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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女醫斗奸商 第17頁

作者︰寄秋

一條人命何其珍貴,病人想活下去,她便全力幫助延續其生命,任何人都有權力多看看這美麗的世界。

「不能往後延嗎?」原來她已經成就非凡,無可取代了,他把她想得太簡單,從未深想她也可以是不凡的。

杜朵朵很想罵一句︰有錢人的狂妄,生命是可以等待的嗎?簡直是痴心妄想。

但是看到他眉頭深鎖的沉思側臉,忽然覺得他也沒有那麼可惡,無心之過能怪誰,是她沒有做好睡眠管理,太過;自信的疏忽。

「最多只能延兩小時,那孩子的腫瘤已壓迫到心髒,再不切除有可能會破裂,導致主動脈大出血。」那時就真的沒救了。

「那你還不去休息,盡做這些無聊事干什麼,你要是認為不消氣,等手術完成後我任你處置,看要潑水,拔毛,當沙包揍都由你,我不還手。」其實他很忙的,卻因顧及她的感受,怕她為醫療上的疏失而自責。

沐東軒看杜朵朵眼楮下方微帶青色的陰影,頭一次有了不忍心的感覺,心疼她因他惡意的捉弄而睡眠不足,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不太有精神,上眼皮和下眼皮都在打架了。

惡作劇的喜悅一消散後,他必須承認自己不喜歡看見蔫蔫的杜朵朵,失去光彩的她令他莫名不快。

「睡不著。」她十分沮喪的捉著頭發。

「睡不著?」他非常意外。

若說他有佩服她的地方,那便是她好吃、好睡,很好養的本事,杜朵朵不挑食,只要做得美味,什麼東西都吃,而且一沾床就能睡著,閃電打雷都吵不醒。

她最受不了的反而是細碎的聲響,她的音感似乎天生與眾不同,越是細微的聲音听得越清楚,大老遠也能听見水珠滴在地面的聲音,然後從睡夢驚醒,以為外頭正在下大雨。

十幾年的鄰居,一度還走得很近,沐東軒當然明白她鮮為人知的秘密,因此他才獨自一人在琴房彈奏,一彈就是五個小時,因為會受到琴音影響的只有杜朵朵一個。

所以杜家……包括沐家的佣人在內,沒人感覺得到擾人清夢的鋼琴聲,照樣安睡如常。

要不然彈琴彈到三更半夜,隔天要上班、上課的鄰居早就打電話抗議,甚至是報警處理了。

上帝關起一道門,定會再為你開啟一扇窗。杜朵朵的認人障礙若是一種遺憾,那麼听力過人算是補償吧!就是不曉得她自個兒覺得是好是壞,還是寧可兩者都不要。

「還不是你害的,彈什麼琴嘛!我滿腦子都是鋼琴聲,翻來覆去全是‘給愛麗絲’,腦波自動發射要起來倒垃圾的訊號,結果就沒法睡了。」腦子和身體無法配合,明明知道深夜沒有垃圾車收垃圾,可是又很想起床追垃圾車。

體內有兩個小人在拉扯,一個在左耳喊著「垃圾車來了,垃圾車來了、快去倒垃圾」,另一個則在右耳喊「那是假的!快睡快睡,再不睡你明天會爬不起來……」

一勸一拉,想睡覺卻難以入眠,熟悉的音樂即使在鋼琴聲停了仍縈繞不去,叫她明明困倦得很仍睜著沉重眼皮,想睡不能睡到天明。

他一听差點笑出聲,極力的忍住才不致火上加油,把她稍稍降下的火氣又挑高。

「我有個法子你要不要听听。」

「什麼方法?」她現在只要能好好睡上一覺,把靈魂賣給惡魔都成,她實在快撐不住了。

「找件事讓自己分心,把鋼琴聲壓下去。」他有過相同的經驗,越是不想在意越明顯,好比想起杜朵朵。

她聞言把眼一翻,以表情唾棄他。「爛主意!我試過,沒用,有一種狀況是累到極點反而睡意全消,無法進入睡眠狀態,累的是心,身體清醒異常,怎麼也松懈不了。」

「那你不妨用用我的方式。」深幽的黑瞳閃過一抹異彩,但很快又消失在幽暗瞳孔深處。

「有效?」她不相信他。

「試一試便知。」她有時老實得可愛。

很想睡的杜朵朵看了看笑得很刺眼的男人,著實考慮了一會兒,與虎謀皮真的沒什麼好下場,尤其她在他手中吃過不少虧,他離好人的標準太遠了,可是……

唉!別無選擇呀!

「姓沐的,你敢耍我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你。」丑話說在先,他的為人她信不過,只是不得不的妥協。

沐東軒雙手環胸的笑道︰「這是你求人的態度嗎?」

「更正,是贖罪,你欠我的補償。」她搖著食指,指正他的錯誤,小小的得意溢于言表。

他狀似勉為其難的嘆了口氣。「好吧!當是我的賠罪,誰叫我小看你了,把眼楮閉起來……」

「為什麼要閉眼?」她開口質疑。

手掌一張,覆在她眼前。「魔法。」

「你……哼!我信你一回,你要是敢騙我,我的手術刀磨得很利,剝下你一層皮綽綽有余。」她還沒試過「剝皮術」,一張人皮完整剝落而不受損,很考驗下刀者的功力,她不介意在他身上試試。

他但笑不語,似乎胸有成竹。

明明不相信他,但是看到他噙在唇畔的笑意,莫名地,杜朵朵浮躁的心定了下來,感覺他不會害她,長而卷翹的睫毛輕輕垂下,蓋住清湛雙瞳。

她很不安,也有沒來由的興奮,夾雜著不放心的焦慮。

第5章(2)

驀地,她察覺有什麼在接近,鼻子聞到一股淡淡的味道,不難聞,似乎是微帶松果的氣味……

啊!那是……唇?!

倏地一驚的杜朵朵想退後,一雙結實的手臂卻像兩條巨蟒摟緊她後腰,將她壓向自己,濃重而熾熱的男性氣息侵入她口中,以絕對的強勢攻佔柔馥芳唇,吮吸攪弄。

沐東軒所說的方式是吻她?

不可否認的,是見效了,她腦中的鋼琴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的茫然,她有些站不住的暈眩。

「你……你……」待他一退開,她本來該破口大罵的,但她居然說不出話來,太詭異了。

「這下睡得著了吧!杜朵朵,腦里雜念一掃而空了。」看著她粉色帶光澤的唇瓣,他心口一悸,再度蠢蠢欲動。

「……」睡得著才有鬼,她的心更亂了。

「下次要找我不用埋伏在路口,趁我一早慢跑之前攔截。看在我們好歹是青梅竹馬的情分上,一通電話我隨傳隨到,用不著堵在大家都瞧得見的巷子里告白,我臉皮很薄的。」他撫撫被捉皺的運動休閑服,再抬起腿拍拍腳下根本沒沾到土的新球輊,優雅地揚唇一笑。

「沐東軒,你玩我……」她竟然相信黃鼠狼。

一只修長的食指抵住杜朵朵的唇,噓了一聲。「不必太感激我,舉手之勞的幫助不足以言謝,好好睡一覺,然後精神飽滿的救人去,我會想辦法將手術往後移兩小時的,等你。」

等你。

低而溫醇的嗓音猶在耳際,有些失神的杜朵朵覺得臉很燙,她游魂一般的晃進屋里,腳步飄浮。

一直視為仇人的男人,她怎會認為他很性感呢!渾身充滿誘人的男人味,強烈的荷爾蒙氣味增添他的魅力,一瞬間的眼神交會,她居然心髒不受控制的狂跳了一下。

明明是她想踩爛臉的沐家人,最最痛恨的害蟲,噴十罐殺蟲劑也要消滅的天敵,為何那張壞壞的笑臉突然變得特別明亮,讓她有種撞進一泓深潭的感覺,仿佛深陷其中……

啊!不對,不對,不能被迷惑,這根本是姓沐的最下流的計策,在口頭上果不了她就想使出上不了台面的伎倆,讓她以為他無害而卸下防心,再藉由攻心為上打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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