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優秀、這般俊美,這樣的他當初怎麼會看上她?這是她心底一直的疑問。這世上,帥的男人很多;有錢的男人也很多;有錢又帥的男人也不少,可是,用金錢堆積出來的貴氣,與他這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又是那麼不同,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著獨特的攝人魅力。這種男人,千萬千萬不能愛。
無數次在心里暗暗地警告自己。滑下尺寸大得驚人的床鋪,慢慢地走到他的身旁。
「新研發的藥品暫時不要投入市場,要多作比對與實驗……」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接著講他的電話。
她圍著床單,靠入他的懷里,聞到一股淡淡的煙味,唉,他又抽煙了。
按下通話結束鍵,他繼續撥打下一通電話,在等待電話接通的時候,她在他懷里抬起頭,「餓不餓,我去做點東西吃,好嗎?」
他沒有理會她的話語,等電話一通,直接開口,「許秘書,我要今天下午紐約傳真過來的資料……」
兩年的相處,對他,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已經非常了解,不必說話,她也知道他的意思,從他懷里起身,準備宵夜去。
不滿意懷里突然失去她柔馥的身子,他拉住她的手,將她扯近,快速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再放開,「對,就是那個,你明天進公司後立刻復印十五份……」
捂著被吻的嘴唇,透明的頰畔染上緋紅,好沒用的自己,只是一個吻而已,她竟然覺得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腔,這樣的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時間已近午夜,也不適合做什麼海陸大餐來吃了不消化,夏怡航只是煮了兩碗面,擺放在小廳的餐桌上。
碧綠的蔬菜、漂亮的龍蝦、鮮濃的湯汁里的面條,就是他們的宵夜。他對海鮮的偏愛她非常清楚,如果只是隨便做個青菜肉絲面,恐怕他會直接掀桌給她看,所以,時間有限的情況下,她只能選擇最容易做的龍蝦湯面。
他從臥室走了出來,在餐桌邊坐下,小丫鬟趕緊奉上干淨的筷子。
「為什麼有菠菜,」撂下筷子,英挺的眉毛皺了起來,老大不高興了。
在心里暗暗地嘆了口氣,這個男人,愈了解他,愈發現在冷酷神秘的外表下,原來他也有生活化可愛的一面,對吃的東西挑剔得讓人抓狂,尤其是他不愛吃的東西又特別地多。可能菠菜會列入前三名吧?
她在心里暗忖著,原來自己還真的有點小小的壞心眼,今天故意放了菠菜,以前她都想盡辦法將菠菜做得讓他發現不了,原來她的壞習慣這是沒有改變,只要他讓她不開心了,她就會做他討厭吃的東西來懲罰他,誰讓他壞到一直讓她餓著肚子與他在床上翻滾,體力超級透支。
想到這里,臉蛋不由自主地紅了紅,今天時間有限,她又找不到其它的適合材料,再加上一絲絲的刻意,她將他最討厭的菜擺上桌,早就預料到他會發飆。
「我只放了一點點,偶爾吃一點菠菜。對身體有好處的。」臉上的笑容既甜淨又溫柔。
最恨別人讓他吃到討厭的東西。看到也覺得厭煩,笑得再甜也沒用,柏凌風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你怎麼了?」不解他的動作,按理說公事他剛剛應該已經處理好了呀。
「叫外賣。」而且是五星級酒店的藍帶主廚,保證不會有他不喜歡的東西出現,「許漫雪,你立刻……」話沒有說完,手機被人拿了過去,按掉。
斜挑起一道眉,望著這個膽子突然變大的女人,並沒有發怒。
夏怡航看他一臉的平靜,不由得暗自叫糟,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這麼龜毛。他不喜歡吃菠菜,直接挑掉就好了,為什麼一定就是想讓他吃呢,除了有一點點的想捉弄他的心思。那麼其他……
偏食不偏食是他家的事,身體好不好也是他家的事,與她何干,她為什麼就是要去操心這些。
可是她就是想讓他吃下她為他準備的食物,這種篤定讓她做出了生平最大膽的事情,俯子,嫣紅著臉蛋,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他深邃的眼眸忽然閃了一下,眼里出現興味,不發一語地望著她。
他的眼神太銳利、太燙人,讓她招架不住,不敢與他對視,低下頭去,他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覺得她的話太……天哪,她到底是怎麼了,竟然會作出那樣的提議,他會怎麼看她?
這個女人,臉蛋要是再紅下去,恐怕可以跟碗里大尾明蝦有得一拼了。柏凌風緊緊地盯著她,越看就越覺得她並不如他最初所想的那麼簡單,好像越跟她相處,就越能挖掘到新的驚喜,這樣的驚喜,他好像並不討厭。
他到底是要看多久?夏怡航的頭快要低到地面上了,真是要命,她是不是變壞了,說出那種話來,讓她還怎麼面對他,以他的脾氣,只怕連理都懶得理她吧,他……
「我還是端進去好了。」臉頰上的熱氣讓她不敢抬頭,她真的是腦筋不清楚了,竟然奢想著他會為了她所說的小小誘惑而改變習慣,天真,有夠天真的,還是在他開口拒絕之前自己識相點算了。
「端走了我怎麼吃。」男人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碗筷的輕響。
她驚訝地抬起頭,望著那挾著面開始吃的男人,連最討厭的菠菜都一把送入嘴里。
他……
「快點吃,我等著你實現承諾。」看了眼那個明顯愣住的女人,柏凌風吃著她為他而做的宵夜,她的手藝,真的是越來越進步了,該死的,如果沒有菠菜的怪味就更好了。
不過,想到接下來的事情,難吃的菠菜嚼入嘴里都變得沒有那麼討厭了。
第5章(1)
周六的上午,一掃昨日的綿綿陰雨,冬日暖陽照進屋內,將諾大的房屋射得既明亮又暖和。
將洗好的衣物、床單、被套等東西一起晾曬到天台上,夏怡航揉撫著有些酸痛的腰,望著干淨的衣物在陽光下舒展開來,心里涌上一股滿足感。
雖然柏凌風有請人定期定時過來打掃與整理,但她從小就喜歡做家務,每次看到雜亂的房間被自己一點一點地收拾干淨,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喜悅盈滿心頭。
這種應該就叫做犯賤吧,她在心里暗自嘀咕著。明明不用自己動手,卻偏要將自己累得半死,不是犯賤是什麼?
拎起擺在一旁的手機,十點整,時間剛剛好,順著回旋的樓梯往下走,穿過被她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客廳,往門沒關緊的書房而去。
在厚實的木門上輕輕敲了敲,得到響應後,她推門而入。
柏凌風在巨大的書桌後面翻閱著一迭堆得厚厚的文件,那個是清晨許漫雪送過來的資料,當時她因為昨晚的激情,累到不行,睡地迷迷糊糊的,按鈴和開門聲都沒能將她完全吵醒。
看見她縴細的身子,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往座椅上一靠,斜斜地挑起一道眉望向她。
這個女人,一直都安靜認份得可以,只要兩人在屋里單獨相處,她從來都不會進來打擾他的工作。兩年來,今天還是第一次。
打量的目光順著她淡色的緊身毛衣,到長長的黑色毛呢裙,再滑回被毛衣緊緊包住的飽滿胸脯,停留了好長一段時間,接著回到她的嘴唇上。
她有一張很漂亮、很完美的嘴唇,唇色是天然的淡淡的粉女敕色澤,唇瓣薄厚適中,弧度優美,是非常標準的菱形,讓人一見,就想親吻,而這嘴唇,昨晚……
黑曜的眼眸,因為想到昨晚的激情,而變得更深邃,真是一場美麗的嘗試。她的嘴,給他帶來了無限的美妙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