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築憫在這幾分鐘里,親眼目睹一個男人由孩子般的無邪變成冷漠無情,要不是親眼所見,她怎麼也不相信。
「看夠了沒?」廣田龍不耐煩的問。他正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听錯了,她就跟一般的女人沒兩樣!看他的樣子就像狗看見骨頭。
「我……我正在記清楚你的模樣,你最好老實的說你為什麼會在我的床上,要不然我就報警!」
「妳不認識我?」如果她是真的倒追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長相,除非她真是在耍他。
崔築憫左看看、右瞧瞧,嗤之以鼻的說︰「你又不是劉德華,憑什麼我要認識你?」
便田龍的心中起了一陣疙瘩,沉了聲音,「劉德華是誰?妳的男朋友嗎?」
「去!神經病!」崔築憫不搭理他,反正她也沒被他侵犯。轉身就要進浴室梳洗。
從來沒有人敢漠視他的問題,就連商場上的老將也是必恭必敬的回答他!而她居然……廣田龍拉住她的手腕,她一個踉蹌,整個人跌進他的懷中。
「劉德華是誰?是不是妳的男朋友?」
「你莫名其妙,發神經病!就算劉德華是我的男朋友干你屁事?」崔築憫掙扎著要站起來。
不能怪廣田龍不認識劉德華,他日理萬機,睡眠時間也不過四、五個小時,哪有空看什麼綜藝節目。
「當然干我的事,因為我是妳的未婚夫!」
「笑話!死會都能活標,何況是未婚--你剛才說什麼?」崔築憫瞠目結舌,活像看見豬上樹。
她總算有反應了。「我說,我是妳的未婚夫。」
「你的妄想癥真嚴重,有沒有打算看醫生?」崔築憫差點一掬同情之淚,這麼年輕又這麼帥,竟……上帝果然是公平的。
「妳連自己送花、寫情書、點情歌倒追一個星期的對象都不認識嗎?」
「廣田……你是?」崔築憫下巴差點月兌臼。
「廣田龍,廣田集團社長,今年三十二歲,昨晚和崔築憫小姐文定。」
「騙人!我不相信。」
「看看妳手上的鑽戒,它可是我廣田家只傳長媳的信物。」
第4章(2)
崔築憫低頭看右手,MyGod!鑽戒經由陽光的照射,散發出不同角度的光芒,燦爛無比,但看在她的眼里卻好礙眼,像被什麼東西束縛住。「這東西太珍貴,我怕我會弄丟,還是還給你好了!」她用力的拔,無奈這鑽戒像涂了強力膠,雪白的手指都紅了,戒身依然沒有松落的跡象。
「不用白費力氣了。就算妳把它拔下來,我還是會幫妳戴回去。」他突然覺得她噘著嘴的模樣好可愛,灩灩櫻唇散發著令人著迷的邀約。他不假思索的吻上她的唇,品嘗自己幻想已久的味道──老天啊!真是甜美,他昨晚想它想得心亂神迷、輾轉難眠……
他用舌尖描繪她的唇形,啟開她的唇長驅直入,勾著她的丁香舌彼此舞動。古銅色大手雕塑她的胸線,摟著她柔軟的軀體貼上他的,她柔女敕得不可思議的肌膚就像上等絲緞般光滑。
築憫全身虛軟,在他手到之處感覺一簇簇火焰即將把她吞噬,只能無助的任由他予取予求,直到他火熱的唇印燙在她的胸房,耳邊轟的一聲,築憫憑著意志力將他推開。
便田龍氣喘如牛試著平息激情,看著築憫艷如玫瑰色的粉臉,頓生促狹之心。
「沒有關系。我每天開始慢慢蠶食,總有一天會在妳粉紅色的蓓蕾上留下我的吻痕。」
他的話像強而有力的催情劑,築憫感覺自己的胸房頓時變得有點脹痛,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全身上下一定紅得像煮熟的蝦子,而罪魁禍首卻該死的一臉無辜。
「下流、無恥!」
「嫁夫隨夫,那妳是不是也下流、無恥?」廣田龍發現自己好喜歡逗著她玩,尤其看她紅著臉,更讓他有股沖動想瞧瞧她是不是全身都呈粉紅色。
「誰要嫁你?你少作白日夢。」
「妳我共枕而眠,舍我其誰?更何況妳還倒追我,現在我娶妳不正如妳意?」廣田龍纏上她的腰,他發現他好眷戀她身上的幽香。
「我--我不想嫁你!那只是……只是……」
「只是妳耍了大伙團團轉!這樣好玩嗎?」廣田龍冷了眼、僵了表情,現在她還不想嫁他是嗎?那個劉什麼的家伙到底是誰?
「你知道?」崔築憫的下巴差點滑落。
「妳自己說的。劉德華到底是誰?」
「我怎麼可能--」
「妳昨晚喝了酒。劉德華是誰?」
「你怎麼那麼煩!劉德華是娛樂界四大天王……奇怪!我怎麼可能喝酒?」
原來是娛樂圈里的人,這會兒他想起來了,他公司的產品曾找劉德華當代言人,哼!她竟拿劉德華來唬他。
「砰!」的開門聲伴隨著高八度的嗓音傳來︰「築憫,該起床吃早餐--|啊!sorry!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可以繼續。」
「築理,我們沒怎麼樣--」築憫急著解釋。
是啊!就像卡門說她是純潔的處子一樣。築憫坐在他的腿上,全身和他貼得緊密,這等親密情人才有的親昵,誰相信他們什麼都沒有。築理心想。
「天殺的王八!你抱夠了沒?快放開我。」築憫急著下樓阻止築理的大嘴巴。
「既然都被瞧見了,那也不用避嫌--」廣田龍說完,低頭又吻住她的唇……
※※※※※※
一大早,為霖神色匆匆的將雅各布送出門,便趕著去上工,做她第一件工作──幫人溜狗。
丙然,生意好得不得了。不止如此,有錢人還愛扮闊,往往小費就比報酬還高,溜完狗還得當臨時園丁,整理花草、修剪樹枝,生活非常充實,也讓為霖精神奕奕。
接著是幫人送遞包里,由于克禮非常不放心讓為霖一個人去市區,她只好讓自家司機代勞。
忙了一整天,不大能適應新工作的為霖癱在沙發上,像只累壞的狗兒,手上則數著自己賺來的錢。想想,她可是學生時代就嫁給雅各布,不只沒經歷過社會的洗禮,就連出賣勞力換取微薄的薪資都沒有。第一次賺來的錢雖不多,但也夠她興奮的拿著十元美金東瞧西看,大概看見真的富蘭克林也沒那麼高興。
「媽咪,雖然這是自己的家,可是妳躺這樣,橫陳,多不美觀。」野翼一進玄關就看見母親毫無當家主母風範地掛在沙發上,這哪能看!
「笨兒子,你媽咪快累翻了,哪還管得著美觀不美觀。你瞧!這是我第一次賺的錢,總共有五十塊七角八分。」為霖現寶的捧著那些錢。
「媽咪,妳不會是第一次賺錢吧?」
為霖看著兒子眼中的驚訝,不禁老羞成怒,「不行嗎?要不是懷了你這『小人』,我連大學都念畢業了。不準笑我!」
「我不會笑。」明明就憋得很辛苦,「媽咪,妳要多努力,我等著妳自給自足。」他拍拍為霖的肩膀以示鼓勵。
「你別笑,等我賺夠錢就請你去大吃一頓。」
「少女乃女乃,您可別跟小少爺一起起哄,那些靠勞力的工作對您來說太吃力了,而且──」
「克禮,你別淨扯我後腿,否則我就拿你當休閑娛樂。」為霖恐嚇他老人家。
克禮立刻噤聲。
「我肚子餓了,雅各布呢?怎麼還沒回來?」為霖不時望向玄關處。
「少爺有打電話回來,說他今天要開季後檢討會議,要少女乃女乃和小少爺先用餐。」
「好吧!」為霖沖向飯廳。
野翼尾隨在後,嗯!看情形他得開溜了。爹地一發現媽咪累得不對勁,就會開始起疑,還是溜到英國女乃女乃那兒去比較妥當,有這麼一位強而有力的後盾,爹地應該不會「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