飆、第一次這麼凶一個女生、第一次不再憐香惜玉把一個女生罵哭。
向來在任何一個女孩子面前都是體貼、親切的他,竟會有如此反常行為,的確讓人感到無比驚奇,特別是他身邊的人。
然而,比爾德卻沒想到就連強森,這個一向最了解自己的人居然也會這麼說他。
餅份嗎?或許吧,可是……「我還不是因為忍無可忍了!」
每個人的忍耐全都是有限度的,若是在認識詩詩之前,被人煩被人黏,他不會怎樣,頂多勉強自己繼續忍下去,反正又不會少塊肉,可是今時不同往日,自從認識詩詩後,他發覺自己再面對其他女人的糾纏,都已然無法再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