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為什麼可以明著稱贊自己、暗著捧自己啊?這話的意思不就是他這輩子極少犯錯?哼!自我感覺良好的臭家伙!至少他對她就犯下許多不可原諒的錯誤!
「所以羅……剛才我听到一句很有趣的話。」
「什麼?」
「你說會賣力取悅你的男人。」余海奇露出狡詐的笑容。
她的臉色瞬間蒼白,「嗯……我是說‘我的’男人喔。」
「我剛才不就當了一次‘你的’男人?」他挑起眉。「我是听到這句話才來英雄救……藍寶貝喔。」
鱉計多端、心機極重的壞男人!範藍兒努力克制尖叫的沖動,扯著嘴角。「多謝海寶寶出手相救!」
「不客氣。」他伸手拍拍她的臉頰,「想一想該怎麼賣力取悅我吧。」
她沮喪地垮下肩膀。「什麼時候要?」
「等我心情差的時候。」
唉!她在心底嘆氣,無力地看著車窗外的風景。
她的人生總是深受余海奇影響,少了他,忽然變得美好—多了他,立刻黯淡無光。
他瞧著她發愣的模樣,緩慢地揚起溫柔的笑。「對了,你好像忘記我說過的一句話。」
當她轉過頭看向他時,他已收起笑容。
「拜托,你說過的話那麼多,我哪能記住?」
「如果有心,自然就會記住。」他說得理所當然。
「什麼?意思是我統統都得記住嗎?」
「對。」
答得這麼肯定?範藍兒氣得直皺眉。「余海奇,你真的是怪人耶!」
「我不否認。」他眯起眼,「以前就算了,從現在開始,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得記下。」
「為什麼?」
「因為我很重要。」正確來說,是他將來會成為她生命中重要的男人。
她差點被口水嗆著,「你、你很重要?」他出國一趟是去進修什麼?自戀課程嗎?
「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為什麼這句話听起來這麼恐怖?範藍兒傻眼,駭然地問︰「可以請問到底是哪句話嗎?」
「給你一個提示。」趁著等待紅燈時,余海奇一手撐著下顎,以慵懶的眼眸瞅著她。「四年。」
「四年?」她呆愣地重復道,腦子里一片空白。
四年……怎麼了?很重要嗎?
第2章(1)
懊死!四年該死的重要!
範藍兒在自己的房間里來回踱步,雙手握拳,神情焦躁不安,腦中浮現余海奇燦爛得令人想揍扁的笑容。
今晚,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讓她有種是上天為了懲罰她騙人才派他來的錯覺,果然才短短一個小時,她就被他氣得差點吐血。
他送她回家時,不斷在她耳邊說著「四年」,可是當她一追問,他又緊閉嘴巴,堅持要她自己想出答案。
她一直想著這個問題,現在,她終于想起來了!
四年前,余海奇在出發前去機場之前跑來找她,以高傲的語氣說︰「範藍兒,我給你四年的時間找男朋友,若是我回來後,你的身邊還是沒有男人,那麼……」
「那麼怎樣?」她屏息著問,神情緊繃。
他咧嘴一笑,陰險地丟下一句話,「你,範藍兒,就歸我的。」
你,範藍兒,就歸我的……
你,範藍兒,就歸我的……
你,範藍兒,就歸我的……
啊!當時她沉浸在余海奇終于將離她遠去的喜悅中,根本沒有把這句話放心上,如今他竟然真的回來了,而且沒有忘記這句話!
什麼叫作她歸他的?她是物品嗎?
範藍兒無力地倒在床上,緊抱著被子,一臉哀怨。
或許對余海奇而言,她確實是他可以任意欺負、玩耍的玩具。
提起她和余海奇的孽緣,得從好久、好久以前說起。
升上高一的那個暑假,她家隔壁搬來了姓余的一家人。
听老媽說,新鄰居的男主人是老爸的朋友,之前一直居住在國外。
老媽交代她要跟新鄰居培養感情,天性熱情的她當然立刻帶著燦爛的笑容去拜訪余家。
余家的長輩都很親切和藹,當她吃著余伯母做的餅干,吃得正開心時,一名高大的男孩出現在眼前。
他大她兩歲,容顏俊秀,讓她的心怦然跳動,而且,他的笑容像天使,令人覺得好溫暖。
毫無例外,當時的她跟一般人一樣,被他的笑容騙了,傻呼呼的認為他是大善人,結果沒多久,天使的假面終于被她識破……不對,是天使自動變成惡魔讓她看見!
那天,她老媽氣呼呼地沖進客廳,瞪著正在吃松餅的她大吼︰「藍兒,我不是說過不能在院子里亂潑水?」
「媽,我才沒有咧,是余海奇啦。」她的嘴里塞滿了松餅。「他帶同學回來玩,一定是他們做的。」
「哼!你還敢把錯推給海奇?剛才海奇還特地幫我清掃院子,要我別怪你……」
啊?範藍兒愣愣地听著老媽的教訓,然後瞥見站在她母親背後露出邪惡笑容的余海奇。
是這臭小子誣陷她!她這才反應過來,氣得差點被松餅噎著。
總之,余海奇愛把他所做的壞事推到她身上,還說得讓老媽為女兒感到丟臉,只差沒有懇求他原諒她那不思長進的女兒。
她只能傻眼,看著他在外人眼中極為燦爛耀眼,在她眼底卻惡劣至極的笑容,一句話都來不及為自己辯解就被老媽打入十八層地獄,含冤接受懲罰。
如果只有一次就算了,問題是這種事接二連三上演,讓她徹底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他根本是心機重外加幼稚的惡魔!
其實她很單純,沒一會兒就忘了委屈,毫不計較的繼續跟他當朋友,可是他竟得寸進尺,每次有女生跟他告白,他就拿她當擋箭牌,害得沒有半個男生敢追求她。
看在余家長輩的份上,這些事情她都可以忍耐,但是,畢業典禮那天發生了一件事。
這件事,讓她這輩子絕對不會原諒他。
一如往常,範藍兒又被余海奇的惡作劇氣得半死,畢業典禮一結束,她立刻在禮堂里攔住他。
看著意氣風發的他,回想方才他站在台上代表畢業生致詞的風光模樣,她實在難以理解他怎會幼稚到這個程度。
「余海奇,你是不是對我同學做了過分的事情?」
余海奇挑起眉,心付,她終于按撩不住,來找他算帳了?「有嗎?我一點也想不起來。」
「你當著他的面,把他要給我的信丟給旺旺吃掉了!」範藍兒怒吼。
在旺旺的狗屋里面找到信紙的殘骸時,她只能尷尬地看著那位同學眼中閃爍著淚光的模樣。
「我沒有。」余海奇不疾不徐地解釋,「那時候你不在家,你同學來找你,說要把信給你,我好心幫你收下,誰知道那時突然刮起強風,一不小心那封信就掉在地上,我還來不及撿,旺旺就咬走了。」
「為什麼跟他講的完全不一樣?」同學明明說是他故意把信扔給旺旺!
「你相信他還是相信我?」余海奇一改嘻笑的模樣,正經八百地看著她。「我們可是有著許多別人不曾參與的回憶,經歷過這麼多事,你還不明白我嗎?」
是啊!經歷過一連串被他計算的事,所以她太明白他在騙人!「余海奇,你太過分了!」
他眯起眼,隱藏內心的不悅,冷冷地問︰「你知道那是情書,擔心對方傷心,才跑來跟我吵?」
「沒錯!你不明白傷心的滋味,人家那時都快哭了!」
他深吸口氣,瞥見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于是道︰「這件事回家再說。」
「怎麼,做錯事,還怕破壞形象?」範藍兒氣極了。
她知道他是校園里的風雲人物,男同學將他當神崇拜,女同學則愛慕他,總之,在眾人的眼中,他是形象極為良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