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留了,你就會留下嗎?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又怎麼會輕易說出‘離婚’這兩個字?」他模著她軟軟的發、細女敕的頰,「我看著你的笑容,一天比一天變少,好像多了許多的心事,然後你說要離婚,你總是把事情想得很清楚才會決定的;我想,是我令你不快樂了,我沒有辦法給你你想要的,又有什麼理由去留下你?」
不要跟她談什麼感情,她不喜歡那一套的,她將感情視為負擔,他能做的,就是在最後給她留下一個通情達理的印象;他想,只要兩人還能時常見面,事情就還有轉機,誰知,她轉眼就消失不見,真的只留下了他一人!
吳真央的胸前起伏劇烈,她真的被嚇到了!那時,她發現他在她心中佔的比重越來越大,對這樣的自己喪氣不已,哪里還開心得起來?不過,他說的也沒錯,她不快樂,真的是因為他,他是斧頭,而用斧頭砍了她的人,是她自己。
沒想到,她的任性會令他這樣自責,讓她突然覺得自己好無賴。
「不、不是你的原因啦!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一時間,愧疚感佔了上風,她反倒忍不住安慰起他。
「真央,你真好!」不行了,他好感動!
巨大一樣將臉貼在她胸間,磨蹭著希望得到她更多的關懷。她真的是個太好、太好的女人了!願意跟他這麼沒用的人結婚,兩年的時間,對他已是奢侈,他卻越來越不知滿足,她甩了他,他還死纏著她,她明明覺得煩,可還是會凡事為他著想,像現在這樣,用她獨特的方式撫慰他。
他怎麼舍得真的放開她?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就算心里明白,她其實是討厭他的,他還是厚臉皮地貼了上來,就怕一個猶豫,她又要跑走。
到底要怎樣,才能令她開心呢?
「你、不要又突然發情啦……啊……」
他蹭上了癮,還自動自發地解開了她襯衫的前三顆扣子,干脆貼著她頸間和胸前的肌膚,更加賣力地蹭了起來,蹭過之後又咬、又舌忝。
被他咬過的地方痛痛的,又有點發麻,感覺教人超不爽的!好像那里正散發出細微的火焰,在她心中聚成了一個大火堆。
「真央,你喜歡的,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啊?嗯啊……」這個混蛋!她稍微放松一下警惕,他就得寸進尺!
……
第7章(1)
範雅賢沒有忘記他來這的目的,他仍堅持送吳真央回家,吳真央一萬個不情願,恨不得就這麼跑出去被雷劈死算了,那樣還簡單輕松些,無奈,她那不爭氣的身體處在一種爆發後極度疲勞的狀態,連帶著眼皮不住地往下掉,怎麼也使不出半點力氣。
最終,她敗給了身體的疲乏感,沒有再和他爭執,乖乖地被他帶走,在他的車里,她沉沉地睡了一覺,再睜開眼時,外面的雨已經停了,他的車子也停在黑夜里濕滑的路面上。
她揉了揉眼,身上的什麼東西因她的動作掉了下去,她反射性地看去,才看清那是他的西裝外套。
是他給她蓋上的嗎?她想,問本人還比較快,因為那個男人一直側坐在駕駛座上,疑似深情款款地望著她。
「到了?」感覺到車子不再晃動,她想,應該沒別的原因。
「到了。」他答。
于是她坐起來,故意不去管座位下面的那件外套,車窗外是她熟悉的公寓樓下,「為什麼不叫醒我?」天怎麼黑成這樣?現在到底幾點了,這個家伙又那樣子瞧了她多長時間?
「看你很累的樣子。」反正他又不介意她多睡一會,事實上,她願意睡多久就睡多久,睡到明天天亮他也樂意得很。
也不想想是誰害的!吳真央不去理他,跟他對話只會更耗費她本就不多的體力。
她下車,雨後泌涼清新的空氣入肺,感覺人一下舒服多了,只是,如果沒有背後理所當然跟著她下車的那個男人在的話,就更完美了。
她暗嘆口氣,轉身面對他,「我已經到家了,你還跟著做什麼?先說好,我是不會讓你上樓的。」
他點頭,十分贊同她似地,「我說完要說的話就走。」
「你還有話要說?」她又要大叫蒼天了,他到底哪來的那麼多話啊?是不是人一生的說話字數也是一個定量,所以他要把虧欠別人的字數,全都補到她這里?
完了,那樣的話,她耳朵真的會長繭耶!
「其實我明天要出國一趟,去加拿大一個月才能回來,真央,你等我回來。」
「不等行不行?」笑話,她憑什麼啊?
「現在不是說那個的場合,等我回來了,我們再好好談一下我們的未來,我有很多的話想對你說、想讓你知道。」只是,眼下時間來不及了,而他的心也很煩亂。
本來今天來找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想探究她的真心,想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可她說她並不討厭他的,他現在就已經很好了,一下就把他弄得胡涂起來,這總不是他的自作多情;他真的有很多的話想問她,只是一時理不出個頭緒,可是眼下的時機又不對,只能等他回國後再說了。
吳真央左胸一顫,是被他所說的「未來」二字嚇的,她的臉白了一下,立刻又掩上了無所謂的笑,「你不要以為今天晚上的事代表了什麼,那只是……你知道的,什麼都不算,你可不要誤會。」
「並不只有今晚的事而已,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真央,如果是我誤會,那也是你的態度造成的,可我真的覺得,我們在一起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不用偽裝、不用思量,自然到不用費心去想,為什麼非對方不可,我們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
「所以呢,你什麼意思?」
「所以,我想跟你談談,我們可不可以再……」他被她那句「誤會」刺激到,話太沖動地月兌出口,又一時不曉得,該怎麼把意思表達清楚,又不會引起她的反彈︰那個時候,她是怎麼說的來著?她對他說……「對,我們可不可以再‘湊合’著過下去?」
吳真央肺里一不留意,吸進了過多的涼氣,涼得她渾身發抖,明天她一定會生病,只是不知道會是傷風感冒還是心髒病。
她挑眉,提唇,只想把這個一臉正經的男人扒皮抽筋,「是這樣啊?反正你也找不到其它女人,我也找不到其它男人,不如再湊合、湊合,拼在一起?反正以前有過經驗,再合作也能省掉磨合期,倒是個好主意。」
他……好像不是這個意思,但又不曉得哪里出了問題,總覺得她的話哪里怪怪的?
一輛轎車閃著前燈,從他們身旁呼嘯而過,濺起的水花讓他沒能繼續深究那古怪的違和感,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
「總之,我回來後馬上就來找你,你……你等我回來!」一定要等,他真的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對她說。
叵了家,吳真央哪里還睡得著?
她知道,她對于範雅賢來說,是個挺特別的人,他對她跟對別人不一樣,要說的話,他視她為親人。
那個男人做事很有條理,當初他選擇婚姻同時,也已經決定要將那婚姻進行到底,那就是他所選擇的生活方式,既然那時成為他妻子的人是她,那在他眼里,她便是他的親人,他遷就她、待她好,他將那視為做丈夫的義務。
對于親人,自然也就不必裝模作樣,他對她的敞開是自然而然的,那種自然的態度,讓她的詫異顯得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