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騙子帶走了他的心,消失了!
她到底是誰?
用了假身份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麼?
還是……只想打發獨自的旅行時間,純粹玩弄他罷了?
「歐茲先生,葛林先生來電,請問您要接听嗎?」羅根的聲音從內線響起。
苞著歐茲先生身旁工作已有四年的時間了,這四年間,葛林先生的來電,平均每兩個月一通,但他從沒見老板願意接听,相信今天也不例外了。
「不接。」
丙然。
因為找不到「梁寧」,鳳天朗的口氣要比平時更加不耐,針對這樣的情緒,羅根完全能夠理解。
因為連依命行事的他都感到十分挫折,「梁寧」這個名字確實有出入境的紀錄,但很顯然的,她持的是假身份、假護照。他相信以老板的能力,肯定能夠將人給找出的,但相對的,在找到人之前,他的心情都不會太好。
不接葛林先生的來電,完全在羅根的意料之中,也習慣的請他留言,而每回留言的內容不外乎是請歐茲先生回台灣走一趟,請他去探望鳳老先生。
但這些年來,歐茲先生不曾被說動,不曾要他這名秘書安排任何台灣行程,相信這一回也不例外,所以這一回,葛林先生這通來電又是白打了。
羅根一如往常的請葛林留言,他將會為葛林轉達訊息,但在听完葛林的話之後,他的表情有些遲疑。
幣上電話之後,他立即起身進入老板的瓣公室內。
「歐茲先生,剛才葛林先生說請您下個月預必到台灣一趟。」羅根加重了「務必」這兩個字的語調,成功的讓鳳天朗將目光調向他。
他知道羅根還沒將話完整說完。
「葛林先生說鳳老先生以鳳氏的名義召你回去。」羅根知道老板另一個名字背後代表的是一個古老的家族,但老板似乎並不喜歡這個家族,原因究竟為何,他並不知曉,這也不是他所能過問的,只能隱約感受老板拒絕去台灣的原因似乎與鳳老先生有關。
這也是他現在之所以說特別小心翼翼的主因。
「鳳氏的名義?」鳳天朗挑起眉,笑了,笑得十分嘲諷。
「是的,葛林先生還重復說了兩回。」就怕他遺漏了重點。
鳳天朗仍是笑著,只是那嘲諷的笑意之中增添了更多的冷意。
哼,用鳳氏的名義召他回去?他以為他在乎這個姓氏嗎?別人或許會為了這個姓氏回去,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他。
「羅根,你還沒去過台灣吧?」
羅根搖著頭。
「那麼,一起去吧。」
他必須找到那個騙子,要那騙子將心還給他。
照理來說,梁寧每次只要結束一回任務工作,她總是能夠完全放松地窩在自己的小窩里休息,將自己放空,什麼都不去想,自然也將甫完成的工作拋向腦後。
接了什麼任務,遇見了什麼樣的狀況,任務目標又是誰,這些她往往在回到自個兒的屋里後,便會統統將它忘個精光。
但偏偏……就是忘了不鳳天朗。
怎麼會呢?她明明用了五天的時間,將自己完全給了他,也完全地擁有了他,照理來說,她已得到了她所想要的,不該再對他念念不忘才是。
但她估錯了自己的以為,她想著他,很想、很想。
不,她不能再想了,她必須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他,她必須讓自己忙碌,只要忙碌,她的大腦自然沒時間去想東想西,想著那不曾想要的情與愛。
她不要其他人,她有她自己便夠了。
當多年一再堅信的想法再度的浮上了腦海,梁寧毫不遲疑的拿出手機,撥出了再熟悉不過的號碼。
「小喜,給我工作。」
「咦?」春喜發出了重重的疑惑聲,瞬間懷疑電話另一頭的人不是她所認識的梁寧。
「隨便派個工作給我,長期、短期都好。」因為春喜那疑惑的反應,梁寧說話的語調顯得有些急促,但她十分明確的表達了她的意思,不再讓春喜有所質疑的機會。
但梁寧越是篤定的態度,越是教電話另一頭的春喜感到不對勁,因為她所認識的梁寧不是這樣的,梁寧不會在上一個工作結束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接下另一個工作。
每一回的任務結束後,梁寧總是得休息好一陣子,才會願意接下另一項工作,她從未在短時間內接下新工作,更別說是主動要求的。
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
然而,春喜想起了上回梁寧在任務結束前的回報情形,那時她曾問梁寧是否遇上任何麻煩,那時梁寧遲疑了。
梁寧在公司里工作這麼多年了,她從未遲疑過。
「目前沒有工作可以給你。」春喜輕聲地將百分百的謊言說出。
說謊的目的不是為了欺騙梁寧,因為梁寧自然知道她這話是騙人的,公司不可能沒有工作可給,只有願意給及不願意給的選項。
而她,不願給。
在梁寧把話說清楚之前,她不會給的。
這並非她小氣,而是她必須時時刻刻注意著每個人的狀況,評估個人是否適于出任務,她從不拿公司成員的安危開玩笑的。
「小喜,我要工作,我想工作。」因為她不能再全然放松的狀態下,她必須做著什麼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相信只要自己的注意力被轉移了,時間一久,她便能淡忘與鳳不朗之間深刻的一切。
她能做到,也一定要做到。
「你目前休假不到一個月時間,沒有工作。」
第3章(2)
梁寧平時很喜歡春喜那輕柔平緩的聲嗓,但今天她無法違心的再喜歡,她甚至開始覺得這細軟聲嗓透出的堅持力道很是令人討厭。
她在控八控控這間人力仲介公司里待了十年的時間,這是一間專門仲介「能力」的公司,工作內容從角色扮演至特殊調查都涵蓋其中。
她可以是最不起眼的路人甲、乙,可以某個顧客所指定的角色身份,可以是身陷危險之中的調查員,為了達成任務工作,必要時,什麼偷、拐、搶、騙樣樣的招數都得使出,雖然是不平凡又具危險的工作,但多年以來,她一直是樂在其中,為的是具有挑戰性的工作內容及公司里關愛她的成員們。
鮑司里的成員們,與其說是同事,但大伙的好感情用家人來形容都不為過了,春喜雖是年紀與她相仿,但春喜不僅是個領導者,也是平衡所有人事物的重要存在指標,雖然平時春喜為人總是懶散,但明白春喜真實性格的人都清楚,懶散不過是春喜部分表象的展現,事實上,春喜是個對周身人事物觀察敏銳、思緒清晰得可怕的人,一旦是春喜決定的事情,任何人也難以左右,除非能拿出教春喜無法反駁的理由來。
而春喜什麼也沒說,卻也是什麼都說了。
她尚未休足三十天的假,卻打算接下新的工作任柔,這有違她多年的行事習慣,是什麼理由讓她打破自己長年制定的常規模式,她必須為這異常的行為給出一個理由,要不春喜會以著她個人安全理由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當然,她也可以當作自己沒有撥過這通電話,繼續休假,直到春喜可以無條件下達新的工作指令給她。
「唉……」深深的嘆了口氣,梁寧知道自己不給出一個理由,一個可以令春喜明白她可以認真工作,並不會危及自己與他人安全的工作理由的話,短時之內,她得不到任何工作的。
「放假放得太悶的話,你可以進公司幫忙掃掃地、擦擦窗,最近我們的清掃阿姨扭傷了手,你可以頂替她一陣子,省得我再找短期清潔員。」