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他到底在說些什麼?明明不難懂,可是為什麼她就是听不明白?
「Ferrari的話,女人不太好掌控;Porsche如何?還是你喜歡Lotus?」
現在是火星人入侵地球嗎?為什麼他所說的每一字她都听得明明白白,可是組合在一起的意思,卻怎麼也不懂,所以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對女人,我稱不上有多大方,不過如果是自己想要的,那就另當別論。」
「等一下。」清靈的眸子認真地望向那冰冷的線條組合而成的俊美但冷冽的臉龐,「我不明白。」
他看了看手上的手表,一臉容忍地看著她,「不明白什麼?」
再也沒有心思去感嘆這個辦公室的設計多麼簡潔、家俱多麼有品味,她現在只想弄清楚他話里的意思,「什麼億萬豪宅?什麼名牌跑車?我都不明白,這些與我有什麼關系?」他把她叫上來,就是為了說這些讓人模不著頭緒的話嗎?跨國總裁有那麼好當的嗎?
「不明白?」他突然笑了,深冷的臉龐瞬間變得既邪又壞,「男人與女人;車子與房子,有那麼難懂嗎?」他說話的速度突然放得很慢,語氣里帶著說不清楚的曖昧。
心突然加快跳動,天哪,他要說的,不會是她所想的那個意思吧?這個男人,真是迂回得可以,不愧是大奸商,話都不說清楚。
「總裁,恕我抬舉自己,你的意思不會是那種我所想到的金錢交易關系吧?」對自己還是有一些自知之明,從小到大,說她漂亮的人不少,可是她知道自己也只是屬于中上之姿,與那位冷艷到極點的許秘書小姐一比,怎麼輪也輪不到她去入柏大總裁的法眼吧?
而且就算她再不理公司的八卦,不過關于許小姐是總裁大人的情人這類的流言,她也是听到不想再听了,有那麼美艷不可方物的大美人當情人,她這棵青菜何曾有那個幸被堂堂總裁拿來塞牙縫?
「看來你明白了。」
天哪,看來她真是抬舉對了自己,拜托!她不理總裁大人那雙被全公司人所敬畏的眼晴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竟然看上了她,不過……
「我想總裁你弄錯了,我並不是……」
他的抬手,阻止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你有個弟弟,夏遠航,在哈佛念MBA。」
他怎麼會知道?夏怡航看了他一眼,欸,自己真是傻,他是誰,要知道一個小小屬下的家庭情況,簡直是易如反掌。
「听說夏遠航能力卓絕,深得教授的賞識,有希望提早畢業。」他提這個干什麼?她不會傻到認為他是在稱贊她弟弟的優秀。
「這麼有前途的人,如果知道自己畢不了業,會有多傷心。」語氣中的惋惜,讓人听了還真以為他是在同情別人。
「不會的,你沒有這種影響力。」她仔細研究過他的情況,他是麻省理工的傳奇人物,二十二歲就拿到了企管與行銷的雙碩士學位,精通六國語言,即使畢業快十年了,還在學校里被人津津樂道,可是那是麻省不是哈佛,他沒有這種能力……
「你知道嗎?美國的學術界,其實說大不大。」懶懶地撫弄著泛著金光的筆,「開陽在美國的影響力,相信你還是清楚的。」
她清楚,當然再清楚不過了,他們在美國的總公司,財力雄厚,柏家與政界的關系也良好,許多議員、州長的當選與他家的贊助有關,可以說是官商結合的最佳典範。
「學術界與商界的關系,向來密切,尤其在美國。」
她懂了,原來他真的可以輕松毀掉遠航的前途,是她太天真,太過小瞧他。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以他的條件,想找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會選她這種不起眼的女人?
這個問題,他自己也沒有想明白,他只知道,看見她的第一眼,他就想跟她,說是男性天生的獸性也好,說是征服欲作祟也罷,既然看中了目標,他就一定要到手。
「你只要告訴我,可以還是不可以就好。」
「我可以考慮一下嗎?」她的脾氣一向溫和,面對任何事情都不會慌亂,即使是現在,心里已經亂成一團,可是她的面容還是非常平靜。
「可以,五分鐘後你再回答我。」
她可以說不嗎?
柏凌風伸手按下桌上的室內通話鍵,「許秘書,送兩杯咖啡進來。」
「是。」
很快,兩杯飄著濃郁芳香的咖啡擺放在桌前,許漫雪對佇立在桌前的夏怡航看都沒有看一眼,朝柏凌風輕點了下頭,就退了出去。
香醇撲鼻的氣息,經過許漫雪的巧手,這杯曼特寧讓一向挑剔的柏凌風接連啜飲好幾口,隨意地翻閱著一早遞交上來的財務報表,愜意自在地好似整個房間就只有他一個人般。
事實上,夏怡航也沒有心情去注意他到底在干什麼,她心里現在翻江倒海般,亂成一片。說實話,她不會像浪漫小說里的純純女主角那麼天真,認為多金英俊的總裁大人是忽然煞到她,才會這樣不擇手段地要她做他的女人。
當年為了考入開陽,她對柏凌風這個人作過深入了解,他的世界里,只有征服與佔有,根本就沒有柔軟的空間拿來存放感情。所以她不會傻到認為柏凌風今天的行為是出于愛,可既然不是愛,那麼是什麼?嗎?
這個可能嗎?想到柏凌風這麼多年來,感情世界干淨得與他的身份完全不符,他是一個自律甚嚴,從未利用金錢、地位及俊美的臉龐去玩弄女人的男人。不過經過今天的這件事之後,她不禁懷疑自己以前的認識有待商榷,他可能不是沒有女人,而是保密功夫做得太好,從來沒有人知道而已,那麼對于他的要求,她究竟該怎麼辦?
金錢對于她來說,根本就不重要,而弟弟作為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愛他,舍不得讓他因為她而受一點點的傷害,那麼按理來說,她應該要為了他而犧牲自己。
以她從小到到柔順內向的性子來看,面對自己無力與之抗衡的強大力量,所能做的,也只有屈服而已,不過,她沒有那麼偉大。
如果遠航的前途,因為這一點點的打擊就毀掉的話,那麼他也不必想有多大的出息了。他的學業,不構成她犧牲的理由。
既然所有的一切都不能使她屈服,那麼對于柏凌風的提議,她的回答就應該是……
「我答應你。」清亮的嗓音在偌大的空間里響起。
柏凌風抬起頭,一點也不意外她的回答,征信社給他的報告里清清楚楚地寫明,她是一個性柔弱如水的女子,十六歲時父母死于空難,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就是她的弟弟夏遠航,為了弟弟,她什麼苦都願意吃,所以,這一樁交易的提出,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的回答是什麼了。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不意外,女人的要求,他向來非常清楚,豪宅、珠寶、名車、無上限的信用卡還有別人羨慕的名氣,所謂女人,也只不過是汲取這些成長的生物而已。
「我的要求是……」
第2章(1)
「她的要求不是那麼難,你怎麼就是這麼倔強,認輸有那麼困難嗎?」徐勉華望著夏怡航恬淡的容顏,問出一直想問的話。
寂靜的夏日午後,安靜舒適的咖啡館內,輕柔的音樂在這寧謐的空間里幽幽飄蕩,隔開外面大馬路的喧鬧,這里彷佛是處于另一個時空一般,只是偶爾外面車輛的掠光閃過,提醒著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