昴天不禁莞爾,寵溺地用鼻子蹭了蹭曹曉微涼的頭發和溫熱的額頭。
身後,來時的那條堤防已經完全沒入了海水中,下面的旋梯也有五分之一已然不見,他要的就是這種感覺,遺世獨立、孤芳自賞,斷絕後路、與海比肩。
不過如今看來,當初那樣的想法多少有點極端了,冷酷得不太像人類該有的思維。
懷里的人兒又掙動了一下,他才走到門前,通過虹膜掃描進入了室內。
門隨即關閉,將風聲、怒濤聲一點不剩地隔絕在外,中央空調也自動而無聲地迅速運作起來,不到三分鐘,屋內就冷暖適宜得宛若四月天。
昴天並沒有急著將曹曉放到床上,而是抱著她窩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中,靜靜地觀賞起夜幕下的海景,因為視野過于遼闊曠遠,海與天的界限也就漸漸模糊了,看著看著,星星仿佛點綴在海上,天空仿佛泛起了浪花,波光粼粼的。
他低下頭,才舍得一次性將她看個夠。
她小小的、柔柔的、暖暖的……只是一株不起眼的狗尾草,卻是偌大一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將陪著自己到老到死的人。
有她,他的心才是完整的、滿足的、安穩的。
「高塔里果然少不了公主啊,盡避是你這麼一位懶惰、貪睡的雜草國公主。」昴天抽出一只手來點了點曹曉的眉心,她女敕得可怕也可愛,像一壓就碎的豆腐。
突然,他的嗜虐心又蠢蠢欲動起來,不願她再繼續熟睡冷落了自己,便兩指在她鼻翼一夾,還扭來擺去地逗弄,一心一意地不讓她好睡。
醒來後,曹曉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蒙朧地望著他,像忘記所有似的忘記了自己和他。
「欸,狗尾草,這麼大的一位美男在你的面前,你竟敢給我無視,就不怕我獸性大發,把你的手腳綁在床柱上,再好好折磨你嗎?」他微側過頭,將瀏海甩到一邊,露出一雙發亮的眼楮。
「嚇!」她真的被他嚇了一跳,低垂的腦袋瞬間直起,並遠離他胸前一只手臂的距離,腦子快速運轉起來,盯著他的眼神越來越高度戒備。
昴天那種眼神,簡直就跟在夜里,一口咬斷小鹿脖子的大型貓科動物一模一樣,狡黠而殘忍,戲耍中流露出濃厚的嗜血本性。
「怕啦?你膽子就是小哪,又愛哭……」他抬手以指背劃過她的眉,另一只手則半點不放松對她的鉗制。
「是……是你太……太……」曹曉皺著眉頭、癟著小嘴,絞盡腦汁地想著合適的詞匯。
「太什麼?」他一瞪眼,就把她嚇得只會眨著水汪汪的大眼。
他開心地笑了,摟緊了她在懷里磨來蹭去,像是要把她細女敕的臉蛋擦破一樣,玩得不亦樂乎,她亦如可愛的絨毛布偶般配合,只是眼楮眨得更厲害了點,以她的單純,這輩子恐怕都跟不上他善變的情緒,總之,凡事順著他就好了,反正她就是沒什麼主見嘛。
曹曉安靜柔順地窩在昴天的懷里,任由他做盡壞壞的事。
唇瓣再次相貼、相融到了一起,她的脖子帶出優美的弧線,盡避羞澀但卻抵抗不了來自他的魅惑,仿佛在她身上下了情蠱,離開他心髒就會枯竭,所以,她也是越來越如饑似渴地想要著他。
他的大手不疾不徐地撫遍她的全身,探尋著她的敏感地帶,每一處,她便發出不同的嚶嚀嗚咽。
想要她感到快樂,而這快樂只能是他給予的,他更想要她舒服得哭泣,用那雙水水的眼楮羞怨參半地眯著瞪他,他便會越加興奮,然後渣都不剩地一口氣吞下她,稱心如意地飽餐一頓。
曹曉抬起氤氳的眼瞄他,不覺用丁香小舌舌忝了他的鼻尖,一時連自己都震驚了,更羞紅了脖子根,心慌意亂,居然伸手去擦了擦。
「哈,哈哈……」昴天知道這時候仰天大笑實在破壞氣氛,亦有損自己魅力男的形象,但這小女僕實在是太會搞笑了,尤其那哆哆嗦嗦、畏畏縮縮的可憐模樣,更是萌得他心酥骨麻,下月復的神經一繃再繃,這樣緊緊松松都快教他直接生理失常。
被他這麼放肆地取笑,她更是羞得無地自容,呆坐在他的腿上,無處安放的手不知不覺地搭上了他襯衫的下擺,蔥白的手指糾纏起深紫色的布料,仿佛他的衣服上開出了一朵淘氣的花。
「怎麼樣?好玩嗎?」眨掉笑出的一點點淚,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眯著眼楮問她道。
「嗯……」她抿緊了雙唇,好像在思考他的問題,實則腦袋里依舊空白一片。
昴天張開了之網,經驗值幾乎為零的曹曉一旦陷進去,簡直就跟白痴差不了多少,除非他主導,不然她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手腳該往哪里安放。
扁看她發呆的樣子,他都覺得是享受,只是此時此刻他更想親一親她、抱一抱她,心潮亦如外面浩瀚的大海一般起伏不定哪!
「把衣服月兌了。」在她發出抗議之前,他趕緊把後面的話一次說完,「你不月兌的話,我就撕爛它們,那樣回去的時候,你就披著床單回去吧!」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也是赤果果的專制!
她突然扭頭四顧,這才開始打量起周遭環境以計算危險指數的高低,可以逃的話,她想逃!但眼前可是一頭不折不扣披著人皮的大老虎啊!
唉,無論怎麼看,此番醒悟都太晚了些哪……
第8章(1)
漾水的眼眸直勾勾地望著窗外,璀璨的繁星與銀波浩渺的大海,曹曉被徹底震懾住了,這里的一切都太美了,他們這是在天上的宮闕里嗎?還是她在作著美夢?
為什麼每次昴天極盡溫柔地待她時,她都覺得自己是在作夢呢?
她困惑地轉向他,哀怨之色慢慢滲透出來,傳遞給他知道。
見她心生不滿,他也斂了之前逗弄似的笑容,態度前所未有的認真,「怎麼了?要抱怨就抱怨,我听著呢!」
曹曉搖了搖頭,不是他有問題,而是自己出了問題,還是窮盡此生都解決不了的問題。
無論掙扎糾結得多激烈,她離不了他,就像魚兒離不開水,一旦離開了就會窒息!
趁她恍神之際,昴天伸手撥開她的衣襟,看見了一片好風光,隨即吹起口哨,輕快的曲子便從他嘴里飄揚了出來。
她抓住他的手,身子卻向前一傾撲進了他的懷里,綿軟的胸脯撞上他強健的胸膛,明明應該是會痛的,卻安撫了她怨愁的心。
瞬間被抽筋徹骨了一般,全身癱軟在他身上。
有始有終地將曲子吹完,他的手也有始有終地將她的外衫褪了個干淨。
「剩下的你自己月兌,你可以選擇,在這里月兌還是到床上去月兌。」昴天輕柔地咬著她的耳朵。
「我……」曹曉雙手攀著他的頸脖,又往他懷里鑽了鑽,虛軟無力地轉移話題道︰「餓了,肚子餓了。」
沿著海岸線走了將近三小時,到現在確實是餓得不得了,她一向是三餐定時定量的啊!
眸色一暗,他撇了撇嘴,突然扯下她的小手往自己按去,教那方熾熱好好燙一燙她的手。
「先喂飽了這里,再考慮胃的問題,懂嗎?」在她的踫觸下,他的嗓音又明顯喑啞了幾分。
她想縮手卻被他壓制得不得動彈半分,只好一再壓低紅透了的臉。
今天他是清醒的,所以一定會比上次更霸道、更狂野、更教她掙月兌不得。
昴天抱著曹曉的腰,滑向沙發里面,腿也交纏在了一起。
「快!月兌……」他將頭枕靠著扶手,將她抱在自己的胸前,再次又像威脅、又像蠱惑地道︰「不然我就要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