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藍眸,西服革履,說曹操曹操就到!程詩詩好整以暇的看著那個男人走到她的跟前。
強森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信封,遞給程詩詩,「程詩詩小姐,這是王子殿下吩咐我交給您的信。」
第6章(2)
信?程詩詩詫異的接過信封。
不曉得那個家伙又在玩什麼新把戲了,有什麼話當面說不可以嗎?干什麼還要用寫的?再說寫信就寫信,為什麼還不是他自己親自給她送過來,反而是要找他人充當他的信鴿?
程詩詩雖然是滿月復疑問,卻還是忍了下來,沒有問出口。
倒是來送信的強森主動解開了程詩詩的疑惑,「王子殿下今早生病了,所以沒有來上班。」
「生病?」坐在一旁的唐靜怡張大嘴巴,「殿下怎麼會生病的?嚴不嚴重?」
強森把臉轉向唐靜怡,「目前還好,只是有些發燒,謝謝唐小姐對殿下的關心。」
程詩詩當著兩人的面拆開信封,並取出里面的信紙,信紙竟然是粉紅色的,還有一股玫瑰花的香氣。
程詩詩皺著眉頭,看著信上的內容,親愛的詩詩︰我今天早上忽然覺得好難受,所以沒有辦法再到公司和詩詩一起聊天吃飯還有……那個了,盡避我好想馬上飛到詩詩的身邊,跟詩詩在一起,可我實在走太不舒服了,腦袋昏昏的,就連起床的力氣好像都使不出來了,不知道沒有我在身邊,詩詩你會不會覺得有一點點寂寞?反正我好寂寞就是了,無時無刻不再想著詩詩,所以盡避我現在很辛苦,還走強打起精神給詩詩寫了這封信。
詩詩,下班後你可不可以來我家?如果我看不到你,我哪里還會有與病魔抗爭的勇氣?如果看到了你,我想我的病也會好的快一點,嗚嗚嗚……你快一點來,我的頭又開始痛得好厲害了,信就先寫到這里,我會一直一直等你來的哦!
正在很用力很用力想著詩詩你的比爾德留。
真是難以想像啊,那個家伙壯的跟頭牛似的,居然也會生病。
強森輕易便看出了程詩詩心中的疑惑,但他絕不會傻得告知她王子殿下是如何「煞費苦心」才會生了這場病的全部過程。
他只說了句,「下班後,我會來接程詩詩小姐。」便挪步離開了辦公室。
***
六點剛過,下班回家的人潮陸續涌出辦公大樓,程詩詩剛出門便看到了一個金發藍眸的男人站在一輛黑色賓士房車前,等待著她。
強森•特瑞看到出現在樓門外的程詩詩,隨即打開車門,「程詩詩小姐,請上車。」
程詩詩卻一絲不動,道︰「我並沒有答應過會去看他。」
強森•特瑞牽動嘴角,「小姐還是去看看殿下吧,殿下的病下午又加重了,他卻不肯吃藥,執意要等到您去看他後才肯吃。」
「病情加重就應該去找醫生,不肯吃藥也是他自己的事,而不是來找我。」
「程詩詩小姐,您就不能施舍一點點同情心給王子殿下嗎?」這年頭隨侍這差事還真是不好當,除了伺候自家主子外還要替主子撒謊泡妞。
程詩詩瞥了一眼身旁的黑色房車,腦海中倏地浮現出那張總是帶著濃濃笑意的英俊臉龐,以及強森•特瑞方才說過的話。
殿下的病下午又加重了,他卻不肯吃藥,執意要等到您去看他後才肯吃……
她在徐徐嘆出一口氣後,彎身坐進了車內。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公路上,程詩詩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思索著自己究竟是為什麼才會坐上這輛車,她不是根本就沒打算過去看那個家伙的嗎?
為什麼現在卻又改變了初衷?難道是因為看在這個強森•特瑞的面子上?她倒寧願認為自己是真的看在強森•特瑞的面子上,這樣她才能刻意忽略掉自己內心深處實則對那位王子殿下病情的擔憂。
她承認自己在初聞比爾德生病時,確實是擔憂的,他怎麼會生病?病得嚴不嚴重?這不單是唐靜怡的疑問,也是她的,去看看他吧,有個聲音一直在她的腦中徘徊。
但她卻不願將這份擔憂表現出來,也一直在努力與那道聲音抗衡著,至于自己為什麼會對他的病情如此擔憂,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她的確在擔憂,否則她也不會一下了班便準時出現在公司門外,大可以在圖書室或者自己辦公室待天黑,不理會正在公司外等待她的強森。
車子一個轉彎,駛入了一幢豪華別墅內。
泊好車,走進別墅一看,富麗堂皇的模樣豈止有程詩詩那間宿舍的二十倍大,四十倍都綽綽有余。
強森領路,將程詩詩帶到主臥室門口,輕敲了幾下門板,「殿下,程詩詩小姐已經來了。」
房內立即傳出一道虛弱卻透露出無比喜悅的聲音,「快……快請她進來。」
房門推開後,程詩詩旋即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比爾德,他原本紅潤散發著青春活力的俊容此刻已呈現出一付病態,眉頭緊鎖,似乎正在忍受著某種強烈的痛楚。
當他看到門口的程詩詩,緊鎖的眉頭才稍微舒展了一些,勉強牽起一抹笑,「詩詩……你果然來了,我就知道你……你是關心我的。」
程詩詩走到床邊,望著床上的比爾德,他蒼白的面容令她的心莫名刺痛。
但,她還是用淡淡地語氣道︰「為什麼不吃藥?只有吃藥病才能好,你難道不知道嗎?」
比爾德卻不以為然道︰「我……我要你來喂我,我才要吃。」十足撒嬌的口氣。
程詩詩朝強森伸出手,「把藥給我,」
強森立刻拿起床邊低櫃上放置的藥片,交給程詩詩。
程詩詩將藥片遞到比爾德嘴邊,「吃吧。」
比爾德卻搖了搖頭,毫無血色的臉上有著一抹堅持,「不,除非你答應嫁給我,不然……我就拒絕吃藥,也不接受醫生的醫治。」即使我們的王子殿下現下已經病倒了,卻還是習慣了撒嬌跟耍無賴。
程詩詩眯起眼,下一刻將藥片重新放回低櫃,轉身走到強森身邊,「看來王子殿下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打擾,既然如此,我想我還是告辭好了。」語畢,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主臥室。
吃不吃藥是他家自己的事,他願意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就隨他高興,她可沒必要陪他一起玩。
「詩詩、詩詩!」一瞅程詩詩居然說走就走,比爾德也顧不上自己還在「生病」中,立刻從床上爬起來,沖出房門去追她。
走廊上,他終于拉住她的手臂,有些哀怨地說道︰「不要就這麼走嘛。」
程詩詩卻冷眼凝睇著眼前的比爾德,「殿下怎麼跑出來了呢?剛剛在房里不還是一付病得奄奄一息的樣子嗎?怎麼這麼快就又有力氣下床了?」
「呃……」比爾德被她這樣一問,頓時語塞,臉也因為尷尬有了點泛紅。
他必須老實交待,他其實根本就沒生什麼病,只怪自己身體太好,怎麼操也操不壞,昨晚又是吃過期食物又是洗冷水浴,折騰了大半夜還是沒有任何染病的跡象。
無奈之下,他只好裝病已便達成目的,妄想使出苦肉計逼她就範,可是誰曾想她竟然會這麼狠心,他都已經「病」成那幅德行了,她卻還能說走就走,簡直讓他傷透心了嘛。
程詩詩望著比爾德的眼神已是越來越冷,虧她還為了他的病情擔憂了一整個下午,實際上他卻根本是在裝病。她就說嘛,他壯的跟頭牛似的,怎麼可能那麼輕易便會病倒?原來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的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