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里沒這個倫啦!」老板娘挑起眉,二話不說的對他潑了盆冷水。
「我剛才才看到她往店里跑,怎麼會沒有?」莫非這位老板娘想幫姿芸誆騙他?陸柏豪心里一急,口氣跟著急躁了起來。
「啊我說沒有就沒有啦,不然你想怎樣?」老板娘抓狂,肥女敕的手抓住收銀台的掃把,一副準備和他杠上的樣子。
「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找人……」
「老板娘都跟你說沒這個人啊!」一個店里的熟客忍不住開口幫腔,臉上寫著輕蔑。
「我明明看她跑進來啊!」顧不得其他閑雜人等的想法,他只想找到他的女人!
「你這人怎麼那麼‘番’啊?說沒有就沒有,你是听不懂國語秀?」
「我們沒听過你講的那個人啦,別妨礙老板娘做生意好嗎?」其他客人也跟著起哄,一時間店里亂烘烘了起來。
就在小吃店里差點變成一個小型戰場之際,鐘漢林一腳踩進小吃店,連忙上前勸阻,然後在看清陸柏豪的臉後愣住。「陸總裁?」
「鐘漢林?!」陸柏豪也愣了下,但他不允許自己愣太久,很快便回神來並反手扯住鐘漢林的領口。「你來得正好,姿芸呢?她在哪里!」
「喂!你想對老板娘的兒子怎樣?」
「吼∼∼敢來我們的地盤找麻煩,系走嗯災路喔李!」
熟客們不爽了,正要上前情義想挺鐘漢林,未料全被鐘漢林舉手阻止。
「別鬧了!他不是來找碴的!」鐘漢林大喝一聲,輕松的搞定店里的鼓噪。
他定定的看著陸柏豪好一會兒,然後淺嘆一口。「也該是你們好好談談的時候了。」
在距離小吃店後方約五百公尺的小鮑寓里,翁姿芸驚慌失措的在屋里走來走去;這里是鐘媽媽讓她借住的臨時住所,雖然不是很大,只有三坪多,但她已經很滿意了。
罷從小吃店後門跑回來的她,邊走邊咬著指甲,腦袋里一團混亂——
透過仍在「陸寶電子」上班的鐘漢林口中得知,陸柏豪並沒有跟董育君結婚,但不知道真實的情況是如何發展?不過那對她來說已經無所謂了,畢竟陸鶴高擺明了容不下她,她又何必去膛這趟渾水?
只是可憐這肚里的孩子……輕撫著圓滾的肚子,孩子似乎和她有心電感應般的蹬踢了下。
其實她很開心柏豪還會想來找她,但她沒有交代清楚就私自離開,于情于理都是她錯得多一點,她現在有什麼顏面可以面對他?就在她一上頭兩個大的時候,門鈴突然大響,她趕忙跑去開門。
「漢林,你怎麼……嘶∼∼」她在看見鐘漢林身後的高大身影後,狠抽口氣。
「你,你怎麼帶他來了?!」
「我覺得你不能再這麼下去,還是得跟他談談才對。」讓開身體讓陸柏豪進屋,鐘漢林點了點頭後便轉身離開。
陸柏豪關上門,轉身面對她時,忍不住輕笑出聲,「不是翁姿芸?嗯?」
翁姿芸咬咬下唇,窘迫的退後一步,狼狽的轉開臉。
「為什麼不承認?」他上前伸手將她的發撥到耳後。「瞧你跑得這麼急,頭發都亂了。」
第8章(2)
「你為什麼來?」她的聲音微微發抖。
「因為我要帶你回去,還有我們的孩子。」瞪著她偌大的肚皮,他感覺自己才是要發抖的那個。「這孩子……幾個月了?」無法想像女人的肚子有這麼大的彈性,可以撐到這麼夸張的地步——以往在街上看到孕婦都沒有這種感覺,可偏偏自己的女人遇上了,他才覺得好可怕!
「七個多月。」早在離開他之前,那陣子常動不動就感到疲累,嗜睡的期間,她就已經懷孕了,只是她毫無所覺。
「你有到醫院產檢嗎?」該死的,他竟然一點都沒參與到她的孕程,教他懊惱的狠蹙眉心。
「嗯。」她點頭,考慮了幾秒後,補充道︰「是個男孩,醫生說他很健康。」
他明顯松了口氣,「那就好。」男孩女孩對他來說都一樣,他只要他們母子均安。「跟我回台北,我們結婚。」
翁姿芸狠狠一震,水眸微眯。
「為了孩子嗎?」她不得不這麼想,畢竟在離開之前,他並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而且當時的他堅持不婚。
「就算不為了孩子,我還是要帶你回去。」他蹙起眉,搞不懂她又在想什麼?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請多少征信社都沒有用,結果你竟然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我在車站遇到漢林,是他好心帶我來這里,在鐘媽媽的小吃店里幫忙。」她低下頭,突然走到床前拿起枕頭,由枕頭里拿出一個白色信封,然後又踱回他面前,將信封袋交給他。
他不明白她這一連串的動作是做什麼,一臉戒備的瞪著她,不願接下她手上的信封袋。
「這是什麼?」上一次她給他的信,里頭寫的都是他不愛也不想听的字句,這一回她又拿信給他,誰曉得該死的又是什麼他不喜歡的鬼東西!
見他不肯接下,她索性拉起他的手,硬將信封塞進他的掌心。「這是……我這陣子存下來的錢,雖然不多……」
「我不要!」像被燙傷似的,他一把丟開那個信封,雙掌攫住她的手臂。
「我說過我不要你還的,你當我是說話不算話的人嗎?」
「你不要這樣。」她鼻酸,霎時紅了眼眶。「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我沒理由不還這筆錢。」
「我不要錢!」他激動的將她摟進懷里,用力之大幾乎想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如果你一定要還,就用你這一生來還我。」
他該拿這個倔強的女人怎麼辦呢?即使經過廠商惡性倒閉的重大考驗,他都沒有被錢擊倒過,可這女人就這麼大刺刺的拿錢出來折損他的尊嚴,這無疑是一大諷刺!
「你值得更好的女人……」她哭了出來,泣不成聲的捶打他。
「不要!我不要!」他要的女人始終只有一個,沒有其他人能比她更好,更適合他,「我只要你,一直只要你!」
「笨蛋……笨蛋——」她沒機會再責罵他,因為他勾起她淚濕的小臉,低頭吮上那張心心念念的紅唇。
他的舌熱如火焰,強勢而熱烈的焚熨著她的唇齒,舌頭熟練的逗勾著她的丁香,恣意吸吮她口中的蜜津。
翁姿芸驚羞交加的想推開他,卻被他反剪雙手,將她的手臂禁錮于身後,因懷孕而更顯豐滿的胸部自然朝他拱起。
「該死的你,不準你再離開我!听到沒有?!」他似命令又似哀求的沙啞嘶吼。
「柏豪,如果你要的是孩子,等孩子生下來,我會讓你抱走他,」除了孩子,她想不出他想要她的理由。
她太清楚自己,既沒有吸引男人的漂亮長相,也沒有幫得上他事業的家世背景,像他這種一無是處的女人,沒有自信能得到他一輩子的寵愛。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咬牙放棄,免得時間越長,傷越痛——
「你在說什麼鬼話?!」他震驚,不敢置信的退了一大步。
「我沒有說鬼話,我說的是真的。」雖然她很舍不得孩子,但倘若他是為了肚里這塊肉才想跟她結婚,那麼,她情願割舍與這孩子的緣分,畢竟孩子跟著他才能夠得到較好的成長環境。
「你自己生的自己帶,休想把他丟給我!」他狠狠的瞪她。
她一臉錯愕,「你……你怎麼可以說得這麼無情?」難道她猜錯了?為什麼他會說得這麼冷血,冷得她骨子發寒?
「你不是更無情?」嘲諷的勾起嘴角,他的眼里滿布酸楚,「他在你肚子里長大,你卻可以輕易的說要讓我抱走,你到底愛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