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我春香又不像這個傻瓜,會讓人發現?」春香粗魯的擦拭林紫桐細女敕的肌膚。
「啊!」林紫桐痛得縮了一下。
「夫人,你沒事吧?」秋月嚇得趕緊揉了揉她疼痛的部位,然後轉頭瞪著春香,「春香,你再不收斂你的態度,我就去告訴莊總管,到時你有苦頭吃了。」
春香這才明白秋月是認真的,于是放軟態度,「我也不是真的要找她的麻煩,只是楚右使的話,難道你不听?」
「要听什麼?她是右使,高高在上的,若犯了錯,或許主子爺會原諒她,可我們只是小小的丫頭,若沒伺候好夫人,到時讓主子爺震怒,我們十條命都不夠賠。」
瞧春香平時挺聰明的,怎麼楚右使隨便說個兩句,就真的站到她那邊去了?楚右使跟在主子爺身邊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若主子爺看中她,早收她入房了,又怎麼會等到一個傻丫頭出現?
秋月太過明白,像她們這種地位低下的丫頭,若想在奴僕間將地位提高,有個較好的未來,就要懂得明哲保身,甚至選對效忠的對象。
像她就夠聰明,司徒剛才是真正的主子,不管楚右使說什麼,她只要辦好莊總管要她做的事,就能繼續待在司徒府里干活,家里還等著她這份薪俸呢!
「楚右使說了。只要我們能幫她的忙,以後要是她……」
「別說了,春香,如果你還想待在司徒府里干活,就把那些話忘了,好好的服侍夫人。」
秋月邊說邊動作,不一會兒,貼近林紫桐的耳朵,輕聲的說︰「夫人,秋月替你淨好身了,現在扶你起來,好不好?」
林紫桐並沒有應聲,只是神情驚懼的看著她們。
秋月忍不住又瞪了春香一眼,像是在說,都是你做的好事!然後又望向依然縮坐在浴桶里的林紫桐,恭敬的說︰「夫人,請你不要把春香的話和態度放在心底,以後她絕對不敢再這麼對你了,夫人,不要怕,我扶你出來,好嗎?」
林紫桐靜靜的看了秋月好一會兒,又看向春香,似乎在思索什麼。
秋月拉了拉春香的袖子,要她說點什麼。
春香只好改變態度,勉強露出笑容,「夫人,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請你千萬不要告訴莊總管或是主子爺,不然我的工作就不保了,有可能會被趕出司徒府。」
善良的林紫桐不再感到害怕,反倒安慰她們,「沒關系啦,桐桐不在意,桐桐不會告訴莊總管和剛的,不必擔心會被趕出去沒飯吃,桐桐知道沒飯吃會很餓、很可憐。」
秋月和春香扶著她走出浴桶,擦干她的身子,幫她穿上精致的紅色衣裙,帶她到銅鏡前,替她梳了個發髻,插上漂亮的發釵。
經過精心的打扮,原本毫不起眼的平凡小丫頭被妝點得秀麗可人,尤其那身紅色衣裙,更加襯托出她肌膚的白皙柔細,猶如清新的百合,令人舍不得移開視線,她純真的氣質讓她看起來分外惹人憐愛。
「哇!夫人,你變得好漂亮,來,不要動,我幫你戴上珍珠項鏈,這可是主子爺送你的禮物,你要戴上去,主子爺看了肯定開心。」
秋月終于知道夫人為何會得到主子爺的青睞了,因為她看起來真的好可愛,連她都忍不住想要抱抱她,尤其她的笑容是那麼的真誠,眼神純真又無邪,沒有沾染一絲世故。
她決定要讓夫人喜歡她,好一輩子留在她身邊伺候她,因為跟在一個單純天真的夫人身邊,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思緒,不必猜測她的心思,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啊!
春香則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對秋月的表現非常不屑,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免得真的被趕出司徒府。
「哇!秋月,桐桐看起來真的好漂亮,桐桐要馬上去給剛看,剛在哪里?」林紫桐迫不及待的站起來,想要去找司徒剛。
秋月拉住她的手,笑說︰「夫人,你別慌啊!我帶你去,這司徒府很大,你一個人走,一定會迷路,以後沒有我的帶路,夫人千萬不要一個人亂跑,免得我找不到你。」
「喔,桐桐知道了,秋月,你真是個大好人,」林紫桐熱情的握著她的手,還忘情的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一個濕濕的吻。
夫人竟然吻她?秋月怔愣了好一會兒,看著她燦爛的笑容,突然覺得眼前人人說的傻丫頭,其實是個令人打從心底想要疼惜的小泵娘。
夫人顯然已經忘了剛才春香不敬的態度,還對她應該做的事心存感激,這樣不記仇又開朗的姑娘,才是真正有福氣的人。
「夫人,你也是個善良可愛的姑娘啊!希望我們以後相處愉快。走,我帶你去找主子爺。」秋月牽著林紫桐的手,走出房間。
獨留在房里的春香想了一會兒,還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不過她知道,若不快點跟上去的話,丟飯碗的人就是她了。
于是,她連忙追了上去。
第9章(1)
司徒府的書房一向是閑雜人等的禁地,有十幾名護衛輪流駐守,必須先通報,得到司徒剛的應允,才能進入。
若司徒剛不在,也會加強守備,絕不可能讓任何人隨意進出,因為司徒剛幾乎都是在這里看帳目,以及開秘密會議,甚至底下的十六個商聯會都會在固定時間到這里來見司徒剛,並向他做會報,以及方便司徒剛查帳。
至于這十六個商聯會則是分布在太陽王國境內,由十六個城鄉當地最具有權勢的人物做代表,他們推舉司徒剛為總會長,這幾年來,一直沒有人能取代他的地位,就知道他的實力有多堅強。
此時,司徒剛一臉嚴肅的端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看著胡真呈上來的調查資料,眉頭微皺。
「商主,位處南方的商丘城商聯會會長黃鐵木,平時為人海派,喜愛結交三教九流的人士,這已不是什麼新聞,不過最近他頻頻和東北地區的人士有所交集。」胡真忍不住開口說出自己知道的情況。
「你確定?」
「確定,這是商主要我派人調查所得到的結果。商主,你也看過報告了,在東北地區稱霸、勢力最大的就屬蒼狼堡,若黃會長和蒼狼堡勾結在一塊,事情就有點棘手了。」
「胡左使,你干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黃鐵木若真敢和我們作對,也絕對不會是商主的對手!」楚月兒白了胡真一眼,氣勢凌人的說。
「楚右使,你一向冷靜的個性到哪里去了?你要知道,若只是黃會長一個人想要策反其他商聯會的人,好改推舉他為總會長,這還好對付,畢竟商主的地位不是那麼容易被取代。」
胡真不想與她計較,轉而對司徒剛分析自己的研判,「商主,根據我們的情報網,蒼狼堡新任堡主石磊不是個簡單角色,若他真的想和黃會長聯手,對我們大大不利。」
「你有什麼建議?」
「屬下在接到確切情報之際,就已先做了一些處理,透過關系和人脈,聯系上蒼狼堡堡主石磊,請他撥出時間和商主見面。」
「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個什麼蒼狼堡的堡主算什麼東西?」楚月兒擺出高傲的神情。
司徒剛嚴厲的掃了她一眼,「楚右使,我曾說過什麼話,你應該沒忘記吧?這半年來,你的性子愈來愈浮躁,做事也常常出錯,若是你再不改進,我會把你調離總會,調離司徒府。」
他不是不知道楚月兒的癥結點在哪里,這半年來,她反常的行為已經偏離原先冷靜自持的性子太遠,他一直容忍著,是希望她能有所檢討、改進,知道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